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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宠辱不惊,乐天知命任运随缘(1)
    禅学中很主张任运随缘,《坛经》上说:“念念之中,不思前境。若前念今念后念,念念相续不断,名为系缚。于诸法上,念念不住,即无缚也。”不能任运随缘,就束缚了身心的发展,于做人处世都没有什么益处可言的。

    唐朝药山禅师投石头禅师门下而悟道,他得道之后。门下有两个弟子,一个叫云岩,一个叫道吾。有一天,大家坐在郊外参禅,看到山上有一棵树长得很茂盛,绿阴如盖,而另一棵树却枯死了,于是药山禅师观机逗教,想试探两位弟子的功行,先问道吾说:“荣的好呢?还是枯的好?”道吾说:“荣的好!”再问云岩,云岩却回答说:“枯的好!”此时正好来了一位俗姓高的沙弥,药山就问他:“树是荣的好呢?还是枯的好?”沙弥说:“荣的任他荣,枯的任他枯。”

    他们三个人对树的成长衰亡有三种不同的意见,寓意着他们对修道所采取的态度有三种不同的方向。虽然高沙弥的见解有点谁都不得罪的意味,然而这却是禅对这件事的正解:我们平常所指的人间是非、善恶、长短,可以说都是从常识上去认识的,都不过停留在分别的知识界而已,但是这位见道的沙弥却能截断两边,从无分别的慧解上去体认道的无差别性,所以说:“荣的任他荣,枯的任他枯。”

    宋代的草堂禅师总结了这一公案,并作偈一首——

    云岩寂寂无窠臼灿烂宗风是道吾

    深信高禅知此意闲行闲坐任荣枯

    人活着,要做的事情很多,奢望每一件都能按自己的设想发展,是根本不可能的!一切的羁恋苦求无非徒增烦恼,只有一切随缘,才能平息胸中的“风雨”。

    苏东坡和秦少游一起外出,在饭馆吃饭的时候,一个全身爬满了虱子的乞丐上前来乞讨。

    苏东坡看了看这名乞丐对秦少游说道:“这个人真脏,身上的污垢都生出虱子了!”

    秦少游则立即反对道:“你说的不对,虱子哪能是从身上污垢中生出,明明是从棉絮中生出来的!”两人各执己见,争执不下,于是两个人打赌,并决定请他们共同的朋友佛印禅师当评判,赌注是一桌上好的酒席。

    苏东坡和秦少游私下分别到佛印那儿请他帮忙。佛印欣然允诺了他们。两人都认为自己稳操胜券,于是放心地等待评判日子的来临。评判那天,佛印不紧不慢地说道:“虱子的头部是从污垢中生出来的,而虱子的脚部却是从棉絮中生出来的,所以你们两个都输了,你们应该请我吃宴席。”听了佛印的话,两个人都哭笑不得,却又无话可说。

    佛印接着说道:“大多数人认为‘物’是‘物’,‘我’是‘我’,然而正是由于‘物’、‘我’是对立的,才产生出了种种矛盾与差别。在我的心中,‘物’与‘我’是一体的,外界和内界是完全一样的,它们是完全可以调和的。好比一棵树,同时接受空气、阳光和水分,才能得到圆融的统一。管它虱子是从棉絮还是污垢中长出来,只有把‘物’与‘我’的冲突消除,才能见到圆满的实相。”

    佛印化解苏东坡与秦少游的赌局正是采用了“枯也好,荣亦好”的禅理。如果想真正做到任运随缘,那我们就应该多向唐代高僧赵州禅师多取取经——

    唐代高僧从谂禅师,因为久居赵州(今河北省赵县)观音院,因此被唤他“赵州禅师”。

    一日,两名云游僧来到赵州禅师所在的观音院挂单,恰好与赵州禅师相遇。

    赵州禅师问其中一名云游僧:“你以前到过这儿吗?”

    僧答:“到过。”

    赵州说:“吃茶去。”

    赵州禅师又问另外一僧,僧答:“我第一次到这里来。”赵州禅师说:“吃茶去。”

    观音院主持大惑不解,问道:“来过也吃茶去,没来过也吃茶去,这是什么意思?”

    赵州禅师大叫一声:“主持!”

    观音院主持脱口而答:“是!”

    赵州禅师说:“吃茶去。”

    对于生活,我们应该拥有赵州禅师所主张的“任运随缘,不涉言路”态度,只有“遇茶吃茶,遇饭吃饭”,除去一切颠倒攀缘,才是畅快人生的真谛。

    面对生活中的种种烦恼忧愁,我们不必过于挂在心间。既然它们“随风”而来,就让它们随风而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