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打开手电,巡视鬣狗尸体,发现一诡异之处,只见尸骨未寒,撕裂碎腹的胸部一侧涌现流淌着一种蓝色的粘稠液体,在皮表层发出吱吱的声音,冒着青烟,像是种化学腐蚀反应,青烟的味道极其恶心,中人欲呕,刺鼻辣喉,两人赶忙用袖口捂住嘴鼻,以防有毒,
仔细一瞧,并不像是肉体本身渗透而出,倒像泼洒涂抹沾上去的,分散游离于皮肉,萦绕淌动于骨肉,李师思索不解,不停念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刘半典听到李师的口气感叹费解,更是越发觉得后背一股冷气升上来,虚汗直冒,汗毛倒竖,扯着李师衣服说道:“叔,到底怎么回事?
李师从碎碎念中缓过来,回头定了定神说道:“你去找跟木棍来。”
刘半典不一会拿着树枝跑过来,接过树枝,李师小心翼翼的用树枝拨动皮肉,可一沾上粘液,发出吱吱的声响,立刻被粘液腐蚀,不断往上蔓延。
李师心里大概有了数,放下树枝,擦了擦手,向刘半典解释道:“粘液应该是一种强酸,或者就是强硫酸,一种极强的腐蚀剂,具有强烈的腐蚀性和氧化性,普通硫酸经过加工无色无味,而自然形成的硫酸常见的便是酸雨了,但很少有学者亲眼见过自然界天然硫酸,纯度不高,频繁出现于火山口。”
可是一提到鬣狗尸体上硫酸的来历,李师也是一筹莫展,讲不出半分缘由,联想到刘半典见的那个巨大黑影,难道是哪个神秘生物喷射出来,瞬间杀死鬣狗,吸食血液殆尽,将其抛尸于此地。
想到这,李师酝酿半会,指出尸体之所以呈现如此惨状,很可能就是硫酸腐蚀所致,如果哪个巨大黑影就是老人口中的伽蓝,那完全背自然法则,什么样的生物会生性嗜血,以血为食,且没有任何一本生物进化提到过,更没有还会喷射硫酸的怪物,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那个传说的游牧幽灵,伽蓝,完全颠覆形象,那天的祭祀的奇怪图腾,老人口中的伽蓝,好像纷纷都在暗示所遭遇的很可能就是活生生的、本不该存留于世的奇异生物,必然引起生物科学界的震动。
刘半典随口说起他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的吸血怪,说是在南非一个牧场里经常有牲畜莫名死亡,皮肉完好无损,尸体血液被抽取洗干,因为事发于深夜,无人亲眼目睹,但却在摄像头的视野暴露了其怪异生物的原形,但后来这件事不知怎么的,被当地政府封锁,再也任何相关信息流露出来,此事在当地却盛传开来,很多人深信不疑。
李师半信半疑,他深知每个人由于生长环境的不同,对待同一事物,自然会有自己的独特见解,团队中往往会出现意见不统一、甚至相互抵触的情况,这都是很常见的,如今说不定刘半典的话就是真实可靠的。
细发现,鬣狗尸体一旁的脚印和祭祀台所见如出一辙,这更加说明神秘生物存在的真实性,走时,刘半典顺手携带了一点粘液,两人随即回了原处。
见两人安全回归,绣海火急火燎地赶来询问究竟,李师略略讲大概,说让他俩瞧瞧那鬣狗尸体的残像,小逸坚决不肯去,怕见恶心恐怖的场面,绣海来劲,好奇跑了过去,没一会捂着嘴缓步走回。
如今身经奇事,无论如何也要弄清楚事实真相,大伙都是搞科研的,都清楚这条信息是有科研价值的,便商量决定追寻“伽蓝”下落!毕竟在此继续逗留,谁敢保证鬣狗不会嗅着气味杀个回马枪!
意见一致通过,众人打点行李,虽然被鬣狗撕咬严重,但实质的东西却没有破坏,基本完好!
起身离开火堆上路,栖身丛林很没有安全感,遮天密林,月光被置挡在外,黑漆漆,不见无指,只有手电朦光,李师提溜一根木枝开路,丛林的晚上冷风凄凄,给人以彻骨寒意,杂草丛生,极易绊脚,最厌烦人的是那可恶的蚊子,驱赶无效,阴魂不散,叮得众人是毛焦火辣的,心里烦躁不堪。
一路上这两小伙儿不断抱怨,那哀怨口真是随到随有,绣海古怪机灵,用布把头包裹遮得严严实实的,加上本身黝黑的皮肤,咋一看真像阿拉伯人,惹得大伙儿取笑,两人是一路上斗着嘴嬉笑打闹,实在是受不了蚊子的折磨。
来到一块方圆平地,总算稍微开阔点,李师停下看了看表,回过头叫道:“差不多12点啦,我想鬣狗也追不上啦,就在这儿歇息一晚吧,明早早起赶路。”
还是老规矩,两人值班,3人轮岗,说完就开干,搭起了帐篷,点起了火把。
远在千公里外,夜晚气温骤降,冷空气穿梭在中巴车上,刮起大片碎雪,车被雪埋了3分之1,窗口被积雪冻住了,从外面看根本想不到里面还能有活人。
弯神穿得少,先被冻醒,醒来眼前一片漆黑,打了个冷战,两手环抱胸前,眼神颇有些迷茫,感觉头昏沉沉,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一样,由于积雪在车内堆叠,空间十分狭小,只能容下半人半跪,弯神寻找着其他人踪迹,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双手不断在瞎晃,一个踉跄,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
弯神低下身子,看到了昏迷不醒的钱国,呼喊了几声,却不得回应,于是用双手捧起雪团,敷在钱国的面部,上下来回搓动,这是他从野外急救里学来的常识,人在深度睡眠或者昏死状态下,用雪搓脸能有效促进脸部血液循环,起到唤醒意识的作用,钱国脸被搓红,弯神感到他身体微有颤动,不禁有些兴奋。
钱国终于醒来,虚弱看着面前的弯神,有些发愣,有气无力地道:“咱们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其他人呢?”
赵方的情况有些不妙,因为雪崩撞击剧烈,赵方身处窗户边上,巨大的冲击力把赵方整个人弹飞了起来,头被撞击到了窗边的横杆上,当时就昏迷,醒来时头部的血液印记也已结冻成痂。
外面积雪成山,气温变化剧烈,考虑到赵方头部的伤口,大伙不敢冒然前行,决定暂留在车上待观察。
弯神帮忙处理着伤口一下,因为担心雪崩随时会袭来,大家都轻言轻语,生怕惊动山巅的积雪,老赖决定下车看能不能把扔掉的行李捡回来。
众人费了好大劲儿,把门敲开,下到车外,外面的冷风刺骨,寒风凛冽,裹着笨重的几层棉衣,老赖在雪中显得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