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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刀尖上的芭蕾舞者(2)
    森林里情况复杂,从栋玖栋幺方向跟进去的部队装备不行,夜里无法在森林里作战,罗桑担心肖沐天他们留下的标识会被雨水冲走,明天早上什么也看不见。要是这样的话,肖沐天只能单兵作战,和绑匪周旋了,他们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罗桑问赵长久如果肖沐天战胜了这个危险,如果他让肖沐天去别的地方,赵长久有意见没有,赵长久急了,说罗桑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已经答应把人给他了,他这里位置都给肖沐天空出来了,让他找谁替代肖沐天去?

    罗桑说:“老赵,你这话就说得没觉悟了。栋玖栋幺地区的位置是属于谁的?属于肖沐天的?那也是一个空出来的位置,他不是进去了吗?”

    赵长久看着罗桑,好一会儿才明白他又上了罗桑的当。

    第二天凌晨,雪豹分队官兵全副武装集合在山头,各种作战装备整齐地放置一旁,几个士兵在悬崖边安装滑轮悬索。赵长久向江勇西挠交待过注意事项,示意江勇西挠可以出发了,江勇西挠正准备下令,罗桑和温旭从运兵车上跳下来,朝这边快步走来。赵长久和江勇西挠愣住了,罗桑和温旭一身迷彩,扎了绑腿,换了战斗帽,腰间头一次出现了佩枪。最打眼的,罗桑居然换下了他的解放胶鞋,脚下蹬了一双高腰野战靴,这使得他像换了一个人。

    赵长久和江勇西挠迎上去,他们不解地看着罗桑和温旭,罗桑说:“没参加分队集合,我俩不算掉队吧?”

    江勇和赵长久这才发现罗桑和温旭要参加雪豹行动,赵长久说:“副司令,你要临时指挥部,我这些车全给你,你要在山头看风景,我的兵给你站岗放哨,可你要下峡谷,对不起,请止步。”

    江勇也说:“首长,几个小蟊贼也让您跑一趟,您是不是不放心我们哪?”

    “照说我还真不该去,我去太抬举他们了。”罗桑回头对雪豹分队的士兵们说,“你们都给我保密啊,别泄漏出去,让人说一个将军不把国家垫结实了,和偷鸡摸狗的人过招,我这脸没地方搁。”

    士兵们一阵大笑,赵长久和江勇西挠也笑了,罗桑收了笑脸,严肃地说:“我这儿还有一个不过。我们守护的,不仅仅是我们眼前的这一片国家领土,还守护着人类文明。蟊贼别嫌小,得看他是什么样的蟊贼,绑架科学家,盗取珍稀植物,杀害无辜者,无视一个国家的主权,他是反人类,军队不能不管,这样的小蟊贼,我得见识一下。”

    罗桑说完转身向对赵长久又压低声音说:“大话我说过了,说点儿小话。我在好几本植物学书上看到资料,说高山杜鹃生长的海拔高度只到四千六,这不是胡扯吗?我亲眼看到杜鹃在五千七的山上开成一片海洋,我就不服气了,怎么能这样呢?科学能这样吗?老实说,我还真不是去看小蟊贼的,下面不是还有五个科学家吗?他们不是世界级专家吗?我去会会他们,给他们提点儿意见,顺便给他们上一课。”

    赵长久喊江勇,给罗桑扎上靠,江勇向两名士兵示意,两名士兵上来,把罗桑和温旭带到一旁,为他们重新装备,扎上坐式安全带。

    在山头,数条悬降绳,雪豹分队的官兵一个个像空降兵似的从悬降绳上溜下悬崖。罗桑准备好了,退到悬崖边上,赵长久和江涌西挠不放心地保护着他,罗桑回头看了看,悬崖深不见底,罗桑倒吸了一口气,闭了一下眼,两手紧紧抓着悬降绳,他每次坐飞机都痛苦,老想吐,他有恐高症,罗桑示意士兵放绳,他下去了,他一蹬脚,像一枚石头,一下子就消失在悬崖边。在他消失的地方,一线阳光从森林里跳了出来。

    雪豹分队在峡谷里穿行,动作敏捷,速度很快,罗桑在雪豹分队官兵的队列中,温旭和一部电台跟着他。罗桑行走得有些吃力,但他的速度并不慢,一步也没有落下来。

    走了一段路,罗桑掉队了,由两个结实的兵架着往前走,大喘气,赵长久和江勇西挠在前面等着罗桑上来,罗桑说:“还真让你们落下了。”

    江勇喊一个兵过来,把罗桑背着走,罗桑阻止,他要说什么,报话员过来了汇报,一分区报告,栋玖栋幺方向失去肖连长的标识,搜索队停下来了。

    罗桑来精神了,告诉马加,要他向栋玖栋幺方向增派搜索队,一定要联系上肖沐天!雪豹分队加快了速度,罗桑甩开架着他的士兵说:“让你们看看什么叫老西藏精神!什么叫特别能战斗!”

    罗桑大步向前奔去。

    2

    肖沐天、郝大地、古蒙儿和杨扬坐在草地上,四个脑袋像四枚棋子似的一动不动,参禅一般,谁也不说话。肖沐天和郝大地一脸沉重,杨扬不知所措,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古蒙儿最镇定,玩着脚下的一棵小草。在他们脚边放着一些野果、野菌,肖沐天把野果子递给杨扬,再拿起另一只野果子递给古蒙儿,第三只野菌递给郝大地,郝大地没接,头也没抬,用匕首一刀一刀的插地。

    肖沐天抚去野菌上的披毛,咔嚓咬了一口,美美的嚼着说:“先吃饱,吃饱了再说。”古蒙儿看了肖沐天一眼,把野果子举到唇边,咬了一小口,杨扬也跟着咬了一口果子。肖沐天咬野菌的动静很大,好像他那么咬了就能咬出一个奇迹,让沉重的气氛变为轻松。

    古蒙儿要配合肖沐天,叼住果子,从草地上拾起一只果子,擦拭了一下,硬塞进郝大地手里,再拾起一个给杨扬。回头看郝大地没吃,她把郝大地的手拿起来,果子硬塞到嘴边,逼着郝大地吃。郝大地想发作,看古蒙儿的眼神,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