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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财神回京
    林姜是直到次日再入宫当值,  看到卫刃就等着宫门口候着,一路送她到太医院,才知道八皇子翻墙事件这么快就闹了出来。

    卫刃倒也不知林姜和黛玉是听了现场的,  不愿把那些难听话告诉她烦心,就只是提及了八皇子为人阴狠,叫她以后在宫中走动行事,务必小心再小心。

    林姜玩笑道“不然就给我们太医院门口配两个侍卫做保全岂不好”

    在她印象里,医院门口似乎都有保安人,防着医闹,  能随时带着电棍上前。

    卫刃倒是没想过这点,  听了点头认真道“我回去会禀明皇上。”

    在送林姜到太医院的途中,  卫刃就连忙问起正经事“听说令尊大人入京了。”

    林姜点头“父亲前日深夜才到了京中在府上安顿下来。这不昨日刚赶着写了谢恩的折子呈给陛下。”

    年前是皇上正忙的时候,  各地入京的封疆大吏见还见不完,于是也没有召林长洲去见驾。

    这朝廷也有年假,皇上年后也可以放假歇歇的。

    皇上是想趁着年后闲了,  将他叫进宫里来,细细地问一下海外见闻,尤其是有关寻仙之事的进展。

    他很乐意跟求仙的人说说话。

    卫刃闻言,  就问道“伯父入京,我很该亲自上门去拜见。”

    林姜看了他一眼,也没说应也没说不应“父亲是无心在京中的,  只怕过完年就会上书请奏陛下,  再次出海去。况且,  你不知道他的脾气,与世人都是不同的。”

    卫刃郑重其事,  再次坚持道“正因伯父入京机会少,  我才应该好生去拜见一番。”

    林姜对他笑了笑“好。”

    得了这一句允许,  卫刃就放心,还想再细说些,却见太医院大堂已经到了,只好遗憾止步。

    这一日,林姜从宫里下班后,就直接回了林家老宅,黛玉更是一早就被接过来这府里来。

    毕竟林长洲是同族伯父,贾母也不好拦着黛玉回来拜见。

    林姜回府后,就张罗着吃火锅从贾家吃不得,难道系统爸爸都回来了,在林家宅子里还不能吃

    不但吃,她还各种口味都要吃,除了麻辣和番茄,还专门给黛玉做了滋补的花胶鸡汤的锅底。更以林长洲从海外带回来的特殊香料为借口,连冬阴功汤的锅底都拿了出来。

    比起专门滋补的花胶鸡汤底,黛玉倒是更喜欢酸爽可口的冬阴功味道,觉得甚是开胃,还是夏嬷嬷在旁劝着,到底是酸辣的用多了伤胃,要少吃些才好,黛玉才没有只专注于冬阴功汤底。

    不但有火锅,还有林长洲带回来的葡萄酒。

    黛玉见了晶莹剔透光泽诱人的葡萄酒,还特意让人找出了库房里收着的一套琉璃盏相配,取“葡萄美酒夜光杯”之意。

    直到用过晚膳,上了酸梅饮来,林姜才满足喟叹“这样吃饭才快活。唉,父亲都回京过年了,要是我们也能回这府里过年就好了。”

    林长洲点头“想回来,就回来。”

    林姜就看黛玉,黛玉轻叹“伯父,姐姐要回来自然是可以的,没有拦着她不与生父一同过年的道理,只是我这里怕不成。外祖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回来拜见过伯父就回去。”

    到底两家只是同宗同脉,林长洲不是黛玉的亲伯父。

    要是真论起来,自然是荣国府这等亲外祖母处,与黛玉血脉更近,留她过年更理直气壮。

    林长洲所占的只有林一个姓氏罢了。

    他这边要留黛玉,现成就有一个问题,贾母只要逮住一点贵府上又没有夫人长辈这等女眷,独一个男人,怎么照应姑娘们

    林长洲就不好回答。

    林姜就安慰黛玉“没事,我也不回来过年,陪你在贾家过就是了。”总不能新年的时候,让黛玉孤零零自己一个在贾家席上坐着。

    林长洲搁下茶“不必这样委屈,此事也不难办。”

    林姜笑道“父亲不知道,那府上史太君可不是能说通的人。”

    林长洲淡然道“说不通的人,就拿钱砸通。”他看着林姜“你忘了为父是为什么要去做生意的吗”

    他作为系统,在无数世界历经千帆,发现世事复杂人心难全,但唯有利益永恒不变。

    金钱在很多时候能够买来时间和便利。

    或许这世上有许多金钱砸不弯的骨头,但贾家显然不是这样的人家。

    果然次日清晨,荣国府就派人来接黛玉,也是知道人家亲爹在,接小林太医回去没有由头,所以更要黛玉回荣国府反正两位姑娘关系好,只要黛玉在,林姜也不会长久不回去。

    林长洲只对黛玉道“放心,不出三天就将你接回来过年。”

    林姜则先留下来,跟系统爸爸说点正经话题,将这一年的工作报告朗读了一番,得到一句“不错,很有长进”的点评后,林姜就觉得这整年的辛苦被肯定了。

    说到底,世人不解她所求,见她以女子之身,得两宫陛下信重身居官位,就觉得她必是年少得意。然而真正懂她刚刚起步,前路漫长的只有系统。

    林长洲也不想她能这么快解锁隐藏成就,得到一个正面增益,这还真算是意外之喜,谁能想到在这个时代,真有人阴差阳错给她送了面锦旗。

    林姜就道“嗯那个意外之喜,还要来拜见您。”林长洲听她这么说,洞若观火似的看了她一眼,倒把林姜看的有点脸红。

    说完正事和卫刃,林姜又问起林长洲要拿钱砸通荣国府之事。

    她哼哼了两声“要不是为了林妹妹,谁拿银子白送给荣国府去。”

    林长洲摇头“不是白送荣国府,俗话说千金买马骨,荣国府只是马的枯骨不重要,重要的是名声。”

    林姜一点及透“是为了游弈使这个官职”

    林长洲笑了笑“没想到你自己弄了官,还给我也弄来一个。”然后手指敲着桌面道“历来海运都是暴富的买卖。若是等我接了这官职以后才在京城露出豪富来,肯定是有人要背后议论我从中贪墨的。反而是这第一回进京,还没接游弈使的官印,就明白告诉世人,咱们家本就是巨富,才能省好些口舌。”

    林姜虽替父接旨,但林长洲本人不回来,那游弈使的官印和皇上特批的五百兵丁,就一直暂且压在吏部和兵部没动,只等过完年,林长洲再出海的时候,才算正式上任。

    林姜闻言笑嘻嘻道“呀,咱们家都是巨富啦,那父亲快跟我说说,今年又添了多少银子”

    林长洲点头“总短不了你的。”然后又问“我回来看了一眼账目,你自打入了京城后,就没有用钱,是怎么回事”

    且说林姜在荣国府各种撒钱图方便,平日也毫不吝啬于享受,但这些在林长洲眼里根本叫没花钱。

    那叫日常开销,不叫用钱。

    林姜也无奈“原本上京前是想盘下几个药铺,开几家医馆的,可入了太医院后,就不好私下开药铺医馆,非得皇上批准了条陈才行。偏生宫里如今又不是皇上自个儿做主,想想竟不要多事为好,何况本来就忙不开了。”她还在忙着跟黛玉一起编书呢。

    “至于房舍宅院和田地,也没有空多去现场看看,就也没有置办。”

    说来时光真是匆匆。

    她入京半年了,每日也没闲着,却还有好多事堆在那里来不及做,只能明日复明日。

    “这大概就是人生吧”林姜最后还总结感慨了一下。

    林长洲听得啼笑皆非你一个两世加起来才活了三十多年的小姑娘,懂什么人生。

    于是只道“我回来这段时日,就给你置办些。既然宫中局势复杂,先不必开起医馆药铺来,但地段好的铺子房舍先买下总没有买错的,并京郊好的田地庄子,也是可遇不可求。”

    林姜闻言立刻桃花眼“谢谢金主爸爸”

    林长洲拍了拍她的头“好孩子”。

    林姜顿时觉得,自己好似一只受到夸奖的大型犬。

    林长洲所说的拿钱砸通贾母,也不是真拿着大把的银子去买贾母一个点头。他虽然有钱,又不是冤大头

    要花最少的银子,谋最大的利益,才是合格的商人。

    何况把银子给贾家,就如林姜所说,是扔到水里去。

    扔到水里不是重点,要看到巨大的水花,听到巨大的响动,才是重点。

    林长洲先去见的是贾家的男人们。

    贾母虽然是老封君,但如她自己所说“亲戚们来了,我都不会,不过嚼的动的吃两口,睡一觉,闷了时和这些孙子孙女儿顽笑一回就完了。”

    她自觉到了该享乐的年纪,将孙女们养在身边,也是解闷多于教养,更何况外头的男人,更是懒得管。

    贾母觉得贾政方正守礼,由他去管着贾家男人就够了。

    哪怕闹出了宁国府贾珍跟儿媳妇的事儿来,贾母依旧闭上眼睛不去理会,只当自己的老祖宗,准备安养天年,觉得有祖宗余荫子孙总有个官做,富裕日子总是有的。

    殊不知,这贾家的男人,能作到何等地步。

    听说系统爸爸要去先刷通贾家男人们,林姜不免打趣;“父亲,您可要坚守本心,别被他们带坏了啊。”

    林长洲摆手“在这世上,只有我带坏别人的份。”

    林姜后来才知道,这不是玩笑话。

    事情还要从贾赦开始说起。

    早在林长洲进京的第二日,就已经给宁荣二府几位爷们送了些见面礼,名目便是荣国府照应了自家的女儿。

    贾赦从那一日起,就欢喜的连小老婆也不要了,居然在书房独宿了一夜,而且通夜点着灯。

    邢夫人觉得异常,就过去瞧了一眼,只见贾赦在灯下对着几把扇子嘿嘿嘿直笑。

    这大冬天的,外头冷风阵阵,屋内灯烛昏昏,配上贾赦的嘿嘿嘿,给邢夫人当场吓了个好歹,赶紧扭头走了,回去还喝了碗安神药才睡着。

    次日见贾赦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子,邢夫人不免要问。

    贾赦难得对着邢夫人露出灿烂如夏花的笑脸“我昨儿欢喜的一夜没睡好,现在腹中饿得很,快叫人给我上粥点吃。”

    邢夫人一边吩咐丫鬟,一边打听贾赦为何欢喜。

    贾赦小心翼翼从袖中取出一把玉竹骨的扇子,邢夫人刚想伸手摸摸他就瞪眼,只让邢夫人远观“我也是收集了不少古扇,见过些好东西的了,可昨儿林家三老爷送来的几把扇子才是上好的,皆是古人的写画真迹叫他的一比,我收的那些都不成气候了”

    邢夫人不懂扇子的好处,但她懂古董字画的贵重啊,于是立刻问道“那这些是不是极金贵”

    贾赦直哼“你个妇人懂什么这便是一千两银子一把还没处买去呢。”

    听得邢夫人两眼放光“人都说小林太医出身巨贾皇商之家,我观她素日行事就是极大方的,果不其然家里富贵的很。”

    贾赦觉得跟她很没个共同语言,就仍旧自己欣赏宝贝扇子去了。

    其实贾赦这几把扇子,还真是林长洲准备的最不费劲的东西,他走过各个朝代,便是不刻意去收集,也有不少珍宝攒下,而这几把古扇,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古董,只是曾经用过,然后随手搁下的东西。

    但这可正对了贾赦的心头最爱。

    于是待下人来报,说是林长洲林老爷到访时,贾赦蹭就站起来了,眼睛比邢夫人听着银子还要亮“林世弟如今在哪儿呢,我这就过去。”立刻就称兄道弟起来。

    小厮们吓了一跳,连忙说“林老爷在荣庆堂。”

    贾赦的喜色这才淡了些,又想起贾政住正屋荣庆堂的毕生大痛来。

    于是鼻子里很是哼了几声,才叫人备车往外荣庆堂去。

    进入荣庆堂正院,贾赦第一眼就看到了林长洲。

    这位林老爷跟自家女儿长得不太像。

    贾赦也见过这小林大夫一面,端的是生的面如桃花,明艳照人。

    可作为生父,这林三老爷的面容是个寻常中年男子,鼻如悬胆,嘴唇偏薄,是个一眼看上去没什么特点,甚至让人记不住的人。

    就是说来也奇,虽是寻常面相,但身上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总是让人一眼就先看到他。

    贾赦将此归结于,林长洲眼睛生得好的缘故。

    那确实是一双看上去就如寒星一般的眼睛,让人觉得敬重畏惧。

    当年林姜还就此事问过“无数皮肤里,您不说选个貌比潘安颜如宋玉的吧,怎么选了个最基础的普通皮肤。”

    系统当时就回答道“气质够就行。”

    把林姜堵得是无话可说,您是大佬您说了算。

    见贾赦进来,林长洲和贾政都要起身,林长洲先拱手“赦老爷。”

    贾政就见自家大哥脸上骤然开花一样,上前携了林长洲的手另外坐了,开始滔滔不绝地讨论起古扇来。

    林长洲的见识远非贾家男人能比,贾赦既然要盘古籍书画,他就也说下去。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让贾赦贾政俱为感慨这真是个博学多识的风流人物啊

    贾政还拿出亲戚款儿来痛心疾首一二“世兄既然有如此才情,何必入了商贾之道,想来若是读书科举,在朝廷上必有一席之地。”

    作为不读书科举的典范,贾赦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怼贾政道“咱们这等人家,哪里就跑了世袭的官位这不世弟现成就有了官职,将来飞黄腾达的时候在后面呢。”

    其实贾赦在某些方面比贾政还是要清醒的。

    他见过家里真正光鲜的时候,就觉得现在已经坐吃山空,有些后手不及。当然也是邢夫人管不上家,天天在他耳朵边上念叨穷了的缘故。

    不比贾政,因王夫人掌管内务多年,怎么会缺了贾政的。

    所以贾政这番从商不够清高,真是可惜的话,被贾赦当成了傻子的梦话等以后咱们家入不敷出精穷了,你再看人家林家,就知道好歹了。

    如此,待林长洲告辞的时候,贾赦贾政俱依依不舍,都相约道“明儿我们府上要预备祭祖不得闲,等后日就开始筹备年酒了如今且先定下,后日我们两府男丁专门置办酒席请世兄世弟,可一定要赏光。”

    林长洲微微一笑应了我当然会来,后日我会来带着两个姓林的姑娘一起回家。

    而贾赦这边如遇知己,意犹未尽回了东大院后,一进门却被珠光宝气闪了一下,不由错愕。

    只见正屋的大圆桌上摆着两盆半人高的珊瑚,色泽鲜红明丽,显然是极品成色这样好的珊瑚,一般都做了珊瑚珠子为首饰,这么大株完整的摆件,实在是罕见难得。

    这是什么是哪个王府送来的年礼吗

    不,就算是四王八公那些老亲们送来的年礼,这样的珍贵之物,也轮不到放到他东大院,都是入了贾母的私库,或是直接摆到荣庆堂去,好招待外客的时候显得好看。

    此时正屋里除了守在门口的小丫头也没有别人,邢夫人和随身的大丫鬟侍妾都不知哪里去了。

    贾赦问都无人可问,只好纳闷地背着手,继续看桌上的好东西。

    除了两株大珊瑚外,桌上还摆着一只光彩璀璨的锦盒,贾赦打开一眼,更是老眼一眯闪的他不要不要的。

    原来这里头装的是一匣子十八颗大珍珠,下头垫着大红羽缎,珍珠颗颗圆润耀目。

    贾赦关上锦盒,又看旁边的几匣子螺钿盒,打开了两个,发现里面俱是异香扑鼻,显然是极为贵重的香料。

    贾赦彻底懵了。

    正巧此时邢夫人从后头回来了,贾赦抬头看她,又吓了一跳在他心里,这位夫人要不是板着脸要不是苦着脸,抱怨家里开销大抱怨自己丫头多,倒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大的笑脸

    见邢夫人笑成这般模样,贾赦就问“你方才上哪儿去了这屋里这些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邢夫人笑容满面“老爷,我方才就是从小林太医去了这些东西都是小林太医着人抬了过来的,说是林老爷从海外带回来的土仪”

    原本丫头们刚来报,小林太医送了些土特产的时候,邢夫人还没啥兴致,只以为是些海外的新鲜吃食。在这荣国府她不缺吃不缺喝,就是缺钱

    以至于看到这些土仪的时候,邢夫人直接一个心跳加速,看林姜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也就是她没有亲女儿,要是有,估计感情也就差不多这样了。

    一听是林长洲带回来送的,贾赦继续摸胡子“那可真是位有本事的”

    邢夫人笑得更欢畅了“老爷不知道,更妙的是,这些土仪可是只送了咱们,没送二房”

    贾赦立刻支棱起了耳朵,问道“你怎么知道难道那小林太医会照实告诉你不成”

    邢夫人点头“对啊,那小林太医着实是个爽快人。她直接道二太太有薛家王家这样的好亲戚,这些海外土仪他们若要,自然有的是,不必我去送。”

    这话说的痛快,又直接说到邢夫人的心坎上,让邢夫人心花怒放。

    贾赦让她先别顾着笑,去打听打听,林家的这份重礼还送了谁。

    事关钱财,邢夫人早打听过了,如数家珍“小林太医说老爷是袭爵的大老爷,自然是最多的,其余人那里便只有两盆珊瑚,四盒贵重香料,都比咱们这里少些。至于这珍珠,只有咱们才有,小林太医说,她入府这半年多亏了凤姐儿照应,她是大房的儿媳妇,自然也是大房对她的照顾。”

    以至于邢夫人难得夸起了王熙凤。

    原来,她总觉得王熙凤只跟着王夫人,眼里没她。也就这半年,那姑侄俩似乎闹翻了,王熙凤就多来往大房来疏通下正经婆婆,邢夫人看她才顺眼了些。

    今日听着因王熙凤的缘故,自己得了十八颗大珍珠,立刻看王熙凤是个标致的好儿媳妇了,还在一旁念叨“琏儿这个不成器的,若是再偷狗戏鸡的辜负凤姐儿,老爷就要打他一顿才好。”

    贾赦暂且顾不上打贾琏,他背着手走了一会儿,就道“去,叫咱们这边丫头婆子们,满府里说说这礼去,也好叫府里人知道,世上还是有明白人的,知道我才是那袭爵的大老爷”

    说来这些年,贾赦也是被折腾的没脾气了贾家日益颓败,来往的不过四王八公以及一些老亲,那些人家都习惯了跟贾母来往,也顺着贾母的意思跟住在荣庆堂的贾政一房往来送礼。

    他这个荣国府大老爷,就是个荣誉摆件,还被移除了正屋荣庆堂,被送到了花园子边边上去住。

    可现在,看着有人重视他,拿他当个一家之主来敬重,贾赦就有一股气要发作。

    尤其非要此事传到贾母和贾政的耳朵里,让他们难堪,自己才算出了口气。

    荣国府的下人本来就爱传话,何况是这种重金大热闹。

    以至于林姜刚刚送完土仪,前脚回到兰芝院,后脚这个消息就传了过来。

    黛玉听了这消息倒是有些不愿意“何苦要伯父这样大费周章的破费。姐姐也知道,这府里是不会”

    连夏嬷嬷都道“姑娘有我守着,在这府里过年也不会吃亏了去。”

    荣国府现在不是那等有来有往的人家,他们看到这等重礼,不会想到还相应的礼,只会想着怎么能有更多。

    林姜笑道“不算破费。”指了指黛玉的衣裳“也就值妹妹的一身衣裳吧。”

    黛玉和夏嬷嬷俱是一脸疑惑。

    林姜就笑着与她讲为什么送荣国府的礼都是珊瑚和香料。

    “父亲的船寻到好几处偏僻的海岛之国,在那里,这些都是极寻常的东西。”

    许多珊瑚珠贝,乃至本朝稀有的香料,在海外小国都很便宜这不就是家里娃儿去海边玩,去树林子里野就能捡到的东西吗,有什么值钱的

    他们甚至愿意用一车品相珍贵的大珊瑚换一匹亮闪闪的绸缎。

    可怜当地居民没见过成色上佳的缎子,只以为神仙才能织就的天衣无缝,十分珍惜。连那些小国的国君,都只舍得做一身衣服,其余的都分成一尺一尺的赏给得宠的大臣和嫔妃,当成珍贵的头饰来带。

    这种手工品才是他们最需要的,天然之物对他们来说都不稀罕,什么好珊瑚珍珠的,哪个渔民家里不摆着几株,又不能换粮食又不能换衣服的。

    送给贾家的就是这些东西。

    林姜对黛玉笑道“等后日你回府去过年,我带你去看父亲带回来的好东西。”真正的宝贝还没拿出来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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