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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随军行戏杀人
    锦绣山川白雪茫茫,下了数天的大雪并没有要停止的迹象,反而下得越来越大,朵朵雪儿如鹅毛般纷飞在行军途中。山路本是崎岖,如今又遇天气阻隔,更是艰难。

    “皇上,过了锦绣就到前线了。”军帐被人撩起,来人带着帐外的寒意,白雪落在他的盔甲上还未见消融。

    “加快行军的步伐,务必要在明日之前赶到前线。”帐中的封廷下令道,俊眸却是停落在塌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昏睡的女子。

    小心翼翼地将被角掖了掖,怕惊醒了那女子。

    “齐颜,将她和那些俘虏们关在一起,现在就办吧。”

    “皇上说的‘她’是指?”那被称作齐颜的男子疑惑地看了看榻上的人儿,不确信地又询问了一遍。

    “带走吧。”封廷璧霍然站起身来,走离了榻边。

    齐颜方才确信皇上说的‘她’是谁,虽是满面地不解,然也照着命令扛起榻上的人退了下去。

    帐内前线的军报如漫天飞雨,堆积如山。

    这次的军情十万火急。西溟和轩庭签订和平合约才不过三月光景,这么快轩庭王朝又按耐不住了,此次又和居瀛结盟,合力攻打他西溟。

    封廷璧展开那密密麻麻的军报,有战捷也有战败,这次战争怕是没这么快结束。好在他正好可以借这次御驾亲征带她逃出险地。他的江山还不稳,他还得倚仗安戍承,所以那赐死的旨意才会下得绝然。深深地叹了口气,放下纷乱的战况,他的脑海中无时无刻不回荡着她的身影。

    “清炎,你一定要好好的。”

    清炎睁开干涩的双眼,环顾四周是处陌生的地方。细细打量,这地方像是军帐。帐内四处坐满了被铁链捆绑的士兵,一个个形容枯槁,面如死灰。有的皮开肉绽,脸上,身上皆是血肉模糊。有的断了胳膊和腿,滚在地上呻吟。

    她不是死了吗?这里又是哪里?

    他们枯槁无神的眼睛一道道盯在清炎的身上,那目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控诉,满腔的凄惨和绝望。

    她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而她面前的他们又是谁啊?

    正在想着,帐帘忽然被人挑起,那些锁着的人渐渐骚动起来,手链脚链被扯动的发着金属的碰撞之声。

    清炎扭头看去,只见封廷璧已站在她面前几步之远的地方,混杂着帐内肮脏的气味,他对随后的士兵吩咐说:“留下一个,其余的通通带下去。”

    士兵们很快将帐内清理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个四肢健全的战俘。

    那战俘扑通跪倒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大人,您行行好,绕了小的吧。”头被磕得乒乓作响。

    她愣愣地看着封廷璧,诧异不已。

    封廷璧朝清炎走来,指着那战俘对她说道:“你和他之间只能活一个,要不是你死,要不就是他亡。”

    清炎前一秒还在狐疑着他的心思,这一刻听他如此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

    那人磕的满脸是血,嘴里还在一个颈儿地祈求他的饶命。

    封廷璧将匕首递到清炎的手上,说:“这匕首削铁如泥,杀起人来更是干脆利落。”

    他合起清炎的十指将匕首握紧,低头对那俘虏道:“听着,你和她之间只能活一个,只有杀了她,你才能活下去,明白吗?”

    “小的明白了。”那战俘仰起头,面露凶光盯着清炎。

    “来人,给他解开铁链。”封廷璧面无表情地看了清炎一眼,决绝地离去。

    铁链一解开那俘虏立马像一头猛兽朝清炎扑去。清炎闪躲不及,被扑到在地。那人双目血色,狠狠掐住清炎的脖子,要将她掐死。清炎只觉呼吸越来越急促,握起匕首就朝着他的背刺去。那人吃痛地甩开清炎,恶狠地盯着那带血的匕首。清炎慌乱地扔开匕首,惊恐不已。那人又跳了起来,大声嘶喊着,抓起那匕首就朝清炎刺去。

    离帐几步之远处,黑色的披风被寒风刮得在雪中飞扬。帐内凄惨的喊叫声一声接连一声传来。他嘴唇未开,自语喃喃。听着里边她的叫喊声,他的心都皱了起来,如虫在撕咬。

    血腥味弥散了满帐,鲜血流淌了一地。清炎头发凌乱,身上的衣衫染上了一大片血迹。

    她已经分不清那血是她的还是那个人的。

    看眼看着这把匕首就要刺入她的心脏,清炎使出了全身的气力朝着那人踹了一脚。接着夺过匕首地朝前刺去。

    伴着一声撕喊,那人倒地而亡,血喷溅了清炎一身。

    她,杀人了!

    不!清炎慌忙扔掉那把凶器,那怒睁的双眼就这样死死地看着她直到最后一刻。

    帐帘再一次被挑了起来。寒冬的冷风呼啸着钻入帐内,腾卷着血腥之气。地上,身上都是鲜血,空气中亦是。封廷璧走了进来。帐内的她惊恐无措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清炎,他死了。”他无声无息得将她搂在怀里,头搁在清炎的肩上,在她耳畔轻轻地说,轻轻地一笑。

    “是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清炎喊叫起来。害怕,愧疚,难以置信变化在她的脸上。那个活生生的生命就在她的手上流失。匕首刺入肉体的那一刻,浑身的鲜血好像在她体内翻滚中,明明痛的不是她,可心里怎么这么难受她疯狂地用自己干净的衣衫擦尽手上的血迹。

    “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封廷璧拿起温湿的帕子将她脸上的血轻轻擦去,轻轻浅浅又道,“再杀几个你就会习惯的。”

    “你说什么?”再杀几个人?他还要她杀人吗?还要她杀多少个?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杀人,为什么?”

    “不杀人又怎么能够保护自己呢。”他朝她一笑。拾起地上的匕首,轻放回清炎的手上,“清炎,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在这个乱世如果你不比别人狠,到头来只会让自己受伤。”

    在这战场,他没有自信可以让她不受到一丝的伤害,刀剑无眼,只有让她学会伤害别人,那么才能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