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还在树枝桠堆砌而成的极为隐蔽的丛窝里头,僵硬的趴着一个四肢完全麻痹的人儿。只听得她长长的吁了口气,颓废得拉拢下小脑袋,摇晃。有点抽搐的嘴角,皮动肉不动。而麻木得几乎没有知觉的四肢,更是不听使唤了。
上官馨懊恼的咒骂了自己一句,“该死的。”便再也没吭出半个声音。真是千挑万选,捡了这么个地方来作为藏身之地,结果倒好,上的来,却没胆子下去了。附近来来回回搜寻她踪影的侍卫们还是不少数的,惊得她大气不敢二喘,哪怕是一点动静。
虽说地理位置是不错了点,好高骛远嘛,但危险树势还是让她不敢恭维了。谁言窝里自逍遥,她看,她这回简直是扭断小腰了。
想着,她即再也憋不住气了,勉强的动了动四肢,伸展着,准备爬下树。瞬而,想着便做,待得她环顾到周遭没有什么侍卫们时,便赶紧抱住树干。
然而,却还没来得及深呼吸,思考如何毫发无损的滑不溜湫的下树,她便手一麻,整个人后仰着跌入草丛。俨如一只倒过来的乌龟,四脚朝天,裙子乱七八糟的掀起。好不狼狈。
“天哪,腰……”上官馨哭丧了整张小脸,看着湛蓝的天,她竟憋屈得要落泪。仿佛,在那蓝天上,映着的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儿的熟悉面庞,可却遥不可及,触摸不到。
疼痛在身子蔓延,但她下一秒还没空暇去抽泣,就听得隔壁一阵凄厉的尖叫。咚地,上官馨痛苦的趴过身子,一手撑地,踉跄着起身。她可巴不得能如此凄惨的痛呼出声,可倘若要招惹来什么侍卫,那她还是作罢算了。
胡思乱想着,求救声又响起。“救命啊……你……你要做什么……”
“谁哪。”上官馨有点不耐烦的皱起小鼻子,她这么痛都没叫了,别人竟然还这么耀武扬威,大肆宣扬的呐喊。分明是刺激她嘛。
“救命,不不……你不要过来……”女子求救声还是不断,让上官馨莫名的惊了。
怎么回事?她这会可没心思开什么趣味笑意,因为这叫声略微很耳熟,又似乎真有什么不幸。上官馨扶着腰,犹豫十分。她现在可是逃亡啊,难不成还要去救人?不是分明将自己往虎口送吗。
再说了,有这么多巡逻的侍卫,也不怕缺自己一个,说不定待会那女子就被人救下了呢。哪需要轮到自己呢。上官馨默默的安慰自己,提醒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是逃亡,而不是自囚。
“救……不……不要啊……”然而,女子的呼叫声转为抽泣呜咽声,让上官馨揪紧了心,不对劲,等那群笨侍卫再回头来搜罗时,估计人早遭遇不幸了。
仗义心发作的上官馨再也顾不得自身什么了,只勉强的撑腰,一步步踱向声音的发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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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做什么,你不要过来!”昏暗的柴房内,一个被捆绑的女子恐惧的盯着越来越逼近自己的男子,挣扎着却又无计可施。“你……”
“怎么,别怕啊,爷可是会好好对待你的。”男子靠近她,一把撕开她的衣布捏成一团塞进她嘴内。“爷这可是为了防止其他人来破坏咱们的好事。”
女子想要破吼嘶叫,却只能呜呜咽咽。怎么办,该有谁来救她,有谁……她恐惧的看着那张脸,泪汹涌决堤。
“小美人儿别哭啊,爷也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等会完事了,爷可不会抛弃你不管的。”男子疯狂的大笑。
女子绝望的挣扎着,苍白的小脸如纸张脆弱得不堪一击。
而另一头,正摸索着前进的上官馨蹑手蹑脚的靠近,可忽而间却听不到那女子的呼叫声了,困惑的她也只能摆起瞎猫乱撞的本事了。
小小的呜咽声,让上官馨全身的毛孔都收缩了,在这,就在这。上官馨赶紧俯在柴房的门口上窃听着,房内的声响和女子的绝望呜咽让她的心猛地一抽。
丫的真不是什么好事。上官馨低语咒骂,焦急的她只一心想救人,却发现门闩由内被锁上。怎么办,难道坐以待毙等别人来么。可她怎么去叫人来啊!
急得如锅上蚂蚁团团转的上官馨,索性咬紧牙根,冲上门前,一手提起肮脏的裙摆,伸出脚使劲踹多几下,还不忘嘴里恶狠狠的警告着,“屋内的人……”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下,她更加强了凶狠的语气,“屋里的人,全给本公主滚出来!”
踹门和说话的大劲声,让屋内的人猛地一个颤抖。只见男子错愕的抬起头,而女子则兴奋的更支支吾吾的出声,却听不出她在说什么。
“公主?!”男子诧异的喃喃自语,眼睛眨也不眨的难以置信的盯着门。公主?
“听到没有,全都给本公主出来!”上官馨更嘶吼着,手心里直冒出冷汗。要是出来是一个威武魁梧的彪悍,那可怎么办啊!她几乎能想象到自己被揪起衣领,如小绵羊抖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