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掩盖住了世界的寂寞
所有出现的谜诀因此藏而又藏
再也不显露它包藏住的锋芒和钥匙
当我爬上崖顶深处,也正是那匹马
弃崖而逃的时刻,面对冬天早晨的崖顶
危险的崖顶只飘走了我脖颈的红丝巾
贴着邮票的信封
当一封贴着邮票的信封到达我身边
邮递员的叩门声把一个不期而遇的人
带到我身边,他正在火车站徘徊
他从火车站投掷一封信
就像当年一座小镇燃烧的火盆
已由燃烧变成了灰烬,已由倾诉
变成低语;已由绿枝变成了干枯
贴着邮票的信封就像寻找到了归宿
我的门牌号就是一封信的归宿之地
写上我名字的信封,很快只留下
他手写的字帖,再也寻找不到
我们亲手筑巢时的一棵树枝
口衔树枝的女人
口衔树枝的女人在无意之中
已经寻找到了一种乐器
再也不需要镜子照耀身体中的热情
口衔树枝的女人发出的旋律
忽而明,忽而暗,惊动了一个即死的女人
皱纹似的面颊,让一个即死的人
嚅动嘴唇,再一次伸出手
拥抱住一棵枯树上的嫩芽
口衔树枝的女人,住在南方
她有水草般的头发,她有胸乳间的
沟壑。她还有南方式的嘴唇和牙齿
基于此,她可以口衔树枝吟唱
堆集在胸部的鸟云
某日,堆集在胸部的鸟云
驱动我,不是去旅途中寻找
墓志铭,尽管我的心飞跃着
镌刻着一行行石头上的文字
它也许就是我寻找了一生的墓志铭
在一个石匠手下,飞溅出石花
抵达了我胸部的鸟云圈
越来越多的人,甩掉了胸前的一团团鸟云
只有我,渺小的人,迷恋鸟云的我
在鸟云的笼罩下面,站在石匠面前
顶着胸部的鸟云以及头顶的鸟云
决心把我的身体交给斑斓的死神
渺小的我
我到底在镜子中有多渺小
在人群中出现,我的渺小会不会
影响交叉小路的透明度
因为选择一条小路对我来说就像捕捉
蜘蛛那样迷离,就像看见蝴蝶那样轻盈
四十岁的女人脚下发出的轻盈
然而,每当我的渺小就像露珠一样
呈现出来时,我抓住了一只木缸
用来藏住我的鞋尖,用来剥夺我的影子
在一场沐浴里,短暂的中午
已经把我的皮肤改变成褐色
唯一不可能改变的是我的渺小
脸色变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