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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秦府之变
    猪非常站在门前,闷闷地望着少爷立在那老槐树下,想必是在因为肖月儿的离开倍感伤心。却在此时,那小黑狗忽然窜了出来,猪非常还来不及将它抱住,‘二郎神’已然奔向秦小仓的脚下,在他脚边玩耍。猪非常却怕少爷突然发怒,忙要去把那小狗捉过来。

    秦小仓俯下身,面色平常,望着那小狗,道:“咦,二郎神”

    猪非常一愣,笑道:“少爷,你不难过了。嘿嘿。”

    秦小仓一只手将它提了起来,忽然便眉开眼笑了,道:“乖乖,以后除了我,谁再敢这样欺负你,你就像上次咬那痞子一般咬他,记住了吗?”

    二郎神汪汪两声,似乎颇懂人性,秦小仓一扫方才的无聊,将那小狗放下,来回携着那小黑狗不断奔跑,顿时忘记了对肖月儿离开的思念,当真还只是孩子心性。

    秦府老爷独自徘徊在内堂,时而叹气无语,时而说了些颠三倒四的话,面容却越发的阴冷。隐约记起发迹师太临行之时说了些什么,然而此刻他望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脑中忽然混乱一片,竟似有些癫痫。

    “小仓,小仓,一无所长。小仓,小仓,一无所长。”秦商海喃喃念着,忽而笑几句,忽而又念起来。

    猪非常站在门旁,嘻嘻看着少爷开心的与那二郎神玩耍,不知怎地他就觉得十分的快活,只要少爷开心,他便更加的快活。猪非常憨憨地笑出了声,仿佛这一切就是他幸福的来源。

    发迹师太自从寻了徒儿便告辞了秦老爷,一路奔波终于见到了郊外一处破庙宇,这才准备歇脚。肖月儿取出干粮小心地交给师傅,低声道:“师傅,请用。”

    发迹点了点头,道:“我交给你的口诀,你可念会了?”

    “念会了。”肖月儿道。

    “这是我门内的修性秘诀,只有处子之身才可锻炼,日后潜力无限。”发迹师太道。

    肖月儿面容微红,咬了下唇,轻轻地道:“是。”

    发迹师太只轻瞥了她一眼,便准备闭目修神,她神情一怔,忽然道:“秦家大难临头,你早些忘了那个少爷吧。”

    肖月儿猛然惊起,心下一思索,急切地道:“师傅,小仓他,秦老爷跟咱们无怨无仇,这几日又亏了他们的款待,求师傅救救他们。”

    发迹师太一挥手,那肖月儿不敢说话,见师傅慢慢入定,不能乱了她的分寸,只得坐在一旁,兀自担忧,心中念着的竟全部都是秦小仓。

    天色渐晚,昏黄的天穹有一抹殷虹浪迹在天涯边。肖月儿回过头望着一脸平若静水的发迹师太,再回首看着天边,手中握着念珠,口中默默地念着:求佛祖佑护秦家父子。

    “月儿,你过来。”

    肖月儿慌忙回屋,轻声应了下。发迹师太轻吐了口浊气,一番入定已然令她风姿愈加飒爽,老尼姑站了起来,道:“这些年来,我待你如何?”

    “师傅待我如同父母,恩同再造,月儿不敢忘怀。”肖月儿显然一惊,急忙跪了下来,面容紧张。

    发迹师太嗯了声,接而道:“你自幼投奔我庵堂,也是我门下弟子,理当心静如同止水,视红尘如同白纸。此次我带你出门,本是为了让你见见世面,看看那些凡人的生活,应有大彻大悟。却浑然不知,你已深入其中,无可自拔。”

    肖月儿白面愈加仓悴,紧张万分,听完师傅一番话,已然泪流满面,哽咽不出声来。她以为发迹师太将她养育长大就如同再世父母;又收她做弟子之情,如同亲任老师。此恩此情难以回报,这回寄居秦府,她心中竟动了私情,不由地深感懊悔,这时难以面对师傅。

    “师……傅,徒儿,对不住你,你老人家的养育之恩。”肖月儿磕着几个响头,眼眶早已湿红。

    发迹师太道:“世上有太多的纷纷扰扰,这次师傅不为难你,你自己做决定,你是愿意沉留红尘世间做个凡人,还是愿意跟师傅浪迹天涯,四海为家,苦修新道。”

    肖月儿毫不犹豫地道:“徒儿愿意一辈子跟随师傅,只求师傅不要遗弃月儿。”

    “那好。”发迹师太微微一笑,道,“师傅一身修为,终于有人传递了。这几日我们就在这庙堂呆着,过些天师傅再带你离开。”

    肖月儿虽然不明白其中道理,但也不敢发问,只乖巧地道:“是,师傅。”

    殊不知发迹师太心中有多少个打算,从前日起遇到七大金刚,她就已经参定了一个方法,决意之下便离开了秦府。发迹师太心机甚重,她早就料到秦家虽是平凡子民,但牵扯关系甚多,若是自己再留秦府两日,定然难以开脱,免不了招来纷扰,还是迅速逃出,作壁上观,再求变化。但凡修真人士,俱都有着缜密计算,发迹师太虽然出身佛家,但她倾心长生之道,实质上已然脱离了佛道宗旨。

    忽听庙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发迹师太猛然一惊,但仔细判别,便稍稍放下了心。原来门外行走二人正是一守一真,他二人拜别了师傅之后便一路不停,一真起初是背着一守赶路,他修为在门中也算是甚高,脚下功夫也是了得,只是身负一人的重量,毕竟减了速度也耗费体力,偏偏那时又走错了方向,待他判别之后只得按照回路又重新奔波,这般一劳累,也经不住了,瞧着这里有一处庙堂便不禁想过来休息片刻。

    “咦——”一真微微一怔,道,“原来是发迹师太,怎这般巧合,竟在此遇到了你老前辈。”

    发迹师太也是又奇又惊,但她转念一想,豁然开朗,心中暗道:原来仙派的高人也想得到那本秘籍,看来那七大金刚遇到对手了,看来我抽身离去当真是权益之计。发迹师太忽然又是一奇,她暗自生出疑问,那仙派久居万寿山,怎知道《酒神》秘籍与秦家有关呢?纵是她自己,也是偶然从古籁寺的高僧那里知道的。话说古籁寺的高僧曾就治过小时的秦小仓,秦老爷也曾将家世透露给高僧,恰巧当时自己又在古籁寺求佛,偶然听到了这天大的秘密。

    “原来是萧师兄的门下弟子,两位贤侄这是去哪里呀?”发迹师太注意到一守,他此刻浑浑噩噩,就是在一真的搀扶之下也是难以支撑站立。

    一真叹了口气,他忽然一怔,望向那发迹师太。其实他与这发迹师太只有一面之缘,还要说到一个月前,发迹师太忽然拜访仙派,当时是萧顶山亲自接待的她,一真也就在那次见了她。他暗自琢磨,这老尼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先是在蓬莱客栈遇到几个怪人,接着是师弟被那怪人所伤。看来洛阳城当真是藏着各路高手,师傅独自一人留在洛阳会不会有危险?一真摇了摇头,师傅所向披靡,仙派乃天下修真正宗,师傅又是仙派第一人,十日之后的掌门大会,师傅很有可能夺魁,呵呵,区区一些凡夫俗子怎能奈何了他。这老尼不知道是哪个来路,若告诉了他师傅的去向,那就暴露了师傅的行踪。况且这次出山十分隐秘,师傅也是为了祖师爷的教训,至于来洛阳到底是为了什么,师傅也未曾提及,看来还是不能告诉这老尼姑,万一她不怀好意,被她猜了正着岂不是误了事情?一真笑道:“师傅他老人家为了追寻一个神秘人,此时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师弟不小心中了妖人的毒散,我这时是要送他回门中就诊。”

    发迹师太疑道:“哦?你师弟中了毒,可否让老尼看一下?”

    一真怕这老尼不怀好意,见她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难有好意,赶忙赔笑道:“不用了,这毒气有几分像是传染性的,我是怕。”

    发迹师太猛然一怔,显然是惊了下,忙掩住了鼻口,朝那肖月儿瞪了一眼,肖月儿即刻也掩住了鼻口。一真暗自冷笑,将一守安放在门柱旁边,自己则坐在他身旁,赶紧入定休息,但不敢全神贯注,留了个心眼。

    发迹师太将那肖月儿拉在身旁,她提起全力,不令周遭异味气体散入体内,同时将一股真气拨入肖月儿的体内,心中兀自有些闹气,心道这小子也忒坏了,纵是自己身染传毒,还要呆在别人的地方。一真徐徐呼出一口气,看向发迹师太,见她眉梢低垂,想是刚运转完真气,接而便将目光转向肖月儿,忽然觉着心头一震,赶紧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