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爷,我也见过那女的,也见过那男的,说实话,那男的长得嘿!还真像官爷爷!”未等屠户说完。姜司县一拍桌子,立即喝道:“你放屁,休得胡言乱语,否则我将你扔进大牢。”
屠户吓得一身哆嗦,缓缓说道:“对不起官爷爷,我只是想告诉您,那女的和我们从河里面捞出来的女子摸样一样,那男的我也见过,虽然具体长什么样不知道,但他的确有些气质,怎么说呢,有点……有点……哦,对了,那男的腰间的剑我认识,那剑柄特长,上面还有个大大的‘单’字。额……那个字好像念‘单’。我是老粗,识不得几个字。那个字有些拿不准。”说完那屠户便要出去。却被姜司县喝住,让他站到一边去,不让他离开。
“听了屠户的话、守灵人的话、还有柯家二公子的话,可以推测,那个男人有可能和从柯府出来的那个男人是同一个人。哦不,应该说就是同一个人。那么我得问问柯老爷和柯公子。究竟有什么样的人能够在你们柯府随便出入不受拘束呢?”毂方问道。
柯老爷立即说道:“能够在府中随意出入且不受拘束的除了我家人之外便是司县大人还有县丞大人。因为我家后院占用了司县大人的地,所以后院的院墙上镶了一个大门。门钥匙只有司县大人以及县丞大人还有我们家人有,其他人不许随意出入。这件事情我们也是默许的。”
“你胡说,你见过谁家是这样过日子,会让别人随意出入?”姜司县立即说道。
“司县大人不要动怒,我又没有说什么,只是就是论事。还有一个事情需要弄清楚,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毂方说着便掏出一个手绢来,上面有一个玉如意的刺绣。那玉如意通体白色,上面镶嵌一堆珠宝,外面鎏金。手绢空白之处上书:‘单君相携’
“这个手绢我是从那个女子所待过的房间之中取到的。这丝织品应该属于上品,上面纹路细腻柔和,样式多了一个紫色,大家都知道,这个紫色的线来之不易,价格也十分昂贵。不仅从丝织品的档次以及所用颜色来看,都应该是王宫中才会有的东西。我们普通人家是买不起的。那么……”毂方看了看姜司县的那犹如灰土的脸,接着说道:“那么这个手绢到底提示了我们什么呢?虽然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但可以从这个手绢的字面意思猜到,‘单君’应该是这个男子的姓,这个杀人犯应该姓‘单’,而后面的‘相携’,我想意思很明显,这个女子是喜欢这个男子的。但是至于到头来为什么这个女子会被这个男子杀害,而那个男子究竟是谁。我们是否可以先不管,我现在只想说的是我,根据证据以及我的推断,可以判断。柯老爷应该是被冤枉的。真正的犯人不是他。自然也不是柯家二公子。”
堂下所有百姓都点头称是,大家也都十分赞同这个观点。很多人表示应该放了柯公子和柯老爷。
姜司县却一直没有吱声,等了没过多久,他缓缓说道:“但苍天却指示只有将柯家二少爷杀掉才能防止这三年大旱。若是我放了他,那岂不是让百姓遭殃了么?”
毂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的那个所谓的张贤者?他是个骗子,今夜子时我可以做法,未至凌晨,必当下雨。”
姜司县用十分憎恨的眼神看着毂方,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了他们父子,但是晚上的祈雨你必须得做到,若是明天我看不到雨点,你得死,那个柯家二少爷也得死!”
说完姜司县便要离去。
毂方却又将他叫住,偷偷将姜司县拉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笑了笑对他说了一句话:“赵王寻找的那个失踪夫人不知姜司县处理的怎么样了?用不用我帮您找找?”
姜司县一愣,脸上立即堆起笑容说道:“那是不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您还是先准备一下求雨吧,若是晚上求不来,我也会很难看的。”
“呵呵,总比你那个远房的那个姓张的神仙舅舅掐算的准确吧。哈哈……”毂方哈哈狂笑着离开了。
姜司县听后一直只在发呆……
子时,百姓们点着火把站在大街之上,柯老爷带着二公子悄悄的躲在附近的茶楼二层阁楼,不断的向人群中张望,心里焦急万分。
柯公子也在台旁,一边命人按照毂方的要求准备着,一边四处搜寻着毂方的踪迹。心里十分担心,害怕毂方不会出现。
柯公子望了望人群之中,自言自语道:“这天煞的家伙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说完兀自叹了一口气,继续帮着准备。百姓们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下面满满的人山人海,大家都点着火把,在远处看星星点点,犹如天空中的星辰一般。
没过多久,姜司县带着人马也都来到了台下,他们自己带了一些可以坐着的椅子,犹如看戏一般,当当正正的和手下坐在了台下正中央。
夜里的天空万里无云,一轮明月挂在天空之中,照的大地银白一片。似乎没有一丝要下雨的感觉。子时已然过去了几刻。但毂方仍然没有出现,百姓们有些等的不耐烦了,很多人开始盘坐在地上,一边扇风解热,一边和其他人聊天。姜司县也有些等的不耐烦,他不断的问那柯公子,毂方什么时候回来,而柯公子却什么都不知道,只能一个劲的劝他在等等,说是马上就回来了。可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又过了一会,众人终于有些等的不耐烦了。姜司县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对柯公子怒道:“这毂方分明就是耍弄我们,我们不等了,岂有此理。竟然让我堂堂的司县等了这么久都不出现。真是可恶。我们走。”说罢便要带着众人离开。柯公子在一边劝那姜司县,不要离开。一边又不断的安慰。
正在闹哄哄的时候,毂方从阴暗的角落中走了出来。柯公子见毂方终于来了,于是松了一口气,说道:“大哥都快顶不住了,兄弟你可算来了。要是再晚些,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毂方微微笑道:“这不是来了么,刚才洗了一个澡,有些迟了。”
姜司县听罢,怒道:“上千号的人在这里等你,你倒好,回家洗澡去了。你还真有闲心啊。”
“不瞒大人,祈福之法首先要诚,至诚则灵。连澡都不洗,身上脏兮兮的就去祈雨,那老天恐怕不会答应吧。”毂方说道。
姜司县见说不过他,于是扭头看向别处。
毂方手拿一捧米,安静的走上台去。那法台之上,乾、坤、艮、坎、兑、巽、离、震八个方位放置八个小鼓。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放了四杆小旗,分别写着风、雨、雷、雪。四个字前面放了一个案子,案子上面摆着三个小巧的铜制三足香鼎,每个香鼎上面插了三根‘通天香’。案子正前端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九龙铜鼎。
毂方将手中的米洒了一地。又将香炉里面的九根通天香点燃了起来。那预先选好的八个用来敲鼓的男童,让他们分别盘坐在那八个小鼓旁边。把小锤分别发到他们的手中。又将敲鼓时辰和方法交待好。待一切准备完事之后,他抽出‘八方杜门剑’并将其插到那九龙铜鼎之中。然后拿起用纯白色马尾毛制成拂尘,向那‘八方杜门剑’甩了一下,念道:“周天一百零八星,七十二散仙,四十九上仙,三十六神佛,三圣皇太祖。听我道来,我天道毂方,有求于天地,今途经岳谷,见此地干旱,久久不雨,望众仙能够听我祈求,若是今日能给些雨来,他日我天道必当报恩,决不食言……”
说完,毂方敲了一下那插入在铜鼎之中的那根‘八方杜门剑’只见一股微弱的蓝光从八方杜门剑上悄悄的亮了起来,那光芒虽然是在黑夜之中,但是由于四周的火焰的照射,将那光芒掩盖。若是不仔细看根本无法注意到。
毂方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还好你这把剑中还存留一些仙力,虽然很少,但让这小小的岳谷县下场小雨却绰绰有余了。”
只见他将用拂尘甩向那蓝色光芒,又冲天空之中甩了两下,嘴里嘟囔了两句。众人在台下无法听清那毂方所说之言,只能看见他嘴角微微动了几下。然而就在他嘟囔完几句之后。平地里突然卷起一阵凉凉的微风来。
百姓手中的火把被这凉风一吹,立即跳动起来,那火光燃烧的更加旺盛,照的四处投到地上的影子也随着跳动。百姓随即感到一丝凉爽。姜司县也立刻呆住,双眼的盯着正在施法的毂方。身体不由自主的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慢慢的,随着毂方在台上舞动拂尘的速度越来越快。四周风也越来越大。天空之中那轮明亮的月亮很快就被乌云遮盖。
百姓们都向天空看去,那云越来越厚,慢慢的将月亮的光芒完全遮盖,只有那云端,在月光的照射下。犹如镶上出一丝的银边,又过了一会,连那丝月光也消失不见了,天地之间除了这里,全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风越来越大。
那火把在大风之中只透出一丝蓝色的火焰。几乎就要熄灭。
毂方立即住手,快速的朝茶楼里面跑去,边跑边朝人群喊道:“雨来了,大家快些找地方避雨吧。”话音刚落,一道闪电之后,惊雷隆隆作响。紧接着大雨便哗哗的落了下来。那雨下的十分的大。地面立即被浇湿。附近的屋檐下水流聚集,顺着瓦片流淌下来,滴落成一串串珍珠一般。大雨打到鼓上,咚咚作响。那孩童扔掉鼓槌,在雨中四处追赶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