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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共枕
    李思扬侧头看他,正对上他凝视着自己的眸子,脸不觉就红了。

    “脸红什么?”黑暗中传来他的声音,李思扬大窘:“你……你怎么知道?”

    听到她含羞的娇音,胸膛中流淌着无限怜爱来,轻抱了她往怀里送了送,嗅着她发间那挥之不去的淡淡幽香,道:“因为……我不是用眼看,而是用这里……”

    说着携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他的心跳很强健,又很有力,砰砰的,还有些快。

    李思扬故作很困的模样,道:“快睡吧,皇上离京这么久,想必还有一摊子事要办,我也乏了。”说着翻了个身。

    可饶是她怎么数绵羊,就是没有半点困意,一转头,见他依旧盯着自己,黑暗中,他的眸子亮如星辰,迫的她心跳加速。

    “你……”一开口,竟走了音,那声音,竟也这般柔腻,连自己都认不出来这是自己能说出的话。

    窸窸窣窣声之中,他的手伸了过来,她开始紧张起来:“做什么?”

    “别怕,我不过是想听听你的心跳。”他说,声音极具蛊惑性,又带着点鼻音:“我真害怕。”

    李思扬不忍拒绝,任由他把手放在心口上,男人的手很大,说是心口,其实也覆上了别的器官。

    因方才声音那样,李思扬再不肯开口,只拿手去抬他的手,唇上一湿,是他吻了上来。舌尖轻柔的描摹着她的唇形,试探着潜入,去逗弄丁香小舌。

    放在胸前的大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柔抚着挺翘的柔软,引得她呼吸都困难起来。

    她想了想木槿,摇头躲开他追逐的唇舌,勉强道:“不行,皇上,我有伤。”

    他很有理:“我会很轻,不会碰到的。”

    “不是……”她顿了半天,觉得身子越来越燥热,额上竟出了汗水,脑海中两个人在打架,一个说,随他吧,也由着自己的心,一个说,你就这么没道德,做人家小三,抢好朋友的老公么?

    她费力的伸出手,将小指上的伤口对着床框碰去。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立马使她回到清醒,再次拒绝:“不行……”

    萧桢苦笑,不是没感觉到她的拒绝,可他只当是她脸皮薄,羞涩罢了,原本也没打算怎么着,一切都是因情而至,现在要停,也得问他自家摇头晃脑的老二好吧?

    她感觉到他突然不动了,转头去问:“皇上……”

    “别动。”他呼吸有些急促,他已经用尽意志力了,她再撩拨,保不准他会兽性大发。

    李思扬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

    “青梅,朕不是木头人,自然感觉的到你心里也是有朕的,可到底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朕呢?”他问道。

    李思扬沉默了好一会,他对她的情是真的,虽然她从未遇到过,可她一直都选择听从自己的心,良久才叹了一声,道:“李家出事前,我与木槿是相识的……后来,她又于我有救命之恩……”

    两句话,反应了所有的症结,萧桢哭笑不得,喜的是,她心里果然是有他的,哭的是,这事的确是不好办了。

    “事实上,我并没碰过木槿。”他突然道,这在李思扬听来犹如惊天八卦。

    他偏过头,迎视着她惊疑的眼神,道:“是真的,沐霖心仪她,这我是知道的。”

    又是一个八卦。“当初父皇为我择妃的时候我就曾跟父皇提过,她不合适,为了顾及她和沐王府的颜面,便没说出来。”

    八卦八卦八卦。“后来,我只要一碰她,就难免想到沐霖,就很不舒服。”

    能解释的通了,三位正妃中,木槿因为这件事,皇后太过跋扈自私,所以,他一开始才会那样恩宠淑妃吧。

    “若是她愿意,朕随时可以放她走。”他又说道:“若只是因为这个就不肯接受我的爱,那我也实在是太冤了。”

    李思扬有些混乱起来:“可是……你们毕竟有夫妻之名……她也是爱着你的。”

    萧桢苦笑:“你怎么知道?说不定她还很恨我呢。”

    “是真的,”李思扬信誓旦旦,生怕他不相信似的,把木槿的话复述了一遍。

    萧桢笑道:“原来是这样,换作是其他人,我一样会这么做。再说,那都多久远的事了,也值得她一直记着。”

    李思扬慢慢理清思路,道:“那,改日你我一同跟她坦白,之后再……好不好?”

    萧桢玩心顿起,笑道:“再怎么样?”

    李思扬大窘,说不出话来,他的脸贴着她的脸,鼻尖厮磨,道:“到底怎样?”

    李思扬想抓棉被,却手使不上力,只翻了身,把头埋进绣了鸳鸯戏水的方枕里。

    他看着她忸怩的模样,越看越喜,却不敢再点火,把被子横在二人中央,强迫自己睡去。

    皇帝大败鞑靼的消息传的很快,但皇帝重新宠上了太医院的俊俏太医这件风流韵事,被添油加醋的传的更快。

    卫太后勃然大怒,若不是还顾及自己的颜面外加皇帝护的严实,她巴不得把李思扬生生浸猪笼,或者用火焚。

    李思扬一直在家养伤,哪里都不去了,期间刘惠良来过一回,他实在不相信自己的宝贝徒儿是这样的人。

    李思扬便很坦率的承认了自己的女儿身,又表示自己很快便会从太医院消失,绝不会做那种扰乱朝纲,牝鸡司晨之事。

    刘惠良只叹了口气,左右原先也是有过猜测的,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反正皇帝都有心纵着她,自己这把老骨头还有什么可说的,就是暗暗可惜,原本还是块好苗子的,只可惜是个丫头片子。

    伤口好的七七八八的时候,来了一位,准确的说是两位访客,让李思扬又惊又喜。

    高睿上下打量了眼李思扬,后者也打量着他。

    一直被萧桢用各种各样的名贵药材补着,李思扬自然也不会憔悴到哪里去,反而因为爱情的滋润,容光焕发。

    高睿原本被送到杨清手下,先是任了个百户,后来表现出色,任千户,再后来,因为有了军功,如今已经是锦衣卫的指挥同知了。

    高睿找她,自然也是因为各种各样的谣言,李思扬只是笑笑,暂时没有把身份的事告诉他,但既然他已经进了锦衣卫,瞒也是瞒不住的,彼此心照不宣,何必多此一举。

    萧桢一回京,便是各种各样的事缠着,李思扬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了,便琢磨着去看看他,那晚过后,总是自觉的想他。

    于是乎,李思扬想来想去,重回太医院,毕竟还没挑破,别人就算再怎么怀疑,她还是个太医。

    排班的太医很识相的把给皇帝问平安脉的活派给了李思扬,李思扬心里贼兮兮,面上正大光明的拿了药箱去了乾清宫。

    可离得近了,就能闻得见,那药箱里飘出阵阵点心的香味,可就是闻见了,别人也会装作失去嗅觉。

    萧桢看见她的时候,也是喜出望外,屏退了人,把人抱在怀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才拉了她在椅子上坐下。

    李思扬笑嘻嘻的把松子仁糖蘸、蜜饯百合、紫云三仙等新学会的药膳点心端出来。

    萧桢看着试图洗手作羹汤的心上人,更是疼爱。

    刚吃了两口,听见内侍来报:“鸿胪寺卿谢泽涵在外侯旨。”

    李思扬不解的看了看萧桢,叫他来做什么?

    萧桢在她唇上啄了下,又吩咐她躲在帷幔后别出来,便正襟危坐,命宣。

    五月里,各色花卉都开了,御花园里争奇斗妍,蜂飞蝶绕。

    名花倾国两相欢,按理多么协调的一副场景,可刘夫人盯着眼前一池开得正好的紫玉莲,却气愤难平。

    一挥手道:“来人。”

    一个宫人忙上前听候吩咐。

    刘如霜眉梢挑了挑,道:“派个通水性的,凫水下去,沿着根,给它齐齐掐断了,看她还能明媚鲜艳个几时?”

    宫人打了个哆嗦,也只好照办。

    刘如霜站起了身,娉娉婷婷的向翊坤宫走去,道:“走,咱们也去看看贵妃娘娘,估计这会儿,她更失意呢。”

    自打冒出第一号敌人,她就被缩小了数倍,但是,一项善良的木槿,却跟她亲近起来,甚至,连鸢萝在翊坤宫的地位,都大不如前了。

    果不其然,木槿正在那对着一从兰花发呆,嘴里还咕咕呶呶念叨着什么。

    见她来了,忙携了她手,又命人奉茶。

    “姐姐,”拽了一同闲篇,刘如霜开始进入正题:“怎么又开始伤怀起来,仔细自己的身子,折腾坏了,可没人疼。”

    木槿叹了一声,回握着她手,幽幽道:“好妹妹,自打上回信了你,把这翊坤宫上上下下治理了一番,又下了鸢萝的权,现如今再不是那聋子瞎子,宫里的闲言碎语,也听到了许多。”

    又似赌气似的道:“折腾坏了又如何,不过一条命罢了,左右,也是没人疼的。”说着,不觉落下泪来。

    刘如霜抓紧表现闺蜜的体贴关怀,道:“快别说这些浑话,纵使别人不疼,还有妹妹呢。”又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倒叫自家亲爹亲娘替自己难受,反倒称了那些人的意了。”

    一说起爹娘,木槿越发伤怀,“妹妹有所不知,我娘早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