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深山鬼魂（三）
落脚的地方，也是一片大森林，对了，看着比咱呆的那个地方大得多了。只是林子的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就象一个锅底似的。在一面峭壁的下面，有一个能有两间房子高、十多间房子大小的石洞，洞的里面，应有尽有，只是那些东西，都是石头的。”张老四说到这里，猛的抬起头来，看着村子外遥不可及的大山，仿佛在追寻着什么似的。
“老四，你........你没喝多吧？”一个伙伴伸出手，摸着张老四的前额，小声的问道。
张老四就象没感觉一样，眼睛仍然看着远处的大山，继续说道：“我就呆在这个锅底似的地方，白天，就在这片林子里，猎点野鸡、野兔什么的，有的时候，采点榛子、猴头、野果，晚上就睡在这个大山洞里面。”
“你是说，晚上就睡在山洞里面？那冬天呢？冬天不冷吗？”
“不冷，我呆的那个地方，一年四季几乎都是一个温度。”
“你就不怕让野狼吃了？让黑瞎子舔了？”伙伴还是不相信的追问道。
“我在那里呆了这么些年，一次也没看到这些东西，这片锅底似的林子里，有的都是小动物。”
“那你每天吃什么呀？就吃那些打来的东西？”
“吃的都是........都是她给做，打猎的那些小动物，是我没事的时候，在这个大锅底的地方追着跑的，我怕自己呆的时间长了，不会走路了。”
“晚上你........你跟那个女鬼一起睡？”
“我........我也不知道。”张老四看着大家，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跟没跟女人睡觉你自己不知道？”四个人听他这样说道，不相信的一起盯着他问道。
“我........我........”张老四“我我”的说了两声，也没说出来个一、二、三来，只是看着四伙伴，脸上不自然的一红，低下了头。
李正每一次听爷爷讲到这里的时候，心里都会产生出一种难以抑制的向往和冲动：那就是向往能和张老四一样，进到大山里面，有这种奇遇。
当然，爷爷讲到这里的时候，有意的停顿了一小会，而李正每一次，都会急得火燎腚似的追着爷爷讲下去。
张老四在几个人的追问下，红着脸，表现出少有的忸怩状态。
“你真的跟那个女的睡了？我的妈呀，老四，你真有福气，不声不响的，在大山里睡了四年的女人。”
“是呀，老四，你咋没把那个女的领回来呢，让大伙看看........”几个人一看他忸怩的样子，就猜出来张老四在山里的时候，一定和那个掠走他的那个女人发生过故事，所以，兴奋的追问道。
张老四猛的端起酒碗，一口干了碗中的白酒，然后长叹了一声，用有些醉得朦胧的眼睛看了大家一眼说道。
“她........她是女的，可不是........不是女人。”
“老四，你喝多了吧？你说的是什么呀，又是女的，又不是女人的，你把她领回村里来，让大家看看。”
“你们........你们什么也不知道，我说它不是........女人，是跟我住在一起的鹿精。你们听明白了吗，它是鹿精！哈哈，你们这回知道了吗，我几年，跟我睡在一起的是一个........”
“哈哈，老四，你真的喝多了。兄弟几个，老四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别让他喝了。”几个伙伴中，年龄最大的一个，一看张老四喝得脑袋都有些抬不起来了，满嘴的胡话，忙说道。
“谁多了，我........我才没喝多呢，我清醒着呢，来，走一个！这么多年了，还能见到你们这几个兄弟，我张老四真的高兴！”张老四抬起头来，看着大家，真挚的说道，那表情看起来还真没有多少的醉意。
“老四，你真的没喝多？按说你的酒量，烧刀子二斤也喝过，这才一斤来的，不能醉得这么快呀，可你说的那些话，还真是醉话。”
“醉话？扯淡。我张老四什么时候喝多过？什么时候说过醉话？我说的这些都是真话！要不是我们几个兄弟一起出生入死了一场，我才不告诉你们呢。”
“老四，大哥再问你一句：你到底喝多没喝多？”看着张老四信誓旦旦的样子，年龄最大的伙伴有些犹豫的问道。
“你看我........我醉了吗？今天兄弟我高兴，见到哥几个高兴，知道吗？这些年了，在大山里，就我一个人，真的是把我憋疯啦。要不是想家，可能现在我还在大山里面呢。”
“老四，听你这话，你说的这些是真的？”看到张老四真诚的模样，几个人半信半疑的问道。
“我张老四在你们面前，说过谎话吗？这些年，在大山里头，我........我跟她过日子。”张老四眼睛看着远处的大山，自言自语般说道。
“这些年，你真的跟........她一起过日子了？你们真的睡在了一起？不会吧，你不怕？”
“其实，她对我真的很好，好吃好喝的供着我。我不是跟你们吹，你们几个人的力气都不一定赶上我，别看我没你们棒。就院门口的石滚子，你们说能有多少斤？”
“最少也得三百来斤。”
“我一只胳膊就能把他夹起来，走一圈，你们信不信？”
“你说你能一只胳膊夹起来，还能走一圈？不会吧，老四，在咱哥几个中间，谁不知道你的力气最小了，看着挺棒的，一干活就熊了。”
“那是以前。你们几个不信是不是？走，咱出去试吧试吧。”张老四起身就往屋外走去。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付死不相信的样子跟了出来。
张老四出了屋也不多说话，来到石磙子前面，腰一弯，脚一岔，把右胳膊往石磙子上面一搭，手往石磙子下面一扣，右腿往下面一垫，嘴里一声低吼：“起”。这三百多斤重的石磙子竟然真的让他给夹了起来。
他夹着这个石磙子，憋着一口气，围着这个小院子，走了一圈后，又回到石磙子的原处，把腰一弯，轻轻的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如果说没出屋之前，张老四说的那些话，大家还半信半疑，现在看到他只用了一只胳膊就把三百多斤重的大石磙子夹了起来，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这几个人一下子都被镇住了，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就不用说了。
“老四，走，回屋里，咱继续喝。”刚才大伙还把他说的话当做笑话听，现在可不同了，他们真的想知道在大山里的这几年，究竟是怎么一个遭遇。
“哥几个，我知道你们想什么呢。不就是想知道这几年我在大山里是怎么过的吗？今天借着这酒，我........我就全告诉你们。”张老四重新坐回到酒桌前，喝了一口烧刀子后说道。
“这几年，我一步也没离开过自己呆着的那个大锅底。白天就在森林里面抓着些小动物，饿了就吃点她拿回来的那些东西。
只是把我带回来的那个........那个家伙，白天也不知道出干什么去了，每天天黑才回来，天还没亮就跑了。不过，她每天晚上回来，都会给我带来够第二天吃的东西的。”
“你的意思是说，白天从来没看过她？”年龄最大的伙伴看着张老四小心的问道。
“是的，白天从来没看过她。”
“那她都给你带什么吃的呀？你就是吃这些东西变得有劲的？”
“你说的对。她带回来的这些吃的，有的我见过，象长生草（学名灵芝，山里人习惯叫它长生草）了，猴头了，老山参了等等。还有一些我没见过的草了，树枝了，对了还有没见的蘑菇什么的。”
“那你就生着吃？”
“我才没有那么傻呢，你忘了，咱进山的时候，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打火石吗，嘿嘿，你们几个的打火石还有土盐，在第二天村里的人找到你们的时候，是不是都没了？”张老四少有的诡异笑问道。
“是呀，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回到村子里后，我们几个才发现身上带着的这两样东西都丢了，我还以为是往山下走的时候，掉在了树林里了呢，原来是你........”
“别冤枉我呀，这可不是我干的。嘿嘿，我也是猜想的，这些东西都是她从你们身上偷着拿过来的，因为当天晚上我睡在洞里，外面的天一亮，我就发现这些东西，都摆在了沿口处的一个大青石上。
有了这些东西，我当然不会生吃了，开始的时候，只是架了一堆火，烧着吃，吃腻烦了，就自己动手，用大青石，凿了过石锅，架在火上，炖着吃。我身体就是吃了这些东西才变得越来越有劲的。而且还........”张老四说到这里，一下子把嘴闭上。脸上浮现出一丝男人少有的忸怩。
现在的几个人已经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所以，他的这一变化，还是没能逃出四个人的眼睛。
“张老四，你说话怎么象个娘们似的了？你是不是不拿我们哥几个当兄弟了？快说，快说。”几个人一着急，几乎同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