向锦笙也笑着回他,“还好,只是这位小姐的讲解让我对QueenMary有了新的见解。”
他的话让沈亦晨的心里涌上一层愤懑,却还是静静的笑着,不动声色的问郁欢,“你喜欢?”
听了他的话,郁欢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嘴角挂上了满足的笑,“我说过,有你的戒指就足够了。”
郁欢的话让沈亦晨心里顿时爽快了不少,将她紧紧地带进自己的怀里,对着向锦笙抱歉的一笑,“向总,我还要带夫人四处看看,先失陪了。”
夫人?
向锦笙收回的手略略一滞,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看郁欢,他以为她只是个设计师,没想到竟是Sunnie的少夫人。
就连郁欢自己都怔住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在外人面前这样表明她的身份,夫人,多亲近的称呼。
郁欢仰头看着沈亦晨,嘴角渐渐地就展开了明媚的笑,脱离了他的怀抱,主动缠上了他的手臂,像是撒娇一样,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说:“亦晨,再带我转转吧,你不在我身边,我在这里好不自在……”
她有些娇气的话语让沈亦晨有些想笑,余光瞟向向锦笙有些僵硬的视线,他伸手亲昵的点了点她的鼻尖,宠溺的回她:“好,我带你转。”
他说完,郁欢的笑便更明朗了,整个人都倚在他的身上,沈亦晨也与她相视一笑,对着向锦笙微微颔首,便转头离开了。
看着郁欢离开的背影,向锦笙的心情蓦然有些低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第一次见到郁欢,却对她有着莫名的好感,直到郁欢挽着沈亦晨的手臂,渐渐走远,他才忽然想起方才沈亦晨似乎叫了她一声。
郁欢?向锦笙摇着手里的香槟,渐渐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沈亦晨任由郁欢挽着,直到走到另一间展厅,才语气发酸的揶揄她,“你跟那个向锦笙倒是聊得很投机啊,看他那眼神都快发出光了。”
他酸溜溜的话让郁欢停了停步子,松开了他的手臂,迈步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沈亦晨看着郁欢站在自己面前,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浑身都不舒服起来,眼神上下游离着,不自在的问她:“看我做什么?”
郁欢却没有回他的话,仍然紧紧地盯着他看,直到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沈亦晨有些发毛,正要开口说她,郁欢却已经“扑哧”一乐,又抬起眼,看着沈亦晨,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的说:“沈亦晨,你、在、吃、醋!”
她说的极为肯定,语气间还带着轻快地笑意,像是抓到了沈亦晨的小辫子一样,得意洋洋。
沈亦晨被她说得有些心虚,仿佛她真的说穿了他的心思一样,低低的说了句:“瞎说些什么。”便绕开她想要走。
然而郁欢却没想要这么容易的放过他,眼疾手快的伸手拦住他,又追了两步,展开手臂挡在他面前,笑意不减的重复了一遍,“沈亦晨,你说,你是不是在吃醋?”
沈亦晨不知道今天的郁欢是怎么了,比平时还要执着一倍,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才罢休。沈亦晨停了停,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吃醋?”
“因为你每次说这样的话时,脸上的肌肉都会绷得紧紧地,抿着嘴唇,像是有人欠了你的钱一样。”郁欢说的很肯定,把他所有的细节都描述的一清二楚。
他从没想过郁欢对自己观察的如此细致,竟连这样微小的细节都能看出来。
可他也没吃醋,她的醋有什么好吃的?
沈亦晨的脸上飞速的划过一丝窘迫,绕开郁欢,像是肯定自己心里的想法一样,低喃了一声:“吃什么醋,神经。”
看着他逃似的快步走着,郁欢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自己站在原地笑了好一阵,才提起裙摆小步追上去,一把搂住他的手臂,自然而然的靠在他肩上。
吃错就吃醋,装的一点也不像。
沈亦晨看着她想藏却藏不住的笑,心里也跟着明朗起来。
这个女人都不会累吗?怎么这么爱在他的各种细节中找到他在意她?
在珠宝展厅的隔壁,有一间不大的蜡像馆,里面存放着各国名人或者领导人的蜡像。
尽管中国也有这样的蜡像馆,可毕竟身边陪同的人不一样,所以看起来让人格外的有兴致。
那些蜡像做的太过逼真,郁欢站在一个法国女明星的身边怔愣了好久,甚至上手抚摸了一遍,这才确定这真的是蜡像,而不是真人。
“亦晨亦晨。”郁欢忽然很兴奋地招呼他,飞快的把自己手上的相机塞给他,又站在那个蜡像边摆了个姿势,对着他挤眉弄眼道:“快给我们照一张,一璇最喜欢她了,我要回去炫耀下。”
沈亦晨看着她站在那个蜡像前摆弄着,忽然就有些想笑,他越来越发现,郁欢其实也是会多变的,她成熟起来是一个很吸引人的女人,可是她孩子气起来,又给她加了一分魅力。
沈亦晨拿着相机,对着她拍了好几张,才又不屑的塞给她,“没见你什么时候拿相机,装备还挺齐全。”
“那当然,难得出来呢。”郁欢一边随口应着他,一边对着那些蜡像猛拍,像是个逮到大明星的狗仔一样。
沈亦晨正百无聊赖的站在一边看她拍,郁欢忽然低低喊了一句:“不好。”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就被她拽起了手臂,拉着飞快地跑起来。
“怎么了?”沈亦晨皱着眉不明不白的跟着她跑,一边回头向后看着,一个管理员模样的外国人在后面拼命追着他们。
“我忘记了,这和展厅一样,禁止拍照的!”郁欢颇为懊恼的匆匆回了一句,仍然扯着他大步的跑着。
沈亦晨第一次知道,郁欢竟然这么强悍,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也能跑的如履平地,更何况她还在怀孕,他想拉住她,可是郁欢根本不给他机会。直到她拽着他东跑西跑,跑了好久之后,才停下来,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太……太险了……差一点……就被抓到了……”
沈亦晨看着她气喘吁吁,憋红了脸的样子,只是回了一句话,就差点让郁欢吐了血。
“其实这里有邀请函的客人,是允许拍照的。”
郁欢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看他,须臾之后,才瞪大眼忿忿的嚷起来,“那你刚刚怎么不说?害我跑的这么匆忙……”
拜托,她从小就体弱肾虚,何况还穿着那么高的鞋。
沈亦晨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无辜的看着她,“我看你跑的那么带感,觉得还是让你运动一下的好。”
“你!”郁欢气结的看着他,脸色渐渐憋成了微微的红。
沈亦晨看着她微鼓的两腮,忽然就觉得逗弄郁欢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尤其是她微微撅起的唇……他越看,就越想……
心动不如行动,沈亦晨忽然凑上去,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快速的吮吸,才心满意足的移开了唇,扬了扬眉,笑的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这个,就当做是给你这个长跑冠军的奖赏。”
郁欢看着他笑的得意,心里越来越愤愤不平。
长跑冠军个屁!
闹也闹够了,沈亦晨这才正色了脸看着她:“郁欢,你还在怀孕,应该多为自己注意一下。”
她方才是跑的急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跑得有多快,万一那高跟鞋扭一下,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听了他的话,郁欢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说话。
“孩子是你的,下次注意点。”沈亦晨看着她低垂的头,语气有些冰冷。
什么叫做,孩子是你的?
郁欢心里泛上一股酸涩,鼻头有些发酸,这孩子不也是他的吗?他现在是什么意思?和她撇清关系吗?
“沈亦晨,你这是什么意思?”郁欢抬起头,红着眼睛问他。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沈亦晨皱了皱眉,“你作为孩子的母亲,当然应该多加留意。”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他是因为这个孩子才和她结婚的,如果她都无所谓,那么他更无所谓。
郁欢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吸了吸鼻子,还是忍着没有落泪。
一如沈亦晨所说,展会完毕,会有一些人来请这些各国名流到家里做客,而沈亦晨则被一位名叫米朗赛的意大利珠宝鉴赏家请到了家里。
这位鉴赏家的年纪很高了,只是他和沈世平曾在一次拍卖会上有过不浅的交情,所以请他们到自家的“艾德”庄园做客。
郁欢从没有像这一次这样能到处玩,米朗赛为人很热情,家里又存有很多珠宝,让郁欢这一次来确实受益不小。
她从小接受的都是中国式教育,即便在外留学,设计理念依然改不掉骨子里的细致和朴素,甚至带着一些保守。
沈亦晨之所以带她来,一是因为这是父亲交待,二是因为,如果她真的要代表Sunnie参加Orland设计大赛,就必须要多见世面,融会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