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老爷听后,不再言语。
姜司县笑着说道:“怎么样?罪人柯寿。她所说的是否句句属实?”
柯老爷看了看巧儿,又看了看姜司县还有站在一边的柯公子,说道:“她所言句句属实。的确是我杀了那个女子的。”说完,眼中流出了无声的泪水。
“既然你已经认罪了,我便不再传唤其他证人了,你在这个文书之中画押签字吧。”说完,县丞将所记的文书带了下去,让柯老爷在上面签字。
柯老爷刚欲抬笔画押。突然一阵阵击鼓的声音响了起来。柯老爷被这一惊,将笔一下脱落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姜司县立即怒道:“谁在外面敲鼓?影响审判?速速押上来。”
县丞听到姜司县要押击鼓之人便十分尴尬,便解围道:“先将那个击鼓之人传上来。”堂下的百姓听后立即从中间开出了一条道来。柯公子仔细一看,此人便是毂方。于是跑了过去。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毂方没有回答。只是朝堂上姜司县说道:“我是南越人士,姓毂名方。现在的身份是柯家的食客。今日来此想请教姜司县一个问题。”
姜司县看堂下百姓众多,不好将他撵走,便耐着性子说道:“什么问题你说吧。”
“问题一:杀人是什么罪过?”毂方问道。
“自然是死罪。杀人者偿命天经地义。这还有什么疑问的。”姜司县说道。
“问题二:强X是什么罪过?”毂方问道。
“自然也是死罪,强X罪分几个等级,奸淫少童者死,奸淫已婚者斩,奸淫未婚者杖一百四。**者皆绞死。”
“答得好,问题三:那与宫中夫人私通是何罪过?”
姜司县听后突然一惊,浑身上下立起了一层寒毛。出了一身的冷汗。故作镇定的答道:“这……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毂方笑道:“哦?大人对我赵国律法如此清楚,竟然不知道这与宫中夫人私通的罪过?”
姜司县顿了一下,说道:“你今日来到此地究竟是因为何事,若是仅仅问几个问题,便赶紧离开。休得影响审案。”
毂方深深的吸了一口下,向柯老爷身边走去。低头对柯老爷问道:“柯老爷,刚才巧儿说他看见你冲进了那个房间,请问你当时冲进房间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
柯老爷想了想说道:“当时我接到下人的报告之后,便匆匆赶了过去。丝毫没有犹豫便闯进了屋,进屋之后,看到二公子在床上不省人事,他身边还躺着有一个女子,他们二人都赤身裸体。当时二公子的手臂紧紧的搂住那个女人的腰。”
“那么当时你是怎么做的?”毂方问道。
“当时我找了几个亲信,将那个女人捆了起来,抬到了江边。我担心等到这个女人醒过来会找我家二公子算账,有辱我家名誉,便想将这女人处理掉。当时将这个女的身上栓上一块巨大的石头。想要沉河。”柯老爷沉痛的说道。
“天气是冬天,那个女子浑身上下赤身裸体,为什么这么折腾他都没有反抗?”毂方问道。
“当时我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后来看到那个女人身上有些酒味,便想可能她喝多了,所以没有知觉。”柯老爷答道。
“好。”毂方把目光转向二公子,冲他问道:“那天你为什么喝酒,为什么去那个女人的房间。”
二公子想了想说道:“那天我生日,找了一些朋友喝酒,但喝的多了。便有些糊涂。当时送走朋友后,酒劲就上头了,看见巧儿在那里倒东西,我便……我便淫心大起。后来……后来没等开始呢,我就想去方便一下,当时找了半天,并没有找到厕所,于是便想在附近找个地方随便解决了一下。不巧却看到我家厢房一个屋子灯在亮着。我走近一看。是一个女子在那里和一个男子在开心。我看到此处于是……于是……于是想和他们二人一起去玩。便冲了进去,但不小心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我便不省人事了。后来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了。”
“哦?那个在房间中和那女子在一起开心的另一个男人你看清楚他的面貌了么?”毂方刚一问。那姜司县立即拍案道:“是我在审案还是你在审案?你这刁民,速速从这里给我滚出去?”
毂方微微一笑说道:“自然是大人在审案。但大人升堂问案却不按照升堂问案的方式去问,我便帮着大人好好的详细问来,以便防止有些地方疏忽。还有,我相信百姓也希望能够将此事弄明白吧。最近河中闹鬼,其哭号悲惨的声音震惊整个岳谷县,天降大旱,颗粒无收,东侧老君庙失火,这些异象都是天兆。我等普通百姓一辈子只求安安稳稳过日子,不求荣华富贵。但这些天灾的根源谁都知道是人祸所引起的。百姓想要知道事情真相。难道这也是有错的么?”
姜司县看了看后面的百姓,勉强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多说了,你若是想问就问吧。但不能时间太长。我只给你半柱香的时间。”
毂方看了看大堂之上已经点燃半主的旱香,说道:“恩,我用不了那么久,很快便会说完的。”毂方看了看那二公子,那二公子见毂方看他,知道可以继续说。于是接着说道:“相貌没有看清,但唯一知道的便是此人后背有三道疤痕,这三道疤痕相距十分近,我想应该是动物的抓痕,可能是老虎或者熊之类的。”
毂方点了点头,说道:“你是罪犯,你的话我只能相信一半。”说完转身向百姓之中挥一挥手,只见在那百姓之中走进来一个人来。那人年纪约六旬上下,身上穿着打扮都十分破烂。但却干净,那衣服之上也是补丁重重。虽然不是要饭的,但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毂方对姜司县说道:“此人是专门守灵的。岳谷县谁家要是死了人了。没有到下葬日子,而且家中也不愿意放置尸体的话,便由此人找地方放置。”毂方转过头又对那人说道,“你说说你的工作吧。”
那人点了点头,然后跪倒了地上,对姜司县拜了一下,说道:“小的是个守灵的,县里面谁要发个丧,都会将尸体放到小的那里进行停放。小的没有住处,尸体便都放在东城那座老君庙中。小的也在那里生活。”
姜司县不自觉的站了起来,顺口问道:“我怎么没见过你?”刚一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对,于是改口说道:“我是说,我怎么在县里没见过你,也没听过别人提起有你这样人得存在?”
“大人不知道小的也正常,小的一般只做夜里生意,白天很少出门,基本都在睡觉。”那人说道。
毂方点了点头,对他说道:“你也知道,你唯一居住的地方被一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幸亏你没在,否则你就会死在哪里,我听你说去年曾经在老君庙里发生过一切奇怪且有趣的事情?”
“恩,大家都知道,老君庙就是一个破房子,里面根本不会有人去拜的,但是去年却很奇怪,白天的时候总会有两个人去上香,一男一女,虽然一直没有见过他们的相貌,但每次出去买菜生活的时候都会碰到他们。我担心自己的样子吓到他们便一直没有打扰。后来那两个人经常来到此地,我自然知道那回事,为了给他们行方便,于是只要他们来的时候我便离开老君庙出去。”那个人说道。
毂方将左胳膊空荡荡的袖口团到一起并系了起来。接着问道:“那你说的那对男女合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那个女人我见过,就是死的那个人。”那个守灵人说道。
姜司县听后拍案而起,立即说道:“你胡说。那个女人别人谁都没见过,她的尸体也沉入了河中。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能见过?”
“按说是看不到的,但很巧的是,有个渔民捞鱼的时候,不小心将尸体打捞了上来。当时因为晦气,不能将尸体再扔出去,于是便拉了上来,交给我处理,我收到之后也只能将她停放在老君庙里面了。尸体送来的时候虽然有些浮肿却仍然能够看清楚上面皮肤的痕迹。此女子尸体上有两处绳子的勒痕。一处是脖子上,一处是腰间,腰间的那出痕迹已经深深的陷入肉中,而且尸体整个因为被水泡过,凹痕十分明显。当时因为是冬天,天气比较冷,所以尸体得以保存。那尸体脱了大概两天的水,整个尸体有些回复了原样。我乍一看到这个女人脱水后的面貌吓了一跳,没想到此人便是我看到的那个女人。”守灵人说道。
“你说那尸体上面脖子上面有个痕迹,腰间有个痕迹?”毂方问道。
“是的,那脖子上面痕迹发紫,应该是个致命伤。”
“脖子上面的痕迹既然是致命伤,那么那个女子有可能在投入大河之前就被杀掉了。这样说的话旧能解释通为什么那个女子在被柯老爷他们捆绑的时候没有做任何反抗的原因了。”毂方若有所思道。
“官爷爷,我有话说。”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来,跪到了地上,向姜司县磕了俩头。此人身上油腻腻的,一股子腥味。身上带着一个大的兜兜,看他应该是一个卖猪肉的,“官爷爷,我有话。”
那姜司县捂着头,又摸了摸鼻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什么快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