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沐天说注意看他们的肢体动作,能看个八九不离十,郝大地示意肖沐天有动静,两个人观察,帐篷里有一个男人跌倒在门口,害怕的抱住脑袋,一个男人过来,煸了那个男人一耳光,那个男人连滚带爬消失在门口。
肖沐天和郝大地透过树丛警觉地观察着,雨水顺着他们的脸孔往下流淌。
肖沐天和郝大地站在雨中继续观察着,看到天快亮了,肖沐天说该离开了,两个人悄没声儿的溜下树,肖沐天下树时滑了一下,郝大地敏捷地接住他。
第二凌晨雨停之后,整座森林戴上了乳白色雾岚的大草帽,森林消失了,眼前是一片云的海洋。肖沐天和郝大地脱得光光的,拧着湿衣裳,先已拧过衣裳的杨扬握着枪在高处警戒。
拧完衣服后,肖沐天和郝大地穿上了衣裳。两个人蹲下,脑袋凑到一起分析,得弄清他们的情况,看看他们是继续待在这里,还是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他们的武器配备,还有人员情况。在岩壁上观察,他们只能看见草地这一片,如果绑匪从其他方向离开,他们就会失去线索。
雨一停,又是白天,抵近侦察很危险,容易被绑匪发现,现在肖沐天和郝大地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冒这个险了,郝大地要去,肖沐天点头,只能是他去,郝大地看了肖沐天一眼,起身去一旁取枪。
古蒙儿过来了,肖沐天看古蒙儿,古蒙儿说:“他们的信息渠道很畅通,既然知道你们的搜索队什么时候进来,什么时候离开,离开后在什么地方待命,就会知道那些搜索队又进来了——曹大哥和多戛昨天已经把信送出去了,搜索队不会睡懒觉,起床后再喝杯咖啡,他们昨天肯定进了森林。我这么说对吗?”
肖沐天笑了,他也相信搜索队肯定进了森林。
3
太阳出来了,圆圆的,红红的,不像太阳,像一只柔软的鸭蛋心,在枝梢上缓慢地滚动着。郝大地回来了,向肖沐天汇报情况,人都出来了,差点儿被他们发现,没法接近,听不见他们说什么。每人都有武器,如果肖沐天不会吃惊的话,他看到一支M-17自动步枪,还一支M-80掷弹筒发射器,不是玩具,是真家伙。还有一个家伙手里拿着16毫米电影摄影机。郝大地就有点儿糊涂,他们带战地记者来干吗?
肖沐天不关心什么战地记者,他只关心科学家,郝大地只看到了两个,没有武器,挨打。只有科学家没有武器,也只有科学家才挨打。
古蒙儿颤抖了一下,肖沐天问:“还有呢?”
郝大地说他踩到一只刺猬,鞋被扎穿了,肖沐天没心情和他扯玩笑,直接问郝大地他们是不是在拆帐篷。看样子参观结束了,他们得换个旅游景点。现在已经知道了一个事实,一个在大雨没下来之前他们不知道的事实,他们面对的不是危险,是十倍的危险,而且郝大地觉得绑匪会拿16毫米电影摄影机接待边防军,而不是M-80掷弹筒发射器吗?郝大地认为后者可能性更大。
肖沐天非常坚定地认为郝大地分析有道理,绑匪穷凶极恶,正在虐待科学家,正因为这个而不是别的,他们必须跟上绑匪,郝大地看了肖沐天一眼,起身把枪挎在肩上,准备按肖沐天说的继续跟踪绑匪。
肖沐天和郝大地上到了一棵大树上,他们趴在大树上,透过茂密的叶隙向远处的绑匪宿营地看,绑匪宿营地,帐篷已经拆光了,大队伍已经走了,只剩下三名匪徒,背着枪在那儿东逛一下,西逛一下。
肖沐天和郝大地放低声音交流,大队伍已经走了半小时了,这三个家伙还懒在这儿,估计是后卫尖兵,跟上他们也行,丢不掉。
古蒙儿和杨扬藏在一块岩石后面,荒草被人拨开,古蒙儿和杨扬同时跃起,古蒙儿手中的匕首刺出去,被一只手稳稳托住,郝大地把古蒙儿握着匕首的手放下,古蒙儿余悸未消,抹了一把汗。郝大地让他们俩跟着他走,他不能把他们留在森林里,很不安全,三个人一起找肖沐天去了。
三个绑匪挎着枪走过,稍顷,郝大地提着枪摸索着过来,稍远处是肖沐天,他要兼顾郝大地和后面的古蒙儿、杨扬,不断地回头,前面有什么东西发出声响,肖沐天下意识地摸后腰,一只大鸟从枝头飞起来,肖沐天放下手,抬头看看树稍间的天色,再看看树上的苔藓,加快了步伐。
杨扬突然站住,耸动鼻子,张开了嘴,古蒙儿回头看杨扬,扑过去,古蒙儿捂住杨扬的嘴,杨扬努力憋着,把一个嚏喷憋了回去。
在森林间的一片空地上,绑匪在这里休息,离得较远,看不清面孔,五个科学家被一条绳索拴着,神情沮丧,背靠背坐在一圈。他们是中国科学家吴文焕,美国科学家丹佛斯和米歇尔,加拿大科学家贝德,奥地利科学家米色头。绑匪丙背着枪走到科学家身边,把一些食品分给科学家,然后解开丹佛斯胳膊上的绳索,把他带走。
肖沐天和郝大地趴在岩石后,俩人观察着空地方向,肖沐天抬头看了看天空,再观察四周,两人低声交流着,一直在往西走。看来是要越境,郝大地掏出地图看了看,离国境线不远了。
肖沐天说:“我们留下的标识可能被昨晚的大雨冲走了,如果这样,我们就没有后援了。”
郝大地喊了一句,“该死的雨!”突然,空地那边传来喊人的声音,他们停了下来,小心地探出头去观察。
丹佛斯坐在几名绑匪面前,几名绑匪坐在几块石头上,其中有一个戴着平光镜,人显得很斯文的白种男人,他是绑匪头目之一。有一个长着一脸兜腮胡,相貌硬朗的的亚洲男人,他是另一名绑匪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