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敬很是尴尬。李子敬咳嗽了两声说:“赝品,怎么可能?徐子东的名号在古董市场还是非常响亮的,徐兄怎么会拿一幅赝品来忽悠你啊?”
王海东轻轻笑了声,眼中却闪现出了一丝的嘲讽。这种表情让李子敬和徐子东两个人感到非常难受。好像王海东是审判者,他们是罪犯一般。
徐子毕竟是老辣的生意人,他很快就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其实,这两个问题很好回答,我的这幅山水大轴确实是借出去过,而且借出去展览不是一次了,上过不少的报纸和电视。至于说我想拿赝品来忽悠你,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就凭借我们两家之间的交情,我就不会这么做。我可是认真检查过之后才借出去,检查完之后才收回来的。应该没人有机会做手脚啊?你说这幅画是赝品,有什么证据没有?我倒是想学习学习。”此时他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知道这是赝品的事实。
王海东重新走过去说:“你看他虽然是极力想要模仿董源的手法,而且基本上已经有七八分的火候了,不能不说这人是个高手,但有一点他是模仿不了的,那就是神韵。这幅画很呆板,传说,董源在画画之前都是要喝酒的,画风比较洒脱。再说,印章上面的印泥也不对,这是荣宝斋的印泥,董源要是能用得上荣宝斋的印泥的话,那就成穿越了。”
王海东说的句句属实,他们无法反驳,王海东能对印泥这样细节的东西都那么有研究,这出乎他们的预料。荣宝斋的印泥也不是行里人都能够认出来的,王海东偏偏就做到了。被一个晚辈当场拆穿阴谋,这分明是被打脸啊。
因此,李子敬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告辞了。不多时,张好古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说:“海东,李子敬到你这里来有什么事?我看他走的时候灰溜溜的很是不爽,不会是打眼了吧?”
王海东苦笑了一声说:“倒是我差点打眼了,若不是我小心的话,明天我就成为胡龙观的大笑话了。”说着,王海东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张好古哼了一声说:“李子敬办事就是不地道,外人终究是外人,一点不知道守规矩。”
李子敬的春秋艺术公司不是本地的古董铺子,而是最近两年才成立的,因此,胡龙观古董市场的老人不怎么把他放在眼中。李子敬有时候做事也确实不怎么守规矩,就更不被胡龙观的老人喜欢了,这张好古就是其中一个。
王海东倒不怎么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笑呵呵地说:“个人有个人的门路,既然知道这李子敬不怎么地道了,我以后防备他一点就成了。而且这家伙把钱借给我外公,也未必安的什么好心,不过是想惦记我们的铺子而已。”
以后李子敬差不多就算是王海东的敌人了,至少在古董行里面算是王海东的对手。王海东觉得认清楚了一个人,自己也没吃什么亏,还算是比较划算的。
张好古笑呵呵地说:“对了,我这一次找你来,是为了去地摊上溜达一下,看看有什么好玩意,能不能顺便捡漏。”这古董市场的捡漏是谁都希望的,可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
王海东笑呵呵地说:“那地方前几日我都翻了多少遍了,没见到有什么好玩意啊,难道你得到什么好消息了不成?”
张好古点点头说:“这个倒是真的,我听说最近几个古董贩子刚刚从外地回来,今天正好赶到我们这里,没准他们手中有点好玩意,所以我就过来了,找你来一起去转转。而且,我发现李子敬也过去了,想来也是得到了这个消息的缘故。”
王海东倒也是非常喜欢溜达那些地摊,虽然很少有大的收获,往往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有什么出手的机会,他还是很喜欢那种氛围。能在众多的赝品中挑选到自己喜欢的古董,未必是真的捡漏,哪怕是等价买到自己喜欢的古董,对他来说也是一大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