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在雪中，看着苏肯失去心智，陷入自己的魔怔，心中还是不解恨，上巳之战的三万将士、安家三十六口人，那些无辜的人，葬送在那些利欲熏心之人手中。她闭上眼睛，自己终于靠近了一点真相，有人动官道，所以哥哥才会偏离了既定的路线！

    三万孤魂，三十六人的命，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她怎么样？”

    “你怎么就可以任由她胡闹。那一掌要是在重一点，她就真的死了。到时候你怎么对你的恩师交代！”耳边模模糊糊的总想起这些话，在黑暗中，她好想就这样，好想就这样沉睡下去，什么都不管不顾。但是脑海中坚定地一直，告诉自己还不鞥谁，还不能？她想睁眼，没有力气，她一会仿佛落入九幽极寒之地，一会仿佛被烈火焚烧。她不敢睁眼，怕眼前就是炼狱，怕张眼的刹那，眼前是地府。

    “你怎么还不醒啊！”“你睡了好久，你知不知道？”“外面的雪都快融化了！你醒醒好不好，我不要一个死奴隶！”“我派人去打探过你哥哥的消息！”耳边一直响起一个欠揍的声音，黑暗中，她真的很害怕，可是，每次听到那声音，她才不会那么害怕。“外面的雪都已经融化了，你还不醒吗？你还欠我的机关呢！”“你不是还要报仇的吗？”“我告诉你那个人！”凰灵兮呼吸一痛，猛地抓住桶沿。南野邝心中狂喜，“她手指动了！”一把扯住柳敬之，急急的走到外面。她被南野邝放在椅子上，今天阳光真好，她睡在睡椅上，紧闭双眼。柳敬之把脉。迅速的从怀里掏出几根银针，插在凰灵兮头、手腕处几个重要的穴道上。睫毛微微颤了颤。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醒。”柳寒之忽然出现在药庐。

    “世子，哥！”柳寒之望着二人。“京中要事传来。”南野邝脸色一沉，只要一扯到京中、夏无烨就会让他头疼！

    头上一点点的光出现，眼前是他熟悉的药庐，她转头看着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柳敬之，天刚刚破晓，药庐极其安静。胳膊酸软，“我……”声音嘶哑的她听不出这竟然是自己的声音。“柳……”声音微不可闻，柳敬之极其敏感，揉了揉眼睛，望向凰灵兮。

    “醒了。”他高兴地几乎蹦起来，“我来看看。”把完脉，又检查五识。

    “我的情况怎么样？”

    “那一掌，几乎要了你的命。你体内的毒受到冲击，失衡，几乎毒液几乎流入全身的经脉中，我用银针封住你比较重要的命门，但是具体情况，还得要你身体状况。”凰灵兮点点头，闭上眼睛。这几天，一直吃药，扎针，柳敬之随时把脉，记录她体内的情况，反倒是南野邝一直不见踪影。只是想起斤重的事情，她有点担心。

    “我可以下床了吧！”凰灵兮问道。

    “在修养两天。”柳敬之拔掉头上的银针，看着凰灵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事吗？直说。”凰灵兮说道。

    “你先休息几天。”柳敬之想想吗，还是以后再说。南野邝是在她醒后的第十天，凰灵兮望着他穿着盔甲，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当他看见自己的时候，脸上吃了一惊。

    “怎么了？”

    “京城出了些事情，不过，我现在也不太清楚京城的状况？”南野邝脸色凝重，不知道夏无烨到底在干什么？凰灵兮微微皱眉。

    “我的脸怎么了？”

    “啊！”南野邝望着她。

    “柳敬之一直对我欲言又止，你刚刚看我的脸的时候，明显大吃一惊。我的脸怎么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困惑的看着南野邝。

    “这个！”看着南野邝的反应，凰灵兮长叹一口气。

    “给我镜子。”她伸出手，“快点！”

    “反正这是你会知道的，你先做好准备！”南野邝转身拿过镜子，递给镜子。

    “我的脸？”凰灵兮猛然坐起来，看着镜子，她的脸，她的脸不是自己熟悉的模样，左边的脸颊上，出现了四朵红印，像四朵花瓣，她的下巴变得比以前圆滑很多，颧骨比以前低了些，脸变得圆润些，和以前相比，脸的面容变了四成。

    “柳敬之说，毒液失衡，在你体内乱撞，损伤筋脉，造成你现在模样大改。”

    “那还有什么吗？”凰灵兮苦笑一声。

    “还有就是你的头发，你的头发在晚上的时候变成银白色。”

    “这样也好，模样大改，也不易引起怀疑，凰灵兮还真是死了呢！”无力的放下手中的镜子看着南野邝。“凰灵兮已经死了，现在活在这世上的只有慕安！”慕安，南野邝点点头，思慕、追忆安家。“等我在修养几天，我去江浙，苏肯和江浙地区关系密切，我想那边会有线索。”

    “你先休息几天吧！”说完，他离开药庐。月色霜华覆盖草地、药庐，被子上。凰灵兮这次没有喝药，柳敬之给她的药，有个副作用，就是喝了以后，昏昏欲睡。原本乌黑的长发，瞬间被银白色覆盖，她微微颤抖的拿起一缕发丝，白的没有一丝黑色。

    “以你的身体，我还是建议你待在药庐。”柳敬之从一个医者的角度出发，劝道。

    “你觉得可能吗？”凰灵兮反问。柳敬之哑然失笑，摇摇头，凰灵兮一笑，南野邝走进来，看着那苍白的笑容微微有些痛心，从他把她从皇陵带出来的那一刻，她就从来没有真真的开心的笑。“我哥哥，有消息吗？”

    “你哥哥改变了行军路线，我只查到他改道，但是走的那条路，我却查不出来。”

    “一般来说，大规模的行军，会有人发现，而且如此大的事情，哥哥一定会上报皇上的。”南野邝很敏锐的抓住凰灵兮对夏无烨的称呼，他看着凰灵兮，那双眸子没有任何感情，似乎提到那个人，也不在意了！“没道理，如此大规模，你查不到，除非是兵部有人把这件事情给盖住了！”她很冷静的分析。“我要去江浙，而且是立刻！”她的眼神不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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