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训练着媚俗的芭蕾舞;仿佛夹着
猛烈的穿堂风在赛跑;我们面面相觑已多年
我们忘却了年龄,裹挟着铁锈色的味道中
年复一年地彼此反抗着,这是我们唯一的禁令
就像在火柴盒中燃烧,就像在细长的峡谷中
俯瞰着深渊。在盒子里,我们之间的灵魂
失去了土豆盘茎而去的繁芜,这是我们唯一的束缚
野狐狸迷失的方向
我们被迫似地相拥,我们已无路可走
这是寒冷的地带,连一只野狐也会迷失方向
我们呼吸到了火柴之味,我们被迫似地
一次又一次地相拥:以此确定野狐迷失的方向
一只野狐披着褐色的皮毛,并不明亮的光泽
划燃了我手中的一根火柴,而一只野狐
已经在迷路,她再也无法寻找到昔日的路线
她迷路以后,恰好是我们被迫相拥的时刻
松针叶儿四处纷扬,野狐已经走到了极限
她陷入了林中地带挂满了黑暗的飘带
她所被迷住的地区恰好合拢了双层的幕幔
我们被迫似的相拥,并不知道野狐是谁
一次又一次地与但丁错过
命定的云絮的瞬间,我的面庞
潮湿夜色中的水瓮,以一波三折的形象
一次又一次地与但丁错过;我的面庞
浸濡在酒窖中的坛子,从细腻变得柔软的传说
一次又一次地与但丁错过,我的面庞
被别人织物时遗漏的一种色泽,簇拥上前
只为了会晤诗人但丁的《神曲》;而我的面庞
被剪刀隔开的栅栏上,悬挂的蔷薇花朵在摇曳
我的面庞,必须一次又一次与但丁错过
经得住磨炼的绳子,牢固的像蛇一样游移不定
我的面庞,已经由苍白变得沉郁的冬枝
一如往昔的萨克斯管伸到你的窗棂中央
织物时的伙伴
你是我织物时的亲密伙伴
暮色来临了,我们织着泥和草茎
我们织着一种杂芜,天已经越来越黑
帐篷已经沦陷下去,知音,已经无影无踪
玫瑰已经变成僵尸,闹钟不肯再叫醒我
我们织着海伦所置身的战争,一种燃烧后的阵地
我们织着倒地的旗帜,我们织着浓烈的血腥味
我们织着今日的寂寥,我们织着闲散的云块
你是我织物时的亲密伙伴
你是织物时的声音中已经来临的落日
你是织物过后我已经耗尽过的力量
你是编织,乃至以后我们未知的命运
这是裙裾间的秘密
并没有赶赴上一场践约
天就已经黑下来。这是裙裾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