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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走偏锋(4)
    这一天的垂钓是难忘的。他俩钓了鱼,便读电码,然后往海里摔鱼,海豚自然没有再现。

    俩人无语,气氛压抑。

    俩人穿泳装跳下水去,闭着眼往大海里游。

    这一带水深且暗涌多。陈右军发泄一通后,发现他们离岸边很远,心里一阵紧张,忙示意张秋琴往回返。张秋琴一脸刚毅,继续照直往里游。他大喊一声"你要不命啦",便扯着她往回游。她挣扎着不从。忙乱之中,他扯断了她泳装的一根带子。

    上得岸来,他们四仰八叉地躺在礁石上,瞪眼望天,粗气直喘。

    俩人对视着,无声,无语。

    突然,张秋琴歇斯底里地读起了电码,背的是一些他们练习用过的电文。她情绪激动异常,声音夸张。嗓音变哑,泪流满面。海风掀起泳装的断带一角,丰润的左乳时隐时现。她读码声弱下来,泪水却奔流不止。她读累了,长短码已混码不清,可她继续读着。

    看着她这种状态,陈右军难以抑制自己的心情,泪水无声地流下来。她是爱她的事业的,她是爱这一年口耳不离的电码的,她是爱这女儿岛和海豚夫妻的。可以后再没有机会为"嘀嘀"和"哒哒"读她的电码了。

    此时的她,心里憋屈,情绪压抑,想大喊,想大叫,想把谁骂个痛快,想把谁揍个头破血流。可她什么也不能做,只有大把大把地流泪,用不顾性命地游泳发泄自己,以歇斯底里地读电码发泄自己,甚至用在自己同桌面前暴露自己的秀乳发泄自己。

    然而,陈右军没有应对她的后一种发泄情绪的方式。面对她美丽绝伦的左乳,他只是默默地躺在礁石上,远远地侧脸看着它,似乎正在心里比较:她发报的腕指与阳光下闪着银光的左乳哪个更具魅力。

    张秋琴停止读电码,把身体由仰卧改为侧卧,左乳更暴露无遗。她沙哑着嗓音冲陈右军喊:"陈右军,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陈右军抬起头,擦了一把眼泪说:"我不能,我什么都不能做。"

    "那你为何要把我的衣带弄断?你真是个大混蛋!"张秋琴抓一把细沙摔过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怕淹着你。"

    "这么多年,你都这样对我,还不如让我死了。你快给我过来呀!"

    "我如果过去了,恐怕你我以后的历史就要改写。我希望你还是留下自己最宝贵的。"

    "要丢就丢个干净,我不想再留下什么。我要把我的一切留给女儿岛。"

    陈右军爬起,走过去,凝视了她一会,轻轻把她的乳盖上,把泳衣断带系好,说:"一年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我们看似出现了情感生活上的空白,但也收获了很多很多无形的东西。我们受到了严格的磨练,学到了过硬本领,养成了严于律已的品性,培养了顽强毅力,结下了深厚友谊。我相信我们会把各自的未来打理好的。"

    张秋琴逼视着他,发狠地拍着他的胸肌说:"可我再不能得到真正的爱情。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要你现在当面对我说你是爱我的。"

    陈右军抚摸着她滴着海水的秀发,说:"这一年,我俩一直在学习中相互撕咬着,争斗着,竞争时常常是分外眼红,协作时又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一人一般不分你我。在这之前,我们虽然没有谈过爱情,可我们在特殊的学习训练中,用行动把我们没有说出口的心声都说尽了。我与你的交往是难以忘怀的。现在看来,我们之间的那份特殊情愫,只能靠我们天各一方独自体味了。这是我们惟一的情感表达方式,其他别无选择。明天我们就要分手了,今后也将无缘相处。所以,今天我们要理智,不能任感情泛滥开去。"

    就是在这个时候,张秋琴感天动地演绎了她那个早已埋在心底的荆棘姑娘和渔家阿哥的爱情故事。

    张秋琴说,今天我誓做荆棘姑娘!

    陈右军却说,可我不能做那渔家阿哥。

    张秋琴听罢像荆棘姑娘一样,纵身跃入大海。陈右军也跟着跳了下去。

    风平浪静的大海,此时没有一点渔家阿哥出海那夜的凶残。它柔顺而多情,温和而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