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地宣布，李貌比吴欢快七秒。换了朱天明和李貌比，朱天明走到桌子前，把帽子反着戴，帽檐往下扣，遮住眼睛，要和李貌比平等，众人都笑了，李貌听见众人笑，扒开红巾带看了看朱天明，遮上红巾带。

    朱天明向前跨出一步，伸手抓起枪。果然好身手，不光遮住了眼睛，速度也比吴欢快多了。李貌更让人吃惊，郝大地叫开始，他把一只手揣进裤袋里，往前跨出一步，半边身子坐上桌子，枪抓过来夹在两腿间，或者换到胳膊窝里夹住，只用一只手分解和装卸枪支，速度仍然很快。

    众人一阵惊讶声，古蒙儿瞪大了眼睛，娜叶和曹仁跑了过来。

    两个人的速度在枪械分解时旗鼓相当，在检查零部件损坏情况和擦拭武器时李貌开始胜出，在复装时已经明显占了优势。

    郝大地悄悄上前，将李貌桌上的一个零件换掉，古蒙儿和娜叶觉得郝大地那样做不公平，想要说什么，郝大地示意两人什么也别说，李貌抓起那个被换掉的零件时，凭着手上的感觉犹豫了一下，装配时凭着零件的结合又犹豫了一下，很快给出判断说：“报告，不是原零件，不能结合。”

    古蒙儿和娜叶禁不住给李貌鼓掌，几个兵拼命鼓掌，郝大地把原零件放回李貌手边，李貌迅速将枪支复装完毕，几乎和朱天明同时完成科目，几个兵对李貌刮目相看，纷纷涌到李貌身边，都夸他太棒了。

    这时，肖沐天从衣兜里掏出一册翻得十分破旧的书问李貌：“

    你在读电子对抗的书？”

    李貌“嗯，”了一声，肖沐天让他告诉他电子对抗都有什么内容，装备有哪些？

    李貌迅速说：“电子对抗侦察，电子干扰和电子防御。按电子设备的类型，分为雷达对抗，无线电通信对抗，光电对抗和水声对抗等。

    按用途，分为电子对抗侦察装备和电子干扰装备；按工作平台，分为地面式，机载式，舰载式，弹载式和星载式。”

    肖沐天又让他说说人为电子干扰是怎么一回事。

    李貌回答说：“由人工制造的各种设备和装置发射、转发、反射或吸收电磁波而造成的电子干扰。分有意干扰和无意干扰。简称人为干扰。”

    众人为李貌精彩的回答鼓掌，肖沐天对李貌说，他给李貌计了数，他超过该科目夜间作业全军最高纪录一秒多钟，“一秒零六。”郝大地补充着，众人更加惊讶，李貌有点儿不知所措。

    郝大地问李貌：“如果真抽你去集训队，你愿意去吗？”李貌又犹豫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几声喇叭响起来了，众人回过头去，一辆公务厢车从木桥那边拐进交通站，是分区来接兄弟班的车到了，众人欢呼雀跃地跑上去迎接。

    肖沐天、郝大地、曹仁和分区王干事在谈话，王干事说路上很好走，不过分区首长说，这一路辛苦了，大家结成了战斗的友谊，考虑到这种情况，首长专门叮嘱带一辆进口的公务车，让大家坐得舒服一点儿，坐在一辆车上，这样大家就不分开了。

    曹仁笑了笑，分区首长考虑问题就是全面。郝大地不以为然地看了看曹仁，王干事接着告诉他们，分区首长刚知道董岐山的事，原来只知道人找到了，没牺牲，不知道烈士的事儿没给撤销，没告诉家属。秦主任正在处理这件事儿，他让王干部和肖沐天商量一下，如果大家想早点儿到分区，那就先到分区，分区再派车把家属送到邦吉拉，或者通知董岐山到分区和家属见面。分区已经通知董岐山了，明天他会在邦吉拉等消息。

    肖沐天要把娜叶送到邦吉拉，让他们早点儿见面，去邦吉拉有几里山路，车不能进去，要是这样，路上得耽搁一点儿时间。

    王干事说这些都不要紧，以大家的安全为主，不抢时间，不赶路，慢慢走。

    正事谈完后，曹仁关心王干事车上带了药没有，带了个药箱，四个氧气袋，还有矿泉水和食品，给养充足，都放心吧。

    郝大地问王干事：“分区不急着审我们了？”王干事不解地看郝大地，又看肖沐天，肖沐天让郝大地不要乱说话，郝大地又问：“你们那个廖干事怎么样？回去没告状？”

    廖辉煌还在黑马河兵站。老兄这回惨得很，说塌方的路还有几天才能通车，牙都急肿了。首长已经批评他了，说他处理事情不力，他也是怕出事儿，王干事替他向郝大地他们道歉。

    肖沐天不让郝大地继续说话，就喊他：“大地，时间不早了，我去给李貌帮厨，要天明他们去给家里挂电话，吃完饭我们开联欢会。”

    王干事问开什么联欢会？肖沐天向他解释，大家在交通站见到了李貌，想和李貌联欢一下，让王干事也一起参加。

    3

    几个兵在值班室里你推我搡地争着打电话，娜叶在一旁由衷地笑着，找一张角落里的凳子坐下来看，杨扬拨通电话，众人脑袋凑脑袋围在话筒边听，娜叶被几个兵的亲密无间感动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继续看他们打电话。

    古蒙儿和郝大地站在宿舍外说着话，古蒙儿说：“我发现你下山以后的情绪就不对劲儿，比在山上躁多了。”

    郝大地无所谓地说：“我本来就躁，不躁我早换了肩牌了，不至于老干志愿兵。”

    在山上遇到了那么多的危险，郝大地都没有躁，为娜叶的事他冲肖沐天动手，他是为娜叶的事儿急，可那样做让人不能接受。再说了肖沐天根本没有拿走沐云照片，他连看都没看到，可他却不说，让郝大地当土匪挨了一顿，硬是没还手，肖沐天是想让他发泄出来。古蒙儿把这一切都告诉了郝大地，郝大地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古蒙儿蒙住了，不解地看郝大地，“照片在我这儿，我根本就没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