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杀我了?”
“不杀了。”
“当真?”
“当真。”
看着他眼中流露出真假难辨的神情,乔希慌了,忙道:“好,那血大侠在此等着,我先下山去告诉爹娘一声。”
血狂伸出长臂将欲溜走的她挡住道:“此事乃你我人生大事,的确该告之爹娘一声,不过,血某此刻却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什么更好的主意?”
“倒着来。”
“什么?”
“先送入洞房,再拜堂成亲,最后告之爹娘。”
乔希睁大眼睛瞪着血狂,实在想不通这男人脑子里的馊主意怎么这么多?脸皮怎么能厚成这样?
她像是学生发言,竟举起手抗议道:“我喜欢顺着来。”
话落,她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笨,居然自动走进了他的圈套?难道她不知道不论是顺着来还是倒着来,吃亏的是她,被强迫的也是她吗?
不等她有改口的机会,血狂噙着得逞的笑将她的腰肢轻轻一搂,却带着强迫的手势贴向他的,沉声道:“先倒着来,再顺着来。”
随即,他的唇便以极快的速度压上她的,触上之时,像是干柴遇到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乔希则完全处于被动之中,既不迎合,也没有抽身而退的本事,只觉得自己又像是陷入了昨晚的春梦之中,浑浑噩噩地眼前漆黑一片,辨不明东南西北。
她在徒劳的挣扎之余,心里却不住纳闷,为何血狂吻她与叶泠风吻她之时,都似能夺走她的魂魄,让她的心悸动不已?
尽管抗拒,却根本无法否认那唇齿间溢出的甜蜜,以及莫名其妙的心动与紧张。
难道大千世界,男人吻女人,都能生出这种奇妙的感觉?她曾经还以为,人与人之间,是完全不同的呢。
血狂一边狂热地吻着她,一边搂着她移步转圈,直至转到屋内的床边之时,他眼尾扫了扫床铺,却突然被崩塌的惨状打击而愣了一愣,乔希便趁这个大好时机,成功抽离出他霸道的唇舌。
然,他强健有力的手臂仍牢牢禁锢着她那弱小的身体,见她如此不懈的挣扎,深邃的黑眸中散发出淡淡的轻视。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之后,血狂似有些挫败地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蛋道:“床被你弄坏成这样,该怎么办?”
乔希没有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忙道:“不是我弄坏的。”
“那是谁弄坏的?”
“我不知道!但我诅咒弄坏这张床的人下辈子变成猪狗不如的东西!”
血狂眸中的寒光一闪而过,继而笑道:“姑娘消消气,你再生那个毁床之人的气,床也不能在短时间内起死回生,血某自有办法,别这么急。”
“我急什么?”她怎么隐隐觉得自己又掉入他设的圈套中?
血某俯首在她唇上偷得一个响亮的吻后,道:“血某与你成亲之日,不能提供一张完好无损的床,所以姑娘你正着急没有床和血某洞房花烛,因为这样而生了血某的气,甚至还急着挣脱血某下山去买一张床来是不是?”
“你胡说!”乔希脸涨得通红,这才知道他搂着她进房,原来是想和她上床洞房。
现在,被他如此搬弄是非,好像她再在他怀中动一动,或者再坚持下山,倒显得她迫切想与他洞房了。
真是个无耻至极的男人!
然当她再次瞥到那张毁掉的床时,心里便暗自乐开了。
血狂似能看出她的小心思,竟然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从箱中拿出一条被褥,往屋中空地随意一抛,顷刻之间,被褥便平平整整地铺在了地上。
在乔希惊愕的眼神下,血狂将她打横抱起,置于被褥之上,随即又压上她柔软的身子,道:“姑娘放心,我们以地为床,照样可以洞成房。”
魅惑的声音响在乔希耳边,她差点忘记了自己此刻正被他强迫、正陷在危险之中而乖乖点头答应了。
见他的唇欲压欲低,她连忙出手挡住他的面具,本该说些拒绝的话,然她出口的竟是挑衅的一句:“你先摘了面具,让我见过你的丑貌之后,若是你丑陋的程度足以配得上天姿国色的我,我一定和你马上洞房,绝不含糊。”
她被自己的壮言吓得心惊肉跳,同时发现,和他周旋了半天,也因此而终于回到“骗他揭下面具,再告诉他自己是谁”的初衷上来。
只是这代价,未免太过惊险!
血狂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后,道:“血某的丑姿一定不会让姑娘失望。”
说完,他用力拨开她捂在面具上的小手,准确无误地吻住她的香唇,得空的手则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移起来。
随着一声衣料撕碎的声音传来,乔希终于清醒地认识到,这场玩笑应该到了结束的时候。
趁着血狂肯让她松口气呼吸之时,她发疯般地喊道:“死血狂,放开我,我是乔小妞,乔小妞!”
闻言,血狂果然露出惊讶的神色,停下所有的动作,以探寻的目光看着她道:“姑娘,原来你是个女骗子啊,你认识血某的乔小妞吗?莫非乔小妞与血某一样喜欢戴着面具,所以血某连她的长相都不清楚了?”
乔希知道他这是指她与乔小妞长得并不一样,忙借用那个屡试不爽的谎言道:“我真的是乔小妞,原来的那双眼睛易容过,现在这双眼睛,是卸妆以后最真实的……”
其实,连她自己都快分不清楚,到底哪双眼睛对她而言,才是真实的?
血某却未像袁明媚等人那么好糊弄,道:“血某的乔小妞,除了说话经常作假外,全身上上下下的每一处,皆是最真实的,没有作假之处。”
乔希不服气地反问道:“你怎么清楚她脸上的五官没有易容?要知道高超的易容术,常人是看不出来的。”
血狂用他的拇指轻抚着她的眼眶绕圈,缓缓说道:“因为,乔小妞身上的每一处,血某都这般按压过、摸过,所以,绝不会有造假的可能。”
“谁被你全身摸过?真不要脸!”乔希又羞又气,恨不能将自己原来的那双眸子变回来,然后再将血狂狠狠揍一顿。
“你又不是乔小妞,怎知她有没有被血某全身摸过?”
“你——”话越说越离谱,乔希决定不再和他斗嘴,认真说道,“血狂,我确实是如假包换的乔小妞,若你不信,我可以告诉你与乔小妞认识的全过程,甚至是每一句话。”
血狂却坚定地摇头道:“这不可信。”
“怎么不可信?”
“你想,若是姑娘你恰好认识乔小妞,而乔小妞恰好将认识血某的事统统告诉了你,你再将这些事告之血某,血某若是相信了,岂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你本来就是大傻瓜!”乔希暂时对他无言以对,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血狂还真是比其他人都精明呢?
血狂望着丧气的乔希,托着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道:“其实,血某并非完全不相信你,或许,有一个好办法可以验证。”
闻言,乔希立即双眸一亮道:“什么办法?”只要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她豁出去了,什么办法都愿意试试。
血狂的一只手缓缓下移,落于她的丰盈处轻轻一捏,道:“那就是,脱下你的衣,让血某把你全身上上下下再摸一遍,以此证明,你是不是血某的乔小妞?”
“不行!”乔希浑身一颤,伸手握住他不规矩的手,阻止他乱摸,涨红着脸骂道,“淫血狂,色血狂,你分明是想趁机占我便宜。”
“血某是认真的。”
“放屁!”
“姑娘莫气,听血某说,血某这辈子摸过的女子数也数不清,血某有一个发现,那便是世上没有两个女子摸起来的感觉是相同的,血某记性很好,姑娘若能脱了衣让血某摸一摸,血某敢保证,一定可以准确判断姑娘是不是乔小妞。”
乔希听着血狂的这番说辞,心中五味陈杂,不是滋味,原本只是想骗他揭下面具,然却因此发现了他如此无耻淫邪的真面目,不管他说的话是真是假,然他对于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这般调戏,她突然觉得一直以来,自己都看错了他。
她的泪水在眼眶中开始打起转来,咬着唇半饷才道:“若是我让你摸,结果证明我是乔小妞,你会如何?”
“乔小妞是血某最爱的女人,若你当真是她,血某自当欢喜。”
“今日你可还会和她拜堂成亲、送入洞房?”
“这是迟早的事,不过不是今天。”
“若结果证实,我不是乔小妞,你又会如何?”
“那便继续洞房。”
“呵呵……你就是这么爱乔小妞的吗?”乔希幽怨的眸子冷冷地瞪视着他,在笑的同时,眼眶中的泪水却飞溅而出,煞是凄楚。
“姑娘……”血狂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便被冷漠掩去。
乔希伸出双手将胸前已经略微撕开的衣襟奋力一拉,几番扯撕,露出鲜红的肚兜道:“我让你摸!让你摸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