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后，我从南京回到农村锉刀厂，农村同仁们见到我笑骂道：你这个屌东西喜新厌旧，花心。现在是勾搭上了小汪就讨厌小艾。你这样的坏家伙怎么有这么多的女人喜欢你？城里人是不是很贱，喜欢坏男人？

    “去你妈的，你们农村人才贱，明明是夫妻，走在大街上还要一前一后的走，连手都不敢拉，好像晚上不干事？要不是计划生育，你们生起小孩来像下猪仔，一个连一个。”我也随口笑骂，一面掏出香烟挨个散发，最后将多余的香烟带盒都给了厂长胜利“对不起，没有请假就走了。担待一点，晚上到你家陪你喝酒。我从南京带了好酒和熟菜。”

    晚上就在胜利家喝酒，将带去的烧鸭，猪头肉，和我妈妈特意为我烧的红烧肉拿出，叫胜利的家人每人都先吃点我带去的熟菜，然后才和胜利喝酒，一杯酒下肚胜利感叹道：“怎么说你呢，你知道这次有多少人骂你，说你是玩弄女人的流氓，玩一个甩一个。其实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但我也没办法为你解释。能告诉我你是怎样想的吗？”

    “笑骂由人笑骂，我行我素而已。胜利，来尝尝这红烧肉，这可是我家的拿手菜，是南京老广东著名大厨教的。在知青点上，一个咸鸭蛋才能换我这一块红烧肉的。”我夹了一块肉给了胜利，想打岔不让他说下去。

    “我早知道你家红烧肉做得好吃，在知青点就听说过。今天我不谈红烧肉，就想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如果你拿我当朋友，就和我说一点，”

    “好吧，其实我这次回家是真有事，我爸爸到处找人要求平反，我家也为住房要求落实政策四处奔走。四人帮被打倒了，有些事现在应该有说法了。这么多年来，每逢运动，我家都是运动对象，生活过得太不顺心，太苦。然而煤灰也有发热的之时，我也想要改变自己了。”

    我拿出香烟，给了谈胜利一只帮他点燃，自己也叼了一只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徐徐吐出后接着说“关于小艾的事，我请你不要问，如果你认为是我朋友就这样做，我是不会对任何人解释的，她是个好姑娘，是我对不起她，你们不要往歪处想，我可以赌咒发誓，我与她是清白的。还有和任何女知青都是清白的。我还可以告诉你，我不会和任何一个女知青处对象，她们不是我要找的人。你是我的朋友，也只能告诉你这么多，换了旁人，我一句话都没有。”

    “真不知道你们城里人是怎么想的？小艾是个好女人，家庭条件又好，你和她谈过对象现在又不要她了。换了别人巴结还来不及呢，你呀，你呀，说你什么好？好吧不说了，来喝酒。”谈胜利端起了酒杯。俩人喝了半瓶酒我就提议不再喝酒了。每一次喝酒我都想留一些酒留给他家，而且不伤害谈胜利的自尊心。就对谈胜利说，今晚我有事，先走一步，没吃饭就离开谈胜利的家。因为搞惯了，谈胜利一番挽留后就让我离开。

    回到宿舍天已经完全黑了，打开电灯刚坐在床上小汪闯了进来：“你去哪里了？我一直在等你，看见你灯亮才发现你回来了。”一脸气呼呼的模样。

    “去谈胜利家喝酒去了。有什么事吗？坐下说。”就指了指凳子。

    “我是来为我们女性讨公道的。还有，我要和你绝交！”小汪说完拿出了在我处借的书。

    “有这么严重，我成了女性公敌？莫说朋友多，但恨知音稀呀。小汪，我俩在知青群里应该是很谈得来的吧，你要和我绝交？来谈谈理由。”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呀，”小汪坐下后叹气说道，“能不能倒杯水过我喝，我等你半天了，又渴又累。”

    “抱歉，抱歉，你一来就发火，让我忘了烧水了。我烧水给你喝过慢慢说。”我先用煤油炉烧了只够一杯水的容量，在烧水的过程中也在思绪发生了什么事。水开了后，给小汪倒了一杯后继续烧水。

    小汪吹嘘了一下杯子，喝了一点：“太烫了，到你这里连开水都没有，你这段时间在想什么，干什么呀？好像挺神秘的，是不是在城里有不可告人的勾当，怕人知道？”

    “这次我回南京，拜访了过去的老师和体现教练，还到了在文革中被我帮助过的老干部家，有点收获。我可以不再悲观失望生活了。”

    “拉倒吧，你这次明显是在躲小艾，是我告诉你小艾来了，你就跑了。害得我被很多人骂，还说是因为我你才不见小艾的，她也找到我谈了你。”

    我将烧开的谁往热水瓶中灌，用以掩饰涌上心头的悲伤与愧疚“你俩谈了什么？”

    “小W，不是我说你，这么好的姑娘，这样的痴情，你到哪了找？你还伤害她，知青们都为她打抱不平了。我才冤枉呢，都说我是第三者。”小汪好像不想谈她和小艾谈话的内容。

    “据我对小艾的了解，她是不会相信你是第三者的，也不会相信我是见异思迁的人。”

    “你俩太互相了解对方了，小艾只是问了我你现在生活的情况，说你内心有一道坎，你无法迈过去。别人也帮不了你。是这样吗？”

    我点了点头：“知我者，小艾也，可惜了。你不要问我是什么坎好吗，因为我不会说的。”说完我一脸迷惘与惆怅盯着电灯泡一言不发。

    “小W，你年纪轻轻，为什么活得这么辛苦，想爱又不敢爱。好像你吃了很多苦，为什么看不开呢？”小汪被这种难堪的沉默所困惑。

    “今天不谈小艾好吗？你还要和我绝交吗？”我转移了话题。

    “怎么会呢，我刚才是气话。和小艾交谈后感觉你的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和你做朋友是荣幸的事。”

    “恭维我了不是，在我内心，你是我的红颜知己。我希望我俩就这样处一辈子。”

    回来的发展确实是这样，每到了我困惑和想找人说话时，小汪总是出现在我身边，陪我交谈，宽我的心。她生活上有困难也找我，就连她后来成立家庭，夫妻间闹矛盾都是我去化解。我和他丈夫成了铁哥们。

    我将小汪送回知青宿舍后回到自己的小屋，思索着小汪告诉我小艾的情况，决定再也不见小艾。知青聚会都不参加，直到我在婚后的困惑中，用写小说的方式表达了对小艾的怀恋后，被小艾看到了小说，就约我在我的家和我见了一面，都是各自有家庭的人了。往日种种是一段伤感而美好的回忆。互相祝福了地方，再也没有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