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哪,将她抓出来!”那个声音耀武扬威般,如尖刀在艾果儿的耳膜上刻出刀刀伤痕。
艾果儿惶恐的往监狱小角落里退去,看着几个身着卒服的衙役气势汹汹的打开铁门,拿着铁链手铐,不由得慌了。“你们……你们这是想干嘛!”
然而几个衙役哪里会搭理她,抓住拼命挣扎的艾果儿,就将脚链手铐禁锢在她身上。将她连抓带拽的拖出了监牢。
猛地,艾果儿只觉得被拖得天昏地暗,好不容易可以停歇下来了。却对上那张让她死死咬牙切齿、可气可恨的皇太后的脸。一下间,她站起身,挺直了背板,怒瞪皇太后。
而皇太后,却坐在椅凳上,独自沏着茶杯,悠然自得。一旁的皇甫茹脸上的淡漠表情,更是让艾果儿弄不清楚状况。她们这是要严刑逼供呢,还是赶鸭子上架。
“艾果儿是吧。”皇太后轻启,仿若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艾果儿连瞥都没瞥她一眼,仿佛叫的压根就不是她自己。
然而,一旁的衙役哪有可能就这样任由了艾果儿任性妄为。他一脚从后面踢向艾果儿的膝盖,大手紧紧的按住她的肩,让她站不得。
这一踢,让艾果儿痛呼出声。她恶狠狠的瞪了那衙役一眼,脱口而出骂了句,“狗崽子!小心老娘出去毒哑你,戳烂你,让你死得很惨!”
“啪”的一个巴掌,大咧咧的呈现在艾果儿的右脸颊上。五印鲜红。艾果儿用舌尖舔了下嘴角的血,咸腥的,即睨向袭击她的人——皇甫茹。那张美丽却狰狞的脸,被磨损得有些疲惫不堪的憔损。
“识时务者为俊杰,可你偏偏跟那个上官馨一样,嘴硬又灵牙利齿,活该遭受那么多的罪。”皇太后若无其事的轻描淡写,似乎整件事情跟她全然无关般。
惹得艾果儿不禁冷笑了声,“皇太后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后宫不管理,就专爱搞些有的没的。不愧是曾经的一国母,好有风范!”
闻言,皇太后本先有些愠怒的脸稍稍舒缓,“说,你和上官馨是怎样策划刺杀哀家的,倘若你坦白了,哀家可以让皇帝免除你死罪。否则……”
“呸!”艾果儿冷酷的嗤了声,用鼻孔喷出不屑一顾的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杀要刮皇太后自有定夺,还需要小女子来相助么。”
“你……”皇太后怒指她的鼻尖,“别以为哀家不敢对你动手!今天能让你进了监狱,哀家照样能将你铲除以绝后患!”
“求之不得呢!”艾果儿不以为然。
“哦?是吗。”皇太后不为信的反问,顿了顿,又接着喃喃自语,“那上官馨的病可怎么办呢。倘若一不小心比你先走一步了,啧啧……”
“你……”艾果儿气急败坏,她竟然拿馨儿来威胁自己?!
“来人哪,用刑!”皇太后完全忽略掉艾果儿的怒瞪,一声令下,挥了挥左右的衙役。她是没多少心思跟这个丫头耗下去了。“将她如何行刺哀家的整个过程,包括另外的预谋者,都给哀家盘问出来!”
周遭的所有衙役齐齐的“是”了声,便赶紧利索熟练的抄来所有刑具。艾果儿盯着那一罗列难以数清的刑具,硬是吞了吞口水。这老女人要对自己动真格?严刑逼供?!不用看了,完全就这个意思。
“速战速决。”皇太后恶狠狠的催促着,她可不想待会又跑出个什么程咬金来,坏了自己好事。凡事知道养心阁内尼姑的,都得死!那女人早就死了十年,为什么又会突然被上官馨见到。她这次回宫一定要将养心阁彻底查清楚,翻过来搜!
“你就那么希望说将我严刑逼供,然后再加害到上官馨的身上?”艾果儿这一问显得有点多此一举,但她还是问出了口。
“呵,你认为哀家还需要去对付一个只剩三天性命的女子么?”皇太后冷冷的笑了。“哀家还真该感谢那个下了毒的人,在背后助了哀家一臂之力。”然而,话是这般,却听不出里头有怎样的感激。
说不定,那人是要陷害你呢。艾果儿讷讷的在心底想,她是不会将这想法说出来的。这个皇太后,终有恶报。或许,多少年前种下的果,现在得她来收了。
“还愣着干嘛,动手。”皇太后敛起睫毛,搁起桌上的茶杯继续舔了下。
两个衙役上前,牢牢的抓住艾果儿的手肘,往后一拽,力大得艾果儿咧嘴大叫。“妈的,你能不能晓得怜香惜玉啊。蛮牛一样。”顿了顿,她眼尖看到拿着烙铁棒,正在那里缓缓熨烧的烙柄,她慌得只能在额头上滴落冷汗。
“启禀皇太后,是该烙哪里呢?”拿着烙铁棒的衙役倾身上前作了个辑,问道。
“哪里都不能烙!”艾果儿脱口而出,妈的,这玩意烙下来,她不得痛晕。突然,她想起了那次被自己炒焦的猪肉,乌漆嘛黑的,现在,她总算是能体验到那块猪肉临焦前的煎熬和痛苦了。
皇太后瞥了眼艾果儿,徐徐开口,“那张嘴巴!”
“啊啊啊!………………”这答案让艾果儿尖叫,虽然这烙柄还没走近,但是那恐惧就完全占据了她幼小的心灵。天哪,那不变成了黑烧猪嘴。
这道尖叫扬撤整个天牢,传到迅速奔来的几个人耳里。只见轩辕义然再也把持不住,加快速度,超越了前头的轩辕祁,施展更深一层的内力,飞往天牢。
艾果儿,你可千万要活着!他不要见到第二个上官馨……绝对不要!
想着,脚下的步伐不敢有所懈怠。越发的飞快。如旋风般。
而天牢盘问室的艾果儿,眼睛直直的瞪着这越来越靠近的烙柄,她几乎都可以看见上面因为温度极高而腾腾冒烟的雾气。心底越发的恐慌,谁来救她,谁来救她。她唯一能做的,只是提高嗓音使劲尖叫,希望有人听到,能跑来救她。
“怎么?怕了么?”皇太后挥了下手,示意那个衙役先停下。对上艾果儿惊恐的眼眸,似笑非笑道,“倘若现在招供还来得及,否则,这烙铁要是烙下去,嘴巴粘到一块,你可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艾果儿更是惶恐了,恐惧依旧漫溢在她的心头。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被高温溶得腐烂的嘴唇,会是怎样的一种病态崎岖与狰狞。然而,她只咽了下口水,找不到自己任何声音来说些什么。
“怎么?还不招?”皇太后怒瞪向她,将最本性的一面完全暴露了。绷紧的脸上,胭脂更是灰暗。
艾果儿看着她的质问,却不言不语,只能木讷讷的看着她,像是听不懂她的话。
“动手哪!”皇太后气急败坏,这小蹄子跟那个上官馨一般,不识好歹!她也并非是要烙掉艾果儿的嘴巴,倘若她招供了,嘴巴也烂了,又该如何向皇帝说明一切。她当然不愿意和皇帝反目成仇。
然而,怒气攻上心头,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到时候画押,什么都难逃。“快!给哀家动手!”
“是。”拿着烙铁的衙役俯身称是,然后就疾步走上艾果儿的跟前。
艾果儿见越发靠近的烙柄,脑袋不停的摇晃着后退,躲闪着那块越来越烫的烙铁。见状,身后的衙役赶紧按住她的脑袋,让她动弹不得。
“啊!”艾果儿无助的继续扯着嗓音尖叫。闭紧眼睛,心里的恐惧直捣鼓,她更期望自己能够当场昏厥过去,也不要看到这么惨绝人寰的一幕。
然而,她尖叫了好久,却迟迟没感觉到有人动手。难道她嘴巴尖叫的时候,张得太大,烫不到?她赶紧眯开一丝眼缝一探究竟。却只见一个黑影笼罩在自己头顶。
艾果儿见越发靠近的烙柄,脑袋不停的摇晃着后退,躲闪着那块越来越烫的烙铁。见状,身后的衙役赶紧按住她的脑袋,让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