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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若来时,花雨中(50)
    “王上,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吗?”轲氏容跪在地上,头仰着十分不解的看向月离寒,“能不能再拖延些许时间,臣……臣一定会努力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的……”



    “如果可以的话,难道寡人不想么!”月离寒背对着他,置于身后的双手重叠握着,却圈成拳头。只见得青筋若隐若现,不晓得是因为怒气,还是什么抑郁而致。“更何况,给了你再多的时间,难道你就真的能够想到什么妙计出来么。你敢保证?!”



    “这……”听到这话,轲氏容犹豫了。是的,他确实没有什么保证能够想到什么办法,然而,“恳请王上让微臣试一试,臣一定……”



    轲氏容还想再请示什么,可月离寒却不再给他任何机会。“算了,轲氏容,寡人已经相信你不只一回了。与其再次失望,还不如直接不要抱有任何希望。再说了,这一次,未必就真的能想出什么来。”



    “可,难道真的就由得轩辕祁胡来么。、”轲氏容急急的问道,“难道真的要等到兵临城下,才来肯定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现在既然如此,我们就更该想方设法啊!”



    “你以为寡人不急么!寡人比谁都着急,可有什么用。轩辕祁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再这样,不光是月柳的名节不保,就连其他盟国,也会对月显王国存在异议。”月离寒幽幽说出口,现在整个月显王国都面临着一种严峻的形势,其他国家对自己都虎视眈眈,一不小心稍有什么差池,他都吃不了兜着走。而其他人更会乘虚而入,到时候,只怕要四面楚歌了。



    “那……臣……这,该如何是好!”轲氏容懊恼的垂下头,倘若不是因为自己和月柳的事情被轩辕祁他们给知道了,穿帮了,被拿来当借口,现在,就不会落到这种下场,更不会如此处心积虑的提防着自己的每一步会不会走错。



    “还能如何。”月离寒幽幽地叹息了口气,该怪谁,月柳和轲氏容么?怪他们不能洁身自好?怪被走漏风声?还是什么。“算了,你就暂时先护着军队,将关把严了,以免敌方突然袭击,而自己却措手不及。”在这个当口,怪谁只怕都没有用了,谁也无法承担这个直接责任,也只有自己,才能真正找出办法来弥补。



    只是,这个缺口太大,就算是挖东墙补西墙,恐怕,也难了。



    “是,臣遵旨。”轲氏容应道,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责任,才导致了这样整件事情,可他也无可奈何,当初要不是那个女人提出要月柳嫁出去启盛王朝,现在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只是,能怨她么,就算自己心里真的千百个不愿意那个女人,可他也说不出口啊。终究,她是自己主子的心爱女人,再如何,自己都不能逾越。分寸,他还是有的。



    “月柳那边怎么样了。”移开话题,月离寒还是有点担忧月柳。怕她被人家退婚了一时想不开,只是,他没有料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人家估计现在不知道要在准备多少鞭炮烟花庆贺自己不用嫁呢,哪里会有什么想不开难过伤心呢。



    听到这闻声,轲氏容也征仲了下,半天才幽幽说出口,“臣……臣并不知……”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月柳了,一直在忙着轩辕祁那边的事情,再加上上次跟月柳那番吵架后,他哪里还来得及去顾着她呢。更何况,他已经厌烦了每次对着她,就吵架的情景。



    无法忍受,更无法承担。这样的压力,不是每个人天天都能面对的,而他现在有要事在身,儿女私情,也只好放一边,等到真正该解决的时候再去动手。然而,这也偏偏成了每个男子的陋习,一旦女子有什么吵闹,估计他们都会不耐烦的躲得远远的,等到他认为真正该解决时,才晓得回来的路该怎么走。



    只是,到那时,恐怕女人再也不见了。因为,他们自己弄丢了她们。不晓得将她们遗落在哪个路口,不知道将她们抛弃在哪个记忆关节,一切,就好像是个大转盘,你转到这头,我转到那头,从此以后,我们不再见,也没有交集。



    或者,哪天,上苍怜悯,她和他会再相遇。可却也无法再相知、相爱、相守。



    “不知道?!”很显然,月离寒对这个答案似乎很诧异,又很不满。他没有料到轲氏容会有这样的一个答案,这月柳不天天都粘着跟他在一起吗,怎么,也会有他不知道的时候呢。



    “臣……臣已经好几天没见到月柳公主了……”轲氏容听出了月离寒口气中的不满,才有点心虚的回答道。他也不愿意见不到她啊,只是,一见面就喋喋不休的吵闹,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逃避现实,是他唯一能做的。或者,他只是想,在搞不清楚自己要怎么做才合适才正确才符合月柳的真实意愿之前,他不该再有什么举动,免得将整件事情弄得越来越僵硬。



    听到轲氏容的回答,月离寒更是不解了。“你为什么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没有过去她寝宫?还没去找你?”第一次,月离寒发现自己原来也隐藏着很八卦别人家私事的因子在骨子里,可身为一国之君,他当然有理由也有充分的借口去问。



    谁让他是月柳的亲哥哥呢,这名正言顺的,不就是大舅舅兴师问罪么。“难道又吵架不成?”



    “这……”听到月离寒猜测到自己心底了,轲氏容尴尬几许。“确……确实是……不是不是,臣只是……最近有点忙碌……没有时间……”



    “算了吧,不过是闹闹小矛盾,你也知道月柳的性子,多哄哄她也就可以了,不必要真弄得两个人反目成仇。”月离寒当起和事佬来跟他谈判,要再这样下去,只怕月柳等不到轲氏容,会将整个后宫都搅得天翻地覆,以此泄愤了。他可不愿意再见到自己的后宫鸡飞狗跳的,又一刁蛮公主上演戏。



    “微臣,臣遵旨。”轲氏容用袖子擦擦额上的冷汗,这月柳岂是多哄哄就可以的。不过他稍抬眼,也见到月离寒有点担忧不定的表情,也明白,王上是完全搞不定这个月柳的,否则,也不会将自己当作红脸来跟他说这话。



    明里看确实是让他多让着她点,实际,还不是在跟自己告诫说,别惹得月柳发脾气了,到时候,谁都承受不了这个责任。看来,他们两个此时,真是心照不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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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跟你说,这个话桑,虽然说跟王兄认识了十几年,可是在你见她之前,她可是消失了好久。”月柳磕着瓜子,啧吧啧吧闲聊着,还不时的朝上官馨比手划脚,“谁晓得,王兄是哪只眼睛被蒙住了,才会看上她的。”



    顿了顿,她又说,“不过,话说回来,那个话桑的容貌真的是堪称月显王国的第二大美人,”紧接着,又赔笑几声,“当然,第一是我嘛。”不由得,她脸红了。



    、



    上官馨听到这话,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个月柳其实也有可爱的一面,别看她平时大咧咧的,心眼看似很差,最起码,她知道了她当初要陷害小意的事,可或者是一时爱生起的恨意,再加上自小这人就娇生惯养,被疼惯了,宠得高了,所以,钻牛角尖时也就难免出什么差错。



    知错能改,不是善莫大焉么。虽然是这样写,可上官馨还是心里有芥蒂的,挺提防。毕竟,五年前的阴影装入她的心里,还没有被挖出来,而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彻底完完全全接受一个人的。



    可笑完后,上官馨有点木讷了。刚刚月柳的话她只听重了后半部分,却没清楚的想过前一句。月柳的意思是说,在自己见到话桑之前,话桑是消失了好久的?



    “你怎么了?笑着笑着就愣了的?”月柳轻轻摇了下她,将一旁的果子盘递给她,示意她也尝尝。“不会是被我的话给吓到了吧。”



    “确实,是被你给吓到了。”上官馨回过神来,朝她微笑了下。“不过你说的很对啊,有你这大美人在,月显王国女子谁敢称第一呢。”



    闻言,月柳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我不过是嘴皮随便说说罢了。”要她真敢称第一,估计别人也不愿意承认啊。



    “对了,月柳你刚刚说,话桑在之前消失了好久?这是什么意思?”上官馨像是很漫不经心的挑了她话语里的一句来问她,随便捡了粒果子就掰开壳,“你王兄不一直十几年都钟情于她么,看来,还算是青梅竹马嘛。”



    “是啊,当然是青梅竹马。只不过不晓得是为什么,后来她就不见了。”月柳有点琢磨的回答道,“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当初她为什么就突然不见的,那个时候王兄可伤心了,不过我想想也好,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坏了。”很明显的不喜欢语气,只怕,月柳跟她有过什么过节了。



    听到这话,上官馨也明了话桑失踪的原因是待定的,“只是,她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月柳拖着腮,讷讷说道,“你说这人也奇怪,本来我还庆幸,王兄已经差不多逃出那个阴影了,谁知道,那个女人又回来了。”突然,她长长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很心疼自己亲哥哥的。顿而,她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直火气喷鼻子,“哼,谁知道哪个女人现在有在心里打什么坏主意,突然之间就回来,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这……”上官馨见她义愤填膺的样子,也有点不晓得咋办了。“或者,她是想清楚了吧。”



    “想清楚?!我看她是想清自己要谋害谁了吧!”月柳依旧很气愤的张扬着,“不过话说回来,她回来也巧,偏偏就是你进宫后的几天。而且,她还自称是娘娘,想来就气!”



    “啊?”上官馨对这话算是彻底懵了。“不是你王兄敕封的么,怎么会……”自称?!哪有女子可以自称是妃子的,这说出来,谁承认谁相信谁敢哪。



    “哪有。”月柳急急否定道,“不过算了,反正王兄都承认,我们这些人还能说些什么。”



    见状,上官馨更想不清了,话桑是她进宫后的几天才回来的?而且自封妃子?这不是很奇怪么。等等,她和话桑第一次见面,不正是自己进宫的第一天吗,如此说来,月柳肯定不知道话桑确切的进宫时间了。虽然她是在话桑进宫后的几天才见的,可在此之前,话桑就已经回来了。



    自称是娘娘……第一次见到话桑,话桑也是娘娘,这两者,究竟有什么关系吗。还是说,话桑自称娘娘就是为了骗自己呢。这个问题,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话桑要骗自己呢。



    “月柳,你确定在我进宫之前,话桑是没有回来的么?”



    “嗯。”月柳点点头,不明所以,然而,过了会,她又惊呼起来,“我想起来了,你不是居住在轲氏容的府邸吗,那次我被请回宫,就觉得王兄很不对劲,可这么多年来,他不曾那么怪异的,除非,除非是那个女人回来了!”总算是给她想起来了,上次见王兄时就觉得他怪怪的,没想到,真的是因为那个女人。



    “你肯定?!”上官馨抓住她的手,很不可思议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听月柳的话,这说明话桑是回来不久的。或者,她自己被抓来月显王国的时候,也恰巧是话桑回来的时候。可这,究竟什么怎么一回事?她有点不明白了。



    突然间,她想起那张脸,当初自己就将那张脸跟话桑的脸对比做过比较过,难道说,当初自己想的真是对的?她就是它……可,这怎么可能!



    依旧,她很难相信,这个事实,让她如何能够相信啊。难道说,放火想烧死自己的,也是话桑不成?为什么,她究竟跟话桑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她似乎并没有见过她的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一切的一切,究竟该是如何的一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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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你怎么了?”尔喜急急的摇晃了下上官馨,对她的懵懂状态十分担忧。“姑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叫下御医,你……”



    “不用了。”上官馨摇摇头,幽幽的叹了口气。怎么每个人见她发呆的时候都会问一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叫御医之类的话。当下,她真的很烦,烦得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做,难道就不能有个片刻停歇么,她就不能有个安稳的时段来思考她自己的事情么。“尔喜,你退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



    有太多的疑问,她实在是找不到突破口,不知道要怎么办才是好。究竟,话桑对自己为什么会那么仇恨,放火就为了她死?难道五年前,也是她想让自己死的么。可她明明就不认识话桑,在此之前,她很确定,她没有跟话桑有过任何纠结,没有任何过节,更别提说,会仇恨到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程度了。



    可事实就真的成了这样,就算她千百万个不明白,她依旧还是被话桑恨着。而她依旧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姑娘,你怎么了?从去月六公主那里回来,你就这样一直发呆,对你可不好的。”尔喜在她身后,担心的劝道,“要不,奴婢陪你到后花园去散散心,走走,好吗?”



    “不用了,尔喜,你真的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待一会。”上官馨急急的说道,她真的几近很不耐烦了,可就是想不出为什么。找不到理由的她,很恼火,却不知道要怎么发泄。



    “这……”尔喜很识趣的退了步,欠个身后,才应道,“是,奴婢遵命。姑娘,你要多多保重,有些事情,不要再去想了。”说完,她便退了下去,出了房门,消失了。



    而上官馨却更加纳闷了,她也不想这样子对尔喜的,可自己实在是很压抑,找不到问题的关键处,她自己心里也很难过。“尔喜,真的很对不起……”&除了这句话,呢喃外,她实在是想不到该怎么来说好。



    “或者,姑娘可以考虑下要不要点什么东西吃吃?”尔喜突然弹跳出半个身子进屋,笑嘻嘻的。“你说这主意好么?”



    “该死的,你准是要吓死我才甘心啊。”上官馨被她这么一吓,心慌得赶紧捂住胸口,睨了她一眼。“不了,我现在没什么食欲。”这尔喜,准该听到她刚说的那话了。真让自己有点哭笑不得啊。



    “姑娘,其实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们说啊!”尔喜缓缓走进房,定定的看着她。



    不知为何,上官馨竟然有点紧张了。面对尔喜这招眼神,着实很熟悉。就像是谁……



    “王上驾到……”门外有个声音打破了她们之间的对话。



    上官馨讷讷的望向门口,这月离寒又要来干什么吗。来探查她有没有被救走,还是轩辕祁有没有在这里?这可真让她觉得很可笑。



    “尔喜,出去接驾。”淡漠的敷衍了句,她却坐在原地不想动弹半分。不管这月离寒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她都不会任由他胡来。



    听到这话,尔喜却狐疑的看了看她,才说道,“呐姑娘你呢?”



    “我?”上官馨反问,半会,她才领悟过来尔喜问的是什么。“我向来就不用的啦。”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似乎从来到月线王国,她就真没对这王上有过什么正式礼仪。



    “这……”尔喜有点哑口无言。



    然而,与此同时,月离寒已经进来了。“你确实向来没有。”很冷漠的声音,让人觉得阴森。



    看来这人心情不好。上官馨暗自在心里想着,而且脾气还很冲,自己可得小心着呢。“王上国事4繁忙,怎么这会有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