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杀人,就同床共眠使出引诱的招数,闫七七佩服这女人变脸的本事。
风皇的神色微微有些冷淡,皇贵妃慢慢地靠着他的肩膀,风穆不断扫视,身子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腰,当着所有人的面,玉手在风皇的腰部和胯部上下来回轻触游走:“皇上,外面天冷路滑,又是入夜,唯恐寒气入体,臣妾准备了上好的普洱,还有您喜欢的小点心,不如今晚就让臣妾陪您下棋解闷如何?”
风皇双眼微眯,低头扫视了一眼皇贵妃胸口微微露出的沟壑,深深叹气,“你啊,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几位妃嫔知道今晚皇上已经决定由谁侍寝了,纷纷带着自己宫里的人告退。
出了门,闫七七才有空暗自佩服皇贵妃的心思。
馨儿公主脸上的巴掌印,分明是她打的,在动手之前便已经算好了今晚要将风皇留下来,才准备的那些点心。
趁着馨儿的事情,若是能教训她,一是出气,二是给馨儿长了脸打压雅尼奇的气焰,不成找个替死鬼随便用一个借口除了,再留皇上住下来。
见面三分情,风皇抱得美人归,馨儿再一撒娇,今天的事情影响不到她分毫。
原本是教训那个刁蛮公主,给她好卡的戏码,却变成了皇贵妃用来争宠的筹码,闫七七竟然把风皇推向了敌对的乙方。
良久,闫七七才抚平了心里的波浪,走了几步,忽然听见“啊!”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尖锐叫声,夜道上的妃嫔们见怪不怪地坐在轿子上,倒是旁边的宫女,没有一个不是心里打颤发抖。
主子是天,老天要舍弃你的时候,命就如同草芥一般不值钱。兰儿的今天,可能就是他们的明天,想起皇贵妃和馨儿公主的狠毒,个个在心底恨着他们。
贵妃在轿子上面坐一会儿,忽然下了轿子,拉着她的手走在前面。
闫七七走在贵妃的旁边,耳边清冷声音传来:“今天感觉如何?”
“贵妃娘娘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真话。”
闫七七想了一下,见周围的奴才全部低着头远远地跟在后面,才说道:“皇贵妃娘娘很厉害。”
厉害?哼,自然是厉害的,若是不厉害,又如何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掉她腹中的胎儿。
今夜的事情,弄得如此声势浩大,惊动了六宫,也是皇贵妃故意让她们过去,看着她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让风皇心甘情愿留在她的寝宫里面。
这一份手段,后宫之中给堪称第一。
贵妃没有向自己寝宫的方向走,反而绕了一脚,带着闫七七晃到了太后的长寿宫附近,“七七,你还没有见过太后吧?”
“回娘娘的话,七七没有这么荣幸见到她。”
闫七七知道,风国的太后自从风皇登基之后,就一直吃斋念佛,基本不出自己寝宫的大门,平日也不见别人,就连除夕夜也未曾露面。三十年来,只在皇室有子嗣出的时候,才从宫门出来。
“闫七七,你知道太后为什么一直关着自己吗?”
“七七不知道。”
当今风皇并不是正统,老皇帝属意他的皇兄继位,可是一场鸿门宴,现任风皇举兵造反,杀了自己的哥哥,囚禁了老风皇。最后老风皇被迫之下修改了遗诏,在太后的长寿殿里面郁郁而终,从此太后不出门。
这事情是皇宫里的忌讳,没有人会谈论这件事情。
贵妃娘娘拉着她的手缓缓转身,回到道路上面:“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你只记住,有些东西是让不得的,你不算别人就要等着别人算。”
“七七多谢贵妃娘娘教诲。”
皇宫内院,冰冷刺骨。
黑夜之下,男子光着上半身读完信函,微微一笑,漂亮的手合十一拍,纸张化为粉末,他身影略过,手中短刀射出,钉死了一条竹叶青。
“洛洛,管好你的蛇。”他声音淡然如水,慵懒里面透着淡定和自信。
“师兄,蛇可不好养,你杀了一条可要赔我十条才行!若是你不赔给我,那我便去找未来的嫂子赔去!”
一袭朱红色衣服的洛洛从房梁上跃下,抬头看了一眼缠绕在屋梁上的巨大金色长蟒蛇,它身长十米,白色的腹部鼓鼓的,有一个东西正在里面慢慢消化。
洛洛很满意地笑笑:“我家的木子喜欢身强体健的男人,师兄下次见到那人,要多谢他为木子送来的食物!”
水榭别院,最不差的便是刺客,木倾城鬼魅的脸上,曼珠沙华妖艳动人,门外男子悄无声息进来跪在他的面前:“王,聘礼全部准备妥当。”
“知道了。”
淡淡三个字,压着无比浑厚的霸气。地上的男人起身看了一眼他的王。
苍凉威严的身影,配上绝美妖艳的容颜,世上无人比他的王更加像鬼魅。
见王嘴角带着笑意,他不懂,却不敢问。
为何王要屈尊找一个被人废掉的女人做王妃?为何王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呢。
他的王如此高贵,不容玷污,却又如此神秘,他心中的洪涛伟业不是下人能够揣测的,只是一个低贱的女人,实在是配不上他的王。
“下去吧,别乱来。”
他一惊,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失礼立刻低下了头慢慢退出去,木子的口水从房梁上滴下来,溅到他的衣服上面,酸性毒液瞬间侵蚀。木倾城食指轻弹,风如利刃擦过他的肩膀,扯断被毒液溅到的衣服。
他心中惊叹,无论跟随王多长的时间,心中总有惊喜。
希望那个低贱的女人,能够成为王脚下的一枚垫脚石。
※
闫七七回到房间里面,身心疲惫,没有跟香儿说太多的事情,只是简单地说了结局罢了。
夜半时分,一个女子悄悄地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晃悠在深夜的皇宫,如在鬼界行走。
“奴婢参见……”
“起来吧。说。”馨儿冷哼一声,还没等那女子起身,便是一步上前抓住对方的手,几根银针接二连三地戳在她的手上,那女子想叫,却不敢,咬着牙眼泪汪汪。
连连扎针几下,馨儿才慢慢停下,目光阴森寒冷地说道:“你这该死的奴才,本公主平日带你不薄,你竟然胆敢让本公主在冰天雪地里等你。”
“奴婢不敢,奴婢是等她睡着才过来的。”
“本公主要的消息呢?”
宫女左瞧右盼,确定无人之后,说道:“我从香儿的嘴巴里面打听到了一点,皇上要给闫七七封公主,明日就会下诏,然后会选日子给她完婚。”
“完婚?是要嫁给瞻野哥哥,还是要嫁给宁王殿下?”馨儿握紧拳头,目光森然地盯着雪地。这种女人居然还能得到两王相争的待遇,身为女子,这是何等的自豪。
馨儿冷冷哼了一声,那女人不过是庶出,就算嫁出去也不过是一个妾,身份低位,便永远都是低人一等的东西。
“公主殿下,皇上……皇上似乎把她指给了别人呢。”
“什么?别人?”除了瞻野哥哥和宁王殿下以外,竟然还有人要闫七七吗?馨儿冷不然地从身后拿出一个牛皮口袋,塞进了宫女的手里,里面的东西不规律地蠕动,恶心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