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荒原上的旅馆
出现后,帽子出现了,那个用草帽
改变形象的人,盖住了伤疤
树和花朵的历史被我一一修正
我老了吗?还是我开始正在变老
可我需要靠近树和花朵
于是,我变成了那个拉长耳朵倾听的人
直到把我从头到尾浇灌
水渠拐弯,犹如一块飘带在轻柔地
飘向左右,直到把我从头浇灌
此时此刻,我身体湿透,灵魂出窍
不再为一件消失的事情烦恼
移开一只钟的声音惊醒了我
直到把我从头到尾浇灌后
灵魂出窍的我,触摸到湿润的
果枝,分明是石榴,或者是栗树
分明是树枝摇曳着我
不再使我为失去一个瞬间而战栗
不再使我感受到明澈的孤独
水啊水,直到把我从头到尾浇灌
火车啊火车
直到二十一岁我才看见火车
一个男人将我带上火车
火车南去,既不上升也不飘动
一道轰鸣的白光移动之后摇曳着
火车啊火车,一节节车厢
交织着人体之味,在雨声淅沥中滑行
我倚着一个男人的肩
睡着了又醒来,火车带我进入了海岛
那是第一座岛屿
火车消失之后,地平线剩下了一座岛屿
我本想留下来
火车啊火车啊,火车带我离开了岛屿
当男人和女人来往穿梭
世事都在纠结,男人和女人也不例外
他们在镜子前端详了自己几秒钟
然后,准备好了自己的面孔
他们来往穿梭于敲着九点钟的时针之下
起初是鞋尖露了出来,就像掩饰不住的真相
此时此刻,没有哈欠,没有叹息
只有等待,当身体朝前扑动时
也正是飞蛾死去的时刻
当男人和女人来往穿梭
也正是明月亮悬之时,明月啊明月
呈现出透明的笼罩之后,开始了
灰暗和热情的笼罩
跑的速度
已经放慢了我的身体,已经把手指间的
痉挛一次又一次地放慢,这不是一个雨季
鞋跟不会滑倒,身体不会前倾
当一次又一次把速度变慢之后
我已经开始衰老了
我们用牙齿开始谈论衰老
我们用手掌间的花纹揭示衰老
我们用一次脚踝的扭曲呈现衰老
继续吧,我们咬咬牙
牙是一种洁白的语言,流露出了
比洁白更加鲜艳的未来
继续跑吧,让我们咬咬牙跑吧
纸片儿在飘动
确实有纸片儿在飘动
确实有一颗心在拐弯,在曲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