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巳年冬月十六,阳历2013年12月18日。困得要死,晚安。
很多时候,当你预知了一个故事的笑点,会突然觉得自己笑不起来。2013年12月23日,有点困惑,也显得疲惫,纯粹的身体疲惫。
我,一个生活在特色社会主义国度里的大学生,法学专业,四年白驹过隙倏忽而过。回顾以往,所学无多,甚是糊涂。有时知道所学,所用之机会少之又少。首先,可能是出于自身的原因吧,没能掌握大学之所学的真正要领,却自以为是的占着一个大学生的位置,惭愧惭愧。其次,身边很多人,还有他们的身边很多人跟我有类似的情况,有时我就在怀疑是不是国家或者社会出问题了,即使我们自作孽,毕竟中国总要由这一代人来继承和发展,如果是这样,那么这是教育的悲哀,还是时代的悲哀呢,还是国家的悲哀呢。当然,凡事总是有两面性的,可能我们将来恰会以自身为鉴从而寻找治国治教育之良方,毕竟那时相对于此时的认识太晚了,不确定的因素太多,风险代价太大了。曾想像与有识之士坐而论道畅谈国是,做一个梁启超笔下的中国少年,心系国家社会命运,成为一栋梁之才。如今理想四处碰壁,常如丈二和尚一般mo不着头脑,以至于常常会觉得自己与这个时代脱节或者理想过于虚幻。国家的宏伟蓝图何时能具体至我辈的大部分人身上,一味地提倡个人理想融入社会理想,个人价值服从于国家利益,我们会迷失方向的,宏图太大,大到我们感觉不到自我的存在。是的,也许真正需要自强自立只是我们具体的每一个人,有时候甚至需要有意无意地不择手段才能看得见胜利的曙光。
2013年12月30日,又一年迈过去了,给自己做个年度总结,闭上眼把这一年发生的事顺次捋了一下,发现从一月份到九月份都在忙着一件事,或者说心里面只装着一件事,那就是司法考试,然而真正去准备的时间也就是最后的三四个月吧,暑假没有回家,一直在六教的自习室里听音频,看讲义,做题……时间的内容一直这样重复并不单调。索性结果不坏,努力没有白费。得知司考通过的那一刻起,整整放松了一个月,之前我已经报名考研了,经过一个月的荒废,大抵对自己考研成功没信心了,真的,只是不甘心直接放弃,所以硬着头皮看书,然而效率跟准备司考那会儿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再过三天就要奔赴考场了,用到奔赴这个词对我这样态度的人来说可能有点不恰当,因为不知从何时起,考研成功与否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了,甚至觉得过程才是最重要的,可能真的是考不住的原因吧,所以才这般坦然。
2014年1月1日。祝自己新年快乐,祝所有的亲人朋友新年快乐。这个13到14的夜晚,我没有来得及总结自己的过去,也没有太多憧憬来到的一年,想让它静静地度过,中国梦,加油。
2014年1月3日
写这些字的时候,已经是考研的前一天了,明天的这个时候,两门课已经结束,而我可能已经入睡了吧。但是今天的凌晨我没有睡,一直在看一部电视剧《血色浪漫》,我已不知反反复复地看过多少遍了,总想找出点什么或是总结出什么,然而每次都会忘记自己为什么要看,只是一直很投入地看下去,直到剧终。睡觉之前特意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下,想想大学生涯再过两天大概真的要翻页了,可是此时此刻大脑里却是一片空白,想不起任何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的细枝末节来,也许我的大学生活原本就是这么平淡而已,真的,我喜欢这样的真实平淡,没有任何遗憾。能够作为回忆的有关学习的日子大概也就是准备司法考试的那个暑假吧,那段时间白天在六教的自习室里尽情地享受着属于自己的自由与寂静,而晚上回到寝室就可以活跃在室友们的热闹当中,那也许算是一次为人生而做的拼搏了。再然后就是有关考研的日子了,时间不多,准备有限,不过从未紧张过,总是很坦然,甚至不需要任何鼓励,就是这样。我看到很多人在接近终点的时候放弃,大亨是,陈学霸也是,就连为了考研而放弃司考的那位女生最后也放弃了,我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后来看到戚老板她们在很认真的复习或者预习,后来的后来我也坚持了下来,我觉得自己已经赢得了这场考试。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走在路上,抬头望了一眼湛蓝的天空,我突然觉得考研对我来说和根本不是很重要,只是在这个百无聊赖的时间里选择了跟着人潮走去,没有行云流水,没有诗意,没有忘我。甚至觉得读研会更加容不下自己的思想,只会一味的去瓦解剖析别人的思想,然后再去还原再去复制,然而不能否认的是,那样可能会更好的生存,或者说是那个过程对于物质经济的回报最后可能是比较好的。昨天戚老板说祝福我,我说也祝福戚老板,我们都尽力了,我们在自己准备的时间里确实尽力了。祝好,我自己。祝好,戚老板,沈老师,马老师。祝好,亲人朋友,还有陌生人们。人生的路还长,我们也许只是迫于生存才选择了正在走的路,而想走的路却是一脚就能踏过去的另一条路,不是岔路,仅仅因为不敢选择。鲁迅说过有坐稳了奴隶的时代,难道我们不是一个庞大有形而又粗糙不堪的教育系统下的奴隶,价值的衡量标尺却是一张张盖章的废纸,如同要想证明自己是一个人一定要用一张身份证来证明一样低级,这显然不是一个朗诵诗歌的年代,那个年代不久前还在,就在不久前。顾城说,爱情过后,留下婚姻,战争过后,留下政治,然而他最后还是选择逃离,选择自杀,不知是为了留下什么,难道只是留下一个凄凉的背影,也许死亡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概念,然而毕竟太过极端。
考研的前一个晚上,失去联系很久的小军突然对我说,啥也不说了,好好考试,正常发挥,考完联系。这大概就是兄弟吧,不用解释。不必言谢,L君也是如此,不过感动是有的。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好像是“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吧,古人说的真好。
1月10日,深夜寂静,难以入眠。考研过后,无所事事,百废待兴。整日整日地看电视剧看电影,把以前落下的一溜光地看个遍,想想应该是为了放松吧,然而没有放松的感觉。总是这样,在做完一件事之前老早就计划着给自己一次放松的机会,爽爽快快地享受一下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何时才是这样的时间呢,何时又不是自己的时间呢?生活如同海水一样,只要有岸就会有前浪后浪,退去又会袭来,即使是在平静的表面下也会有暗流涌动。若如此,那么就没有什么放松不放松之谈了,何不放浪形骸,与海一起经历潮起潮落呢?话虽如此,终究人是活在现实和yuwang里的,也不能像潮水一般退回去,也不能像单摆一样回还往复。所以只能不管走捷径还是绕远路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直到尽头化身为土。
2014年1月11日,雨天。今天跟刘凯,郭琴三人去市区高文艳那里去了,拎着水果牛奶就像是家人看女儿一样。距离上次整整半年了,大家一起自己做饭,包饺子,炒菜,煮鱼。当大厨的是一个叫小郭郭的,具体名字忘掉了,说过了年要去德国留学,所知的只有这么多。每一次几个人聚在一起就会有一种回到家里的感觉,说着地地道道的家乡话,各自谈论着似是而非的婚姻观,事业观,也有着对未来的种种向往和对现实种种的感叹,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可能这是我仅有的最温馨的家和家人了吧。想到不久之后我们都将各奔前程,有的会离去有的也会留下,不免有些许伤感,然而微笑才是挽留和珍惜的最好方式,无需难过。筵席终将散去,回忆终将留下,见证的不仅是每一次的小聚和热闹,更是一种“老乡”所能涵盖的亲情一般的爱。我们各自的理想不同,生活理念也不同,甚至兴趣爱好也是不同的,可是我们是老乡,亲不亲故乡人,美不美故乡水,也许只有远离家乡的游子们才能体会个中滋味。我们谁都规避不了这个忙碌的城市,都有自己的无奈,然而每每和他们聚在一块儿时,种种负面会尽数消失。高文艳工作近半年了,其实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在杭州这个大城市里,对于一个刚出道的大学生来讲生活是如何辛苦,高高在上的房租与紧贴地气的薪水,地铁,公交,疲劳……这些,谁也不用跟谁说,只能默默地想着明天还要更好地生存下去。我们几个第一次帮高搬家的时候,看到那间小到只可以容下一支双人床的房间时,突然感到悲从中来,然而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因为几个月以后的自己面对的可能也是那样的情况,所以最后还是笑了出来。郭琴,考本校的研究生,暑假以来一直待在六教411考研教室,时常会见到她。刘凯,考成电研究生,他在五楼。希望他们都考上。我们这群活在路上的蚂蚁,有缘遇见了彼此,遇见本身便可作为将来经典的回忆而存在,有时会感谢命运和生活给予我们如此的安排。
我问X喜欢我吗,她说,大哥,你数一数都反反复复问了多少次了说再问就要收钱了。我说没问题,她说一次20话费。于是我又问了一次,她问我为什么要问,我说是亲情还是爱情,她说现在可能是亲情,怕失去所以要亲情那样喜欢,我说以后不问了,然后给她充了二十元话费(其实第一次充错了,第二次才充给她的号码)。我选择平静地去爱一个人,不想靠着一时半会儿的感觉去得到她,这是一个需要彼此镶嵌的过程,需要经历与磨合,甚至不需要任何承诺。
她是那滴流进千年琥珀的眼泪,静默千年只缘等一个善良的路人将她捡拾,将她珍藏。终于我还是忘不了她,时过经年,每一次关于她的细枝末节却越发清晰。当我此刻审视彼时的自己,想必是我太过年少,不,是太过轻狂,所以伴随数载隐痛的念念不忘。我想每件事的出现都会承载是非褒贬的评判,正确与否可置其次,重要的是它真实地存在着,存在过。当时沉浸其中未必感动,在岁月的不断躬耕下,犁痕会渐渐变深,渐渐清晰,当初的播撒终究发芽成长,无法回避,面对的却是曾经的轮回,伸手难触。怎去嗟叹,怎去追悔,面对拥有成为回忆,方知你不配成为琥珀泪滴的珍藏人,而它必然是抛却数世轮回转世,唯等因果终结的那个路人将其捡拾,予其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