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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晴儿来的次数多了,踏云拨雾的时候,用心观看着山中美景。心里想:我如有这样的福气住在这里,也不枉我一世人生。想着想着,降落青云走进狐仙洞府。落座不久,玉花仙主进来,拉住她的手问;“晴儿啊,你看你,不听话受苦了吧?”晴儿低头不语。“晴儿,听见我说话了吗?想得怎么样了?”

    “回仙主,我不能,我不做。”

    “晴儿,今天看见了什么?”

    “我在我家水缸里看见一个白乎乎圆滚滚的东西,把我的儿子吓哭了。二位仙女就带我来到这里,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更不知我的儿子咋样了?”

    “呵呵,你想知道吗?”

    “想知道,你老快放我回家吧!”

    “呵呵,你想得倒很容易啊,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不答应条件,休想!来人,带她继续观看地狱责罚酷刑。”说着,两个彪形大汉架起晴儿就往洞府口外走去。晴儿挣扎着大喊,”不!我不做……”叫喊声渐渐地远去。玉花仙主叫:“玉蓉,”只见经常带晴儿来这里的那个中年女子答道:“玉蓉在!”这玉蓉长相与晴儿不差分毫,只是没有晴儿的娇媚。玉花仙主对玉蓉说:“晴儿虽是白狐转世,接圣主的法旨,让她暂时在凡间作为肉体顶代狐仙,为民治病除妖斩怪。无奈,她在凡间的本分,贤良心思太重,一时还不能回心转意。我下一道法旨,让她在人间疯癫三年,如再不从,收回她的阳寿,走血海奈何桥,做一个散发赤鬼,然后收回她的灵魂,还回她白狐真体。”

    “是,玉蓉尊法旨。”这正是:

    人生难料未知事

    逢秋心惊霜降至

    寒风咬破窗棂纸

    神仙做法如梦时

    晴儿疯景翔倍受凄凉

    逼无奈察看地狱酷刑

    再说晴儿被带到寒冰狱、脱壳狱、抽肠狱、雪池狱、秤杆狱等上次没看完的全部十八层地狱责罚酷刑。处处是生前犯下伤天害理的罪人,如:佛口蛇心、昧心害人、图财害命、诬陷好人、长舌泼妇、大斗小秤、巧语缺德……之人来到阴曹地府后,根据罪行分别接受各地狱的酷刑。他们被绳索紧绑,折腿断筋,皮开肉绽,哭声凄惨。晴儿看得浑身嘚嘚颤抖,转身哭泣。

    天空传来仙主的问话:”晴儿,你看清这十八层地狱之责罚酷刑了吗?以后你接过仙家法术,就能惩罚这些人间恶人及妖魔鬼怪。”晴儿跪下往天空磕拜:“望仙主开恩放过晴儿吧!我本是一个良家女子,怎能与这些血风腥雨有关联?我是一个柔弱女人,怎能与这些妖魔鬼怪做法术。我怎能忍心使用这十八层地狱责罚酷刑,让他们受如此皮肉责罚,还望仙主开恩放过晴儿。”

    “嗬,嗬,嗬!”仙主大笑起来,然后语重心长地说:“晴儿啊!正因你善良本分,本仙家才选你为仙身,你若是恶人根本无望。你只见他们受此酷刑,皮开肉绽,你可知他们在阳世无恶不作,害得好人有苦不能诉,有冤不能伸,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也看到,因魔障施法,崔家无辜接连死去几个亲人。你想过亲人的生死离别的痛苦吗?难道他们这些恶人,魔障不应该受到惩罚?你儿景翔遭受白魔侵害,如果不是我们法术保护,恐他早已没命,难道你不痛断肝肠?”

    “啊!仙主,我的景翔咋啦,他到底咋啦?你老快快告诉我。”

    “你的景翔没事了,只是要受到一些苦难,因为他也是个善财童子下世。”

    “你老让我回家看看我的儿子吧。”晴儿说着,双手合十往天一拜,然后将头磕地咣咣山响。

    “晴儿,你不要执迷不悟,做还是不做!你若不做,将要疯癫三年,你接受吗?”

    “我接受。”

    “那好,三年后结束你的阳寿,到血海奈何桥做一个散发赤鬼!”

    “啊!仙主开恩啊,望您老开恩!”说着将头磕在地上,脑门磕出了血,染红了一片土地。玉花仙主见此情景,内心一阵痛楚。一想到仙家重任,又逼问晴儿,道:“你应是不应?”

    “三年后我的景翔刚刚会走路,不能没有妈妈,仙主开恩啊!”

    “答不答应?”晴儿跪在地上,痛苦无奈地哭着。

    “说!答不答应?”

    “好,我答应!我答应!”

    “玉容!狐妹!”

    “在!”

    “送晴儿回家。”

    “是”

    晴儿疯癫以后,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一夜。她在睡梦中有时大声喊叫,有时哭哭啼啼。突然,她起身坐起来,接着下地,趴在地下就磕头,一头磕在门槛上,头磕破,流了很多血。人们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姥姥将蓝色的布门帘撕下一条,将她的头包裹好。正当人们不知所措时,晴儿醒来了。她坐起来,一把将儿子从姥姥怀里夺过来,抱在怀里。景翔的小胳膊脱臼,凄厉地哭起来。姥姥说:“晴儿啊,景翔的胳膊脱臼了,村子里没有会接骨头的大夫,胳膊一直脱着,你就轻点吧!”晴儿的精神一下恢复了正常,将孩子放在炕上,拿起儿子的左胳膊,顺手一推,只听咯噔一下,胳膊接好了,景翔也不哭了。晴儿抱起儿子,脸贴在孩子的小脸蛋上,泪水潸然而下,自言自语地说:“景翔,我的儿子,你为啥要来做我的孩子?你咋不脱生到别人家里去?儿子,妈妈咋舍得你,妈妈可咋办啊!你没有了妈妈咋活啊,我的儿子……”晴儿念叨着一些人们听起来无头无脑的话。

    景翔的胳膊不疼了,扬起小脸儿望着妈妈,和妈妈“喔喔”地说着,笑起来是那么地的甜,那么地好看。晴儿一把将儿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是怕别人要抢走似的。看着此情此景,人们都哭了,屋子里一片抽泣声。

    秋菊给晴儿端来一碗大米粥:“嫂子,你吃点大米粥吧,多吃点,景翔还能有口奶吃。”晴儿傻傻地笑着:“嘿嘿,嘿嘿,你还给我这么白的米粥吃?嗯,秋菊啊你心眼好,到了阴曹地府不用受十八层地狱之苦了。”人们惊恐地望着晴儿,不明白她胡说些什么话。姥姥对她说:“晴儿啊,别乱说话了。你看看景翔的尿冻在炕席上,被你那天疯疯癫癫地抱起来,将屁股的皮撕下一块。小嫩肉儿还带着血丝呢!你可要小心点了。这孩子落到你手里可是遭大罪了。”晴儿一下把景翔放在炕上,“吧嗒”把景翔翻过去,看着儿子的小屁股,对姥姥说:“景翔的屁股没事,我给他上点药就好了。”

    “上药?咱家哪有钱买药,你咋总胡说呢?唉,这可咋好!”

    “姥姥,你就是不信我,我们家有药能治很多病。”

    “哪有?你啊,唉……”姥姥无奈地叹息着。

    “那百草霜能治,你看着我给景翔治病,两天准好。”

    “百草霜?咱家哪里有?”

    “姥姥你老别管了,我用百草霜和阴阳水破开,上两天药准好。”她说着,走到锅台前,将锅拔起来,反过来放在地上。用铲子慢慢地往下刮着粘在锅底上的黑灰,放在一只小碗里,刮了少半碗后,站起来走到北屋炕上,撩开一件破棉袄。里面有一只瓷壶,她拿一只碗倒出点热水,又走到水缸前,掀起缸盖舀出一点凉水,也倒在盛热水的那只碗里,晃了晃,一起倒进盛着锅底灰的碗里,然后搅匀,抹在景翔的屁股上。两天后,景翔的屁股果真长出了新肉,很快就痊愈了。

    许增每天下班回来,看着乱糟糟的家十分郁闷,吃罢晚饭就睡觉。一天,晴儿小心翼翼地对他说:”孩子他爸,一会儿再睡行吗?我和你说点儿事。”

    “啥事,你说吧。”

    “我和你说,你可别急。那狐仙让我出马。”许增听后,翻身脸冲里就不说话了。晴儿接着说:“狐仙说了,我如果不出马,就让我疯三年。”

    许增又转过身来,一字一字地说:“你以为现在你没疯啊?看看你每天说的那些疯话,再看看这个家,你不疯,早晚我也憋疯了。”

    “你!”晴儿不敢分辩,小声地说:“那疯三年再不答应,我就死了。”

    “你死去吧,你不死我死!告诉你,这个家,我一点念想也没有了,让你给糟蹋的不像个家了,你还死啊活的,告诉你,别吓唬我,你死就死去吧!”许增说着蒙上被子,就再也不理她了。晴儿看着丈夫气哼哼地蒙头大睡,回想他说的那些绝情的话,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与你风风雨雨过了这么些年,咋就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难道我愿意这样?你咋就不能体会我的难处,我如果不想着景翔和你没人管,我才不答应狐仙的条件呢!你们知道我遭了多大的罪吗?晴儿越想越感觉委屈,越想越冤枉,索性大哭起来。许增折身起来,抡起巴掌狠狠地打在妻子的脸上,血,顺着晴儿的嘴角滴答在炕上。她咬着牙,两只眼睛盯着许增,像一尊泥像坐在那儿。突然,晴儿“嗷”地一声叫着跑了出去。她身上只穿一条内裤,跑到院子婶婶家的柴火垛前,抽出一根芦苇,将芦苇穗拿在手里揪下来一点儿,扬起手朝着上空说,“飞吧,你飞吧,飞得远远的你就自由了。嘿嘿,飞啊!哈哈,飞得真高……”

    冬天的寒夜,晴儿光着身子,一点一点地将芦苇穗揪下来,顺着风儿飞向天空。

    明亮而凄凉的月光照在她那光滑细腻的身上。许增拿着一件棉袄出来,心疼地给妻子穿上,看着她那似疯非疯的样子,许增的泪水顺着面颊往下流淌。晴儿“哈哈哈”笑着指着许增说:“是你说的让我死,我就不死!我要好好看着我的景翔长大,他不能没有妈妈。”许增小声地说:“晴儿,别和我生气,我是气话,回屋吧!”

    “哈哈,是你生气啦,我没有生气。你看,飞啦,飞啦……”许增抹一把眼泪,把晴儿抱进屋子里放在炕上,又紧紧抱着晴儿呜呜地哭起来。

    晴儿用那痴呆呆的眼神,歪着头看着许增哭。看了好大一会儿,问道:“孩子爸,你哭啥?”说着抬起手,替许增擦去眼泪,“呵呵,你是男人啊,咋也哭?男人不哭,乖,男人不哭。”许增把妻子紧紧抱住,他把脸贴在妻子的脸上:“晴儿啊!你别和我生气,我是气话,我咋舍得让你死!”

    “乖,不哭,我不死。乖,男人不哭,听话……”许增点点头说:“我是男人,我是个无能的男人啊!晴儿,我对不起你,让你跟着我遭罪了。”姥姥进屋来对许增说:“他大姐夫,你就别哭了。晴儿这个疯癫样子,你就是哭死了,她也不懂啊!”

    “嘿嘿,姥姥,你咋知道我不懂。许增,我们睡觉觉喽,睡觉觉喽!”这正是:

    更深夜静卷愁云

    心绪惆怅怒夫君

    可问苍天难睁眼

    路在何方怎样寻

    欢喜出嫁难舍姑嫂情

    三少爷溺水死亡蹊跷

    晴儿又怀孕了,腆着大肚子疯疯癫癫,时好时坏,不知冷热,不懂轻重。有时很可怜地求许增答应她“出马”,可是许增就是不肯松口。每次请求遭到许增的反对后,晴儿的疯病就会犯得很严重。一家人为她的身体担惊受怕。

    三妹和欢喜都十六岁了,也都找好了婆家。三妹的婆家在东边,离幻村约50多里路,丈夫比她大6岁,人老实淳朴,家景不错。婆婆对三妹很好,还给三妹买了些花布做嫁妆。晴儿不犯病的时候与秋菊一起为三妹做了几件衣服。开春,婆家就把长得白白净净,非常秀气的三妹风风光光地娶进了家门。

    欢喜的婆家在蓟运河对面较远处一个小村子,叫涧村,那是个殷实的家庭,据说婆婆的家法很严,定好中秋迎娶。

    晴儿生下一个男孩取名弥迦。长得白白胖胖,方头大耳,小肚子往下垂着,手脚长得厚厚实实。每天笑眯眯地,可爱极了。有人说:“这孩子长得真像如来佛祖。”晴儿过月后,欢喜的喜期就要到了,她忙活着给欢喜做嫁妆。因为知道欢喜的婆婆家法严、规矩多,不敢让婆家挑出理来,免得让欢喜在婆家受气。

    娶亲的那天早晨,晴儿忙里忙外。嘿!精神那个好啊,根本看不出是个疯癫的病人。欢喜已经打扮好,那苗条的身材,略长形的脸庞,显得更加清秀。她站在晴儿的面前,两只大眼睛含着泪花,恋恋不舍地望着嫂子。晴儿强装微笑地掩饰着即将离别的悲伤,双手扳住欢喜的肩膀,说:“嘿,看我们老姑多俊!”说着,额头顶在欢喜的额头上,姑嫂二人轻声抽泣起来,突然,“哇”地一声,姐俩抱在一起放声痛哭。”

    欢喜眼前浮现出一家人吃饭的情景;晴儿将饭桌上的野菜饽饽按人头掰成多块儿,将大一点的那块首先递给欢喜吃,然后,依次分给两个妹妹。二姑娘劈手夺过她手里的饽饽说:“你有犄角是咋地?咋回回第一个分给你吃?每回分给你吃的都比我们的块儿大?论年龄我比你大,论个头我比你高,凭啥天天你抢鲜儿?”欢喜“哇”地一声哭了。晴儿抄起笤帚打在秀儿的后背上,说:“你赶快把饽饽给欢喜!欺负一个没爹妈的孩子你能耐啊!你咋就改不掉霸道,欺负人的秉性啊!”

    “你心长在胳肢窝了,就会向着她。凭啥每次都给她大的?我是你亲妹妹啊!我们也没爹妈!”二姑娘跺着脚,哭着说。晴儿听到二姑娘的话,手拿着的笤帚掉在地上,嘴角微微地颤抖着,眼含泪水,疼爱,痛苦地看着欢喜和两个妹妹。她走近二姑娘为她擦掉眼泪,欲言又止,拉二妹坐在饭桌旁,拿起饭桌上仅有的那块饽饽,又掰成三小块儿,分给欢喜和两个妹妹。然后,转身走到外屋,掀开锅盖,拿葫芦瓢从锅里舀起一瓢温水,“咕咚咕咚”喝进肚里。欢喜站在里屋门口,撩开门帘默默地看着嫂子。想到这儿,欢喜紧紧抱住晴儿说:“嫂子,我不出嫁!嫂子,你就是我的妈妈,我不离开你!”秋菊劝着说:“大喜的日子都别哭了。”

    晴儿为欢喜擦着眼泪说:“傻妹子别哭了,胭粉白擦了。”转身拿起粉盒在欢喜脸上轻轻擦着,接着说:“你是大姑娘了,哪能总和嫂子在一起啊!该出嫁时,就要出嫁。听嫂子的话,到婆家勤快点儿。你婆家富裕,规矩多。吃东西要有吃相,不要吧唧嘴,不能想咋吃就咋吃。每天要比婆婆起得早,到她的屋子里问好,将她屋子里的尿桶拿出去倒净。再问做啥饭,做多少。晚上睡觉前要到婆婆房里问清楚是否还有没做完的活儿。婆婆如果说没活儿干了,再告诉她,你去睡觉了。新媳妇在婆婆面前就是熬日子,熬几年就过来了。”欢喜哭着点着头:“嗯,嫂子我知道,你在家里做的我都看见了。嫂子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说着话,外面响起了炮竹声。有人喊:“炮竹声声响,新娘心发慌,花轿接新人,洞房拜花堂。亲家哥哥,亲家嫂子给你们道喜了!”许增和晴儿急忙迎出去,也同时喊着:“同喜同喜。”然后把接亲的伴娘伴郎和放炮竹的接亲人迎进屋子,摆上果茶,给了喜钱。一切停当,晴儿扶着欢喜上了马车。

    崔家白魔越传越凶。有人说:“白魔大白天就晃晃悠悠地走出来,冒个头就回去。”也有人说:“看见它倒挂在柳树梢上打秋千。”崔家将两匹马转移到东厢房的耳房里,西耳房基本没人敢进去。

    秋高气爽的一天,三少爷与还没过门的当村媳妇二爽,在大门外说了会儿话走进院子。他看见一个非常英俊的男子站在院子中间,微笑地望着自己。他觉得这个人很面熟,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就礼貌性地朝那人点点头。那人热情地将手搭在三少爷的肩上,搂住他的脖子,一起走出院子。

    一个时辰后,有人跑到崔家上房来,告诉崔老爷,三少爷在大河里淹死了。家里人都很诧异,三少爷刚才还与二爽在门口说话,啥时候跑到大河里去的?

    有人说,看见三少爷跟着一个穿白衣的英俊青年一起走到大河边,脱下衣裤,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不一会儿,他浮上来就往大河中间游去。有人在岸上喊:“三少爷快回来!秋天水深的地方太凉,腿容易抽筋,有危险,快回来呀!”三少爷一边游,一边大声喊:“大鱼,那里有条大鱼。”游到河中间时,他就沉进水里不见了。几个人大喊大叫:“三少爷,三少爷……”

    三少爷漂起来了,慢慢地漂到岸边。人们将他拉上岸时已经没气了。而那个白衣青年,早就没了踪影。

    三少爷的尸体抬回了家,二爽哭得死去活来,她一直在灵前守着,不肯离开半步。第二天,三少爷要入殓了,二爽哭嚎着不让将三少爷装进棺材。人们连拉带拽把她拉开,二爽拿起一把剪刀,眼珠子瞪得快要出来了。大家连说带劝地,二爽总算是不哭了,剪下自己的辫子,放在三少爷的身旁一起入殓。突然三少爷的身子坐起来,伸开双臂举到头顶,人们吓得哇哇大叫着跑出灵堂。“扑通”一声,三少爷重又倒下,身上升起一股浓烟,百姓们谁也不敢再走近棺材半步。崔老爷与崔家老少爷们儿跪在门外向乡亲们求情,言说,谁将棺材盖好,有重金赏赐。

    村里有一个外号叫鬼见愁的壮年人,在几个壮年汉子耳边,耳语了几句,来到棺材前,他们各自站好位置,把住棺材盖的边角。只听鬼见愁喊号:“1-2-3,”几个人“嘿”地一声,将棺材盖与棺体移正,盖好。大少爷的儿子手拿斧头,抬手说:“三叔躲钉……”话音没落,“砰”地一声响,那棺材盖突然掀开,一个人形的白色物体朝鬼见愁飞起一脚,飘出棺材,一闪不见了。“妈呀”鬼见愁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嘴里突突冒着白沫。大家将他的身子搬起来,坐在地上,连捶带打的呼喊着,他才苏醒过来。

    崔家三少爷淹死以后,晴儿一直叨咕:“三少爷,你别埋怨我,我不是不管,我是有难处,不能管啊!三少爷原谅我。”一次,说着说着,晴儿又浑身抽搐起来,口吐白沫,眼睛往上翻。人们将晴儿的身子掘起来掐人中,一会儿,她醒了,可是又慢慢地睡着了。睡梦中,晴儿跟随玉蓉与狐妹,飘飘然地来到了碑鼎山狐仙洞。侍女仍然很客气的给她搬来一个圆凳。仙主从内屋出来,微笑着与她打招呼。晴儿吓得嘚嘚颤抖,她跪倒地下,嘴里喊着:“望仙主开恩饶过晴儿吧!”

    “呵呵!晴儿你知罪吗?三年限期已满,你还有什么话可讲!”

    “听从仙主处罚。”

    “好,来人!”

    “呦!”

    “命你与黑白无常二鬼前去晴儿家中,将她的魂魄拿来。只留下她天地魂和天地魄在外留守她的肉身。”

    “遵法旨!”

    全家人见晴儿睡着觉,呼吸越来越紧。不到一个时辰,呼吸如游丝于鼻息之处,身体逐渐发凉。可是有两个五彩滚珠在她头顶盘旋不散,还有四道五色光圈在身上时隐时现。姥姥抱着弥迦,许增抱着景翔,婶婶和秋菊也都守在晴儿的身边。突见晴儿的身子颤动了一下,没有了呼吸。许增一下子扑到她身上大哭起来,叫着:“晴儿啊晴儿,你留下两个这样小的儿子,抛下我们就走了,你让我咋将他俩抚养成人啊!晴儿啊,晴儿,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们这可怜的父子吧!难道你与我就一点留恋之心都没有吗?”许增哭得天昏地暗,江水断流。霎时满屋子哭声一片,景翔和弥迦的哭叫声,更是让人痛断肝肠。这正是:

    弥迦笑凡尘多难景

    欢喜嫁难舍姑嫂情

    三少爷运河遭凶难

    恶风起祸事不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