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笑，你还笑！”艾果儿捏住她的手腕，按深脉搏，怒瞪向一直笑个不停的上官馨。“再笑，我可就真的恼怒了！”



    “哎呀……”上官馨痛呼的收回小手，揉着手腕处的印痕，脸蛋都皱巴巴到鼻尖上了，“你谋杀姐妹啊。这么较真用力咧……”



    “谁让你笑得跟做贼了似的，看了就来气。”艾果儿满意的盯着她知痛的样儿，转而又想起刚被轩辕义然那么调戏了一番，愤怒的竖起拳头，“挨千刀的，我刚刚就应该一拳揍死他，本姑奶奶十八年来守身如玉，竟然就被这么个挨千刀的夺去了……”



    “得得得，你要杀了他，你下半生谁来负责。”上官馨无奈的投来一记卫生眼，然而，下一秒，她脸色越发变得苍白，手指头紧箍住桌沿，骨头碰撞的声音咯嗒响。冷汗从额头上垂落，另一只手只能紧紧的搂环住身子，不住瑟瑟发抖。



    而一旁的艾果儿完全沉浸在自己下半生的幻想中。还在纠结着她的下半生与轩辕义然有什么关系瓜葛的问题。几乎忘却了身旁的上官馨，更没有来得及发现她的异常。“馨儿，你说，我是不是该找他算账，要是他不对我负责，我以后嫁不出去的话，可怎么办好？”



    半响，身后没有声响回应她的问题。她错愕的转过头，讷讷的叫唤，“馨儿？”



    见着上官馨垂低着整个脑袋，她越发觉得不对劲。当她扫向她青筋略现出皮肤，像条条青色得可怕的藤蔓缠绕在手背上时，她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猛地只能朝门外大喊，“来人哪，轩辕祁，快来啊！”转而她急上前扶住上官馨摇摇晃晃再也支撑不住的身子，“馨儿馨儿，你不要吓我……”



    门轰的一声被撞开了。轩辕祁惊慌的进了屋，脸上满是惶恐。“怎么回事？馨儿？”



    “快把她抱上床去，”艾果儿只能赶紧吩咐道，她也需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难道毒药发作了吗？再也缓不住了？“轩辕义然，赶紧将太医们都请过来，我需要有人帮我，还有，把所有上等的珍贵药材从药库里取来。包括千年冰蛙，旱潮狸蚕等等你上次要给我的那些。快！让下人烧多些热水……”



    说完，她赶紧随着轩辕祁绕着屏风入了内室。抓起上官馨的脉搏，仔细的探。不一会儿，她脸色越发铁青，沉重的转向轩辕祁，“把灯火点了拿过来。”



    既而，她从腰包里掏出针袋，摊开整张布履，拔起一根银针在蓝紫的火苗处来回烫烧着。“将馨儿扶起来……”



    轩辕祁除了照做别无他法，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银针扎入上官馨的每处穴位，缩紧的拳头更握得密不透风。心里像有千万只蚁虫在啃噬在咬吞在削食。那每一块每一处都无不撕痛万分，难止的疯狂，在肆意。



    “究竟怎么样了？”冷冷的开口，随时处在咆哮危险边缘的抓狂。“馨儿……你快醒醒啊！”



    听着他的低吼，艾果儿只自顾着手头里的活儿，不敢有所懈怠。然而，他的失控情绪完全阻断了自己，让她不得不撂下狠话，“你要是再这样影响别人的话，我就待会把你轰出去！”



    语毕，又紧接着拔出另一根银针，反复着刚才的动作，另找穴位插入。“去把热水拿过来。多拿一些碎布。”



    ……



    几个时辰里，王妃正房的婢女奴才进进出出不断。包括那些焦头烂额的御医们。个个满脸沉重阴敛，皱紧眉头只晓得摇头叹气。



    艾果儿扔掉手里头的湿布，望着轩辕祁怀里昏厥不醒的人儿，唯泪直垂落。抿紧的唇，因为过度疲劳紧张越发苍白干裂，而毫无血色的小脸更是悲伤落寞。



    “究竟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句话啊！”轩辕义然见着她这样，心里越发慌乱。



    而紧紧抱住上官馨的轩辕祁却阴鸷着眼，什么话也没说。他静静的看着怀里那张安详的美颜，竟有丝自此便失去她的错觉。



    “对不起……我……”艾果儿已然泣不成声，瘫软的噗通倒坐在地。“尽力了……可馨儿……”



    “果儿……”轩辕义然赶紧接住她下垂的身子，给她一点支持的力量。担忧尽现在眼底，他逃不过心里对她的心疼啊。



    望着义然深邃的眼，艾果儿再也忍不住了，扑倒在他怀里，嗷然大哭。汹涌的泪，浸湿了彼此的衣襟，漫溢了每个人的心酸。“馨儿她……”



    房里，一片死寂般的阴森。只有艾果儿哭泣的声音，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搂着艾果儿虚弱的身子，轩辕义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呆呆的看着轩辕祁面无表情的脸，和那张沉睡得不省人事的容颜，心底只觉有个角落，在悄悄的轰塌。



    就这样了么，一切都完结了么？



    “还有多长时间。”虚无缥缈的声音冷冷传来。轩辕祁敛起微眯的凤眼，狭长寒澈的目光凛冽。



    艾果儿征仲了下，只能呜咽着回答，“超不出三天……”



    看不清烛光里的影是否摇曳了下。只听见那如寒风般的低语，“全都出去吧。本王想独自陪馨儿好好休息下。”



    说完，他轻轻挥了下手，示意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