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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避急雨知玉断
    “画上怎么会有血?”清炎再瞧他的画笔,并未蘸着红色的墨汁,不解而问。

    “你低头看看。”

    清炎顺着穆烨宸的目光看去,只见鲜血从自己的胸口上漫出来,滴到了画纸上,污了完美的画作。

    没及清炎抬头,只见穆烨宸迅速撕开她的衣领,抓起霜雪往她的伤口上撒。血很快凝固了。

    百感情绪交杂在清炎心头,瞥了瞥穆烨宸,见他的脸上除了漠然再无其他。

    “王爷,你的画……”

    “扔了。”

    其实只要再添加几笔,这画应该可以比现在更甚的。清炎看着穆烨宸离去的身影想着。

    阁楼的廊道上,给清炎端药的丫鬟红通着脸从她的房间跑了出来,见了清炎还掩嘴窃笑,样子甚为古怪。

    清炎也不知发生何事,狐疑着往房间去。

    “王爷,您可真坏。奴家可是第一次呢…..”声声妖媚至极的声音从里传来,这浪声出自男子之口,不见阳刚,只觉柔媚,犹胜女子三分。

    轻纱若现的窗格子,从外往里瞅,可以看到房内渺渺的景色。

    房内,是清炎许久不听闻的声音,喘气声和呻吟声。

    清炎顿了顿脚步,她的房里怎么会有……

    这声音逗乐了正在行事的男子,只听他哈哈大笑起来、

    薄彧行事向来高调,清炎知道,可他竟然在她的房间!清炎啪的一声推开门,怒火中烧。

    “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来打扰本王,活得不耐烦了!”正享受着的薄彧窜起身来,冲着门口处骂吼不断。

    一到门口的女子,薄彧的怒气顷刻间消退了。

    看他半裸着膀子,唇带淫笑,眼角高吊,斜斜地打量着清炎,,无赖地道,“本王还以为是哪个没长眼的东西,原来是你啊。”

    “你在我床上做什么?”

    “这不都看到了嘛。”薄彧道。

    “王爷您果真好眼力,她果然是个没长眼的东西。”床上的那个媚男掩嘴笑了起来。

    薄彧一乐,搂着美人:“美人说的真正太好了。”

    “那王爷是什么,有眼无珠?”

    “你敢骂本王有眼无珠?”薄彧脸色微变。

    “一个连自己的房间都摸不着的人不是有眼无珠是什么?”清炎气坏了,“劳驾瑞王爷以后不要在我的床上,我的房间做这种事!”

    “我呸,我还嫌你睡了肮脏呢!”薄彧啐了一口,一想道,“不对,你的床?这里哪样不是我三哥的,我爱上哪儿就上哪儿,你管得着吗?”

    “王爷,咱换个地方吧,您看这姑娘跟泼妇似的,万一伤到奴家,奴家怕怕的。”那媚男推搡着薄彧娇声道。

    “美人,她不敢伤到你的。今儿咱哪儿也不去了,就在这睡了。这床,可舒服?”薄彧柔声安慰着,一边挑着眼得意地看着清炎。

    “能和王爷在一起,奴家睡哪张床都无所谓。”

    薄彧满心欢喜地看着火气冲天却无可奈何的清炎,道:“本王能够睡你这儿是给你面子,对吧,美人?”

    说着,又旁若无人地继续调情起来。

    薄彧好歹是个王爷,而她只是个过客,几天后就要离开还是忍忍吧。

    在另一番云雨即将开始之际,清炎迅速离开了。

    转眼的功夫下起雨来,人世捉摸不定,就连天气也捉摸不定啊。在思园闲逛的清炎就进躲进了假山里面。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雨。她倒是不急,薄彧占了她的房间,她还就当真无处可去了。

    “老天爷啊,你怎么说下就下呢。”突然假山里多了个进来躲雨的人。那人见到清炎时,也楞住了,未料到假山中会有人在。

    这雨,还真下个没完啊,越来越大了。

    “咦,你不就是那日在战场的那个姑娘吗?”说话的正是躲进假山的那人。额头开阔,说话也是爽利。

    清炎想不起再哪见过他。

    只听他一个人说开了,对清炎甚是赞许,道:“那日姑娘义无反顾地为王爷挡去那一箭,勇气可佳啊,我等甚是佩服。”

    清炎笑了笑。

    “姑娘,你当时是怎么想的?”谁知,那人还越说越起劲了。

    “她还能想什么好事,无非是想着如何上我三哥的床。”

    头顶上突来一句人话,把下面的两人吓了一大跳。

    “属下见过瑞王爷。”

    上头的人正是薄彧。

    薄彧轻跳而下笑眯眯地看着清炎:“本王说的对吗?”

    清炎不看他,也不答。只对着雨幕,任由薄彧在后面继续。

    “被本王说中心事了?”

    “王爷,我看这姑娘是出于好心……”那将士也颇是尴尬,看清炎难堪,插了句。

    “哟,你是她的情夫啊,帮她说话?”

    “瑞王爷,瑞王爷,这可开不得玩笑啊。”

    忽而,清炎的腰间只觉一阵风带过,一摸,腰间被掏空了。

    “还给我。”

    薄彧正拿着她的玉佩在手里玩。

    “这么紧张这块玉做什么?你既然替我三哥挡了一箭,只开口要这一块破玉,未必太可惜了吧。”薄彧将玉佩丢回她手上。

    “这玉是祈安郡主送给我的,与王爷何干,与你又何干。”

    “哼,碎为两半的玉能拼接地毫无瑕疵吗?”薄彧道,“让我三哥在一夜之内雕刻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玉给你,你可真有能耐啊。”

    “这玉一直都好好的,哪里碎了?”这玉什么时候碎了,她怎么不知道。

    “刚才我还纳闷呢,这玉怎么成整块了呢,原来是另外一块啊。”那将士道。

    见清炎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便解释说:“姑娘,在下见过这玉。那天在战场上姑娘昏迷之后从姑娘身上掉了下来就碎成两半了。”

    那这一块,当真是穆烨宸送给她的吗?他又想干什么?。

    “嘿,雨停了,王爷,属下告辞了。”

    “本王也走了,省得看见某人烦心。”薄彧将玉仍还给清炎,也离开了。

    这玉真的和先前的一模一样,无论是色质还是雕工完全无异,如果不是今天听他们告诉她,她恐怕永远也不知道。清炎的心里流过一丝暖意。

    其实,碎就碎了。碎了,她只是可惜罢了。她问他玉的时候,他只告诉她就可以了。现在这样,又何必呢。

    雨停了又下。湿漉漉的景象仍是未变。

    清炎的思绪纷乱不堪,如这雨丝一样,在脑海中四处冲撞。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吧,当做梦一场,她想,等她离开了这里,再离开远一些便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