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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暗下毒手
    二人回到房间,一真已然观出师弟面色有些不对,他赶忙抓住师弟手腕,轻轻一摁,心头猛然一惊,只觉得师弟脉搏之中跳动十分迅速,一股至恶之气涌入心元。他已知铸就大错,再唤那一守,却观出他神志不清,眉头深黑,俨然毒气渐渐攻心。一真吓得大跳,抱着一守便朝师傅房内奔去,此刻也不管问师傅作何责怪,只求赶紧救治师弟要紧。

    萧顶山见一真抱着师弟急匆匆奔来,只看了一眼一守,未问缘由,突然使出本门修真之法般罗毕露真法,此术本是扼人三经四脉,极强的功法,此刻施在师弟的身上,一真不由地心惊,但随即一想师弟此刻毒气攻心,若不用此法遏制,恐怕难以抵制住毒气,看来方才那人果然是厉害之辈,怪不得师傅也不愿上房相见,他心下懊悔不已。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师傅并非惧怕他们,而是他们七人,师傅一人,当此月黑风高,师弟呀师弟,都怪你太易冲动了。此次下山本来是给师傅帮忙的,现在好,帮了倒忙了。

    “你看着他,我去去就来。”萧顶山输入一口真气,从那一守掌内两穴分散双臂,以求毒气不要上涌,不致双臂尽残。

    萧顶山转眼功夫飞上屋檐,左右环视竟不见人影,他眉头微皱,忽然转身击出一掌,正巧与那黑手双双相碰,那黑影退了十步之远,毫无异样。萧顶山只望了一眼,便瞅出这人便是笑面毒龙,此刻借着黑夜,他的面容难以看清,但能想到便如这夜色一般丑陋。

    “笑面兄,此事与我徒儿无关,你何必伤了他?”萧顶山道。

    笑面毒龙嘿嘿一笑,道:“萧师兄,二十年前,我等被逐出师门,按说也与你没有关系,可是你连杀我大哥二哥,九弟,又该如何算呢?”

    萧顶山面容一冷,道:“事过境迁,早已是沧海桑田,你到今日还没有半点觉悔。只怪我当时软下心肠,念在同门一场。好好好,今日,我就斩草除根,替天行道。”

    笑面毒龙惧于他那掌力,方才硬接之下已然觉得肺腑俱震,然而他本就不是什么内外兼修的修真人,他所练的自然是毒所长。笑面毒龙嘿嘿笑着,双臂忽然弯曲,一股阴狠瘴气环绕周遭,仔细嗅下,竟是那笑面毒龙体内所发。萧顶山鼓足真气,不敢怠慢,他深知这笑面毒龙满身上下都是至毒,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受他牵制。这次决斗并非寻常比试,若论正常比试,用毒乃是最为卑贱的手段,然而笑面毒龙旨在要了萧顶山的性命,由此以来,纵是萧顶山有千般能耐,也不敢轻易近身。也怪不得六大金刚俱都离开,纵是离他三丈之外也能致命,若非萧顶山内力深厚,有一身正气及身,那些邪恶瘴气早就要了他的性命。

    “受死吧!”笑面毒龙阴冷一笑,双掌齐推,几股瘴气从他那掌心中涌出,绕成一条巨恶瘴气尸人扑簌着抓向萧顶山。

    萧顶山郑然站定,眉头微微上扬,竟无一丝惊惧,瘴气携风而来,萧顶山素袍轻拂,只见他突然屏住一口气息,运足内力,双眼正色前方。双腮微鼓,那瘴气将要及身,他大口吐出,声息俱是沸腾,声如狮吼,息如狂风,那鼓毒瘴之气难以支撑。笑面毒龙立时哑然,被那招‘气吞山河’喝退几步,他冷哼一声,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口长笛猛挥几下,竟冲了上去。

    莫要看这长笛精雕玉刻,实则杀机重重,这玉笛每挥一下,笑面毒龙便从中抖出黯然夺命散。初次相遇,萧顶山已然知晓了这黯然夺命散的威力,笑面毒龙每一招虽然劲道一般,但若是伸手去接,又恐遭下毒祸,若是不接,又只能来回躲闪。上次对峙,笑面毒龙只施出一半的威力,虽然萧顶山看上去是拂袖则化,实则是用了上乘的修为硬是分散了那毒气的力量,也是受到一挫。笑面毒龙越是挥着长笛得意万比,萧顶山越是镇定,二者皆是一等一的高手,虽然笑面毒龙用的是正邪两派皆唾弃的毒术,但无论如何他都是毒门一派公认的祖师爷。

    萧顶山早就观出他这招数的破绽,只需奋力使出般罗毕露真法,夺他命脉,击他命门,便可即刻结束,但这长笛每挥一下都带着倔强的毒气,若是趁机而上必定难防毒气攻身,如此以来只能两败俱伤。

    笑面毒龙好不得意,若论功力修为,就是绿眼怪都不敢说能与他相较高下,但此刻萧顶山明明是被自己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只要他再趁机使出黯然夺命散的最后一招返璞归真,这萧顶山只能束手待缚,命丧于此。

    萧顶山额头轻轻一撇,闪过那长笛,顺势提脚,他浑身上下皆有元神护体,淡蓝光色的正义之气遍布周身,那长笛只要不及肌肤,夺命散就难以趁虚而入,被正气格挡在外。这等修为普天之下难寻一二个人能与之匹拟,仙派历史源远流长,门中弟子更是道法精通,只求仙界。

    笑面毒龙往后一退,突然顶出一掌,看上去似使出十成修为,志在要萧顶山虚露的小腹空位。萧顶山微微一怔,他本是故意露出破绽,高手过招,这般明显的伎俩,本以为笑面毒龙不会上当,更不会全力修为以掌力击来。萧顶山闪过长笛,左掌奋力推进,与笑面毒龙相碰。萧顶山正自诧异,却猛然一惊,恍然大悟,那笑面毒龙对掌是假,直取自己元丹之处却是真招。笑面毒龙化掌为指,不仅闪过萧顶山的大掌,更是直取命根,小腹左部也正是修真人的元丹所在。

    “啊——”

    笑面毒龙翻了个身,迅速逃入暗黑之夜。萧顶山望着脚旁那只断指,忽然一怔,封住右臂气穴,硬生生地使出内力逼出毒气。原来萧顶山为防笑面毒龙有诈,左掌只使出三成功力,料得笑面毒龙修为不高,三成功力已能封住他进攻,却又给自己留下了回旋的余地。笑面毒龙化掌为指,单指便要取他命门,萧顶山反映迅速,右手迅速集气劈来,那一掌下去竟如锋刀锐剑一般,断了那笑面毒龙的手指。然而,谁都知道,笑面毒龙就如同一只毒蝎子,浑身上下都是毒气,这一掌虽然断了他的手指,却也让自己险些中了他血中之毒,好在萧顶山内力浑厚,只要稍作休息三个时辰便可恢复全力。

    这时,洛阳城内沸腾一片,本已安分就寝的居民也不由地钻出来,兀自打听着那声狮子吼的由来,一传十十传百,竟都以为是天象所生。好在蓬莱客栈住户甚少,且二人打斗并未留下任何足迹,从此也就少了更多的传闻。

    隔日天明,便听得蓬莱客栈的小二粗骂不断,待萧顶山与两个徒儿一同下了楼,便听着掌柜的说,昨夜那七个怪人连钱都没给便走了,实在太不地道,接着便是责怪小二昨晚为什么睡那么早,也忒不关心店铺的生意。

    一真背着一守,待师徒结账要走,听到身后几人指指点点地道:“这人昨天还生龙活虎的,怎么今日就变成这幅模样?”

    一真怔了下,道:“师傅,师弟醉的好沉,想必昨晚喝的不少。”

    后方多人笑了起来,也就不再去理会,萧顶天看了一守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守身上的剧毒一时找不到任何解药,到了如今只能待回到山上再加以治疗。萧顶天已经安排一真速速带着师弟回门,交给几位师叔救治,而他便留在洛阳城,此次仍有重任在身,不可耽搁。

    萧顶天颇有些不放心,悄悄跟随在一真二人身后,待他们安全离开洛阳城,又紧随了几十里,见那七大金刚仿佛没有加害于他们的意思,这才迅速返回洛阳城。却说这萧顶山一路心事重重,先是寻不见了七大金刚的去处,接而便是找不见要找的线索,正兀自愁思,在洛阳集市中踱步,抬眼望了望周围,忽然一怔,提步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