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只是随口说的俗语,而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因为只有三观、喜好相近的人,交流起来才更通畅。
经过一年多的相互了解,班级里哪些同学学习认真刻苦,哪些同学爱玩爱上课睡觉,基本都有了一个自然的筛选和分类。
我是属于比较好学的人,聚在我身边的同学,也都是学习比较好的。比如班长苏暖,比如与班长组成铁三角的蜀峰和景明。
苏暖是一位江苏男孩,长相与周润发神似,智商情商双高,学识渊博,为人通透,口才好、厨艺好,唱歌也很好听,尤其喜欢唱周小鸥那首《你爱不爱我》。每次他唱到那句“你爱不爱我”时,全班同学都会在下面高喊着“爱”与他和。
上学那会儿,苏暖除了认真学习外,还很喜欢耍酷,留着一头乌黑顺直的长发。他低下头时,头发几乎把眼睛全遮住,每次抬头说话之前,最喜欢甩自己的长发,以示自己很酷。
苏暖最大的特点,就是遇事冷静淡定,凡事想得开看得开,不与别人较劲,也不与自己较劲。
如果说苏暖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字写得不好看,歪歪扭扭的。
大学几年,对我来说,苏暖是一位家人一样的存在,他不但包容我的任性和坏脾气,教会我很多做人的道理,还时刻像防火墙一样保护着我不受外界的干扰,帮我解决很多麻烦,更规范着我的很多行为举止,让我更加话很尖锐,不知不觉间就会伤人。对于陌生人,我当然伤不到,我所能伤到的,就是和我交往比较多的身边人,苏暖就是其中一个。
有的时候只是因为一点小事情,我就会对苏暖说出一堆伤人的话,然后还会冷着脸不理他,并暗暗发狠,以后再也不理他了,向我道歉也不理他。
苏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狠话,每当我发脾气出言尖酸刻薄时,苏暖一般都会暂时远离我,从不与我争辩,也不与我计较。等我气消了之后,他又会没事人一样来找我说话。
每当这个时候,我内心都会很愧疚,也会很感激他的包容。但是,一旦他再惹到我,我又会不管不顾地发脾气,他又会新一轮地包容我。
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从内心来说,我都真的特别感激苏暖对我无限的包容。
苏暖很喜欢给我讲道理,像老师教学生一般,谈古论今、旁征博引,而我特别不喜欢听他讲大道理,所以他每每开讲,我就赶紧敷衍地认同。
当然,他的人生态度及处事方式,还是让我学到很多东西的。
比如有一次,苏暖在黑板上写完字后,手上沾有粉笔末,他下了讲台就在讲台旁边洗拖把的水桶里洗了下手。水桶里的水虽是洗过拖把后换的清水,但我还是觉得那水是脏的,提醒他说:“那水很脏的,不能洗手。”
苏暖洗过手后,甩了甩说:“没关系,只有人脏水,没有水脏人。”
除此之外,苏暖最常说的一句口头禅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苏暖的人生态度,让我学会了遇事淡定,也助我度过了在奶奶家被全宿舍的人误会偷钱的那段难熬时光。
在我和苏暖的友谊中,他对我唯一的戏谑就是给我取外号。
因为我平时喜欢写点小豆腐块,时而发表一下,于是,苏暖就开玩笑似地称呼我为“主编”。
同学几年,苏暖几乎没有唤过我的真名,都是以“主编”来称呼我,如果他哪天连名带姓地唤我,一定是有非常严重的事情发生。
苏暖是班级的班长,他天天唤我主编,其他人也都有样学样,也都跟着唤我主编,从而忽略了我的名和姓。
关于对我的保护,苏暖的做法有些与众不同,他没有那么明目张胆,也不是隐晦不宣。
班级内但凡有男生对我表示出超越同学友谊的感情,他总会跳出来,也不明着阻止,总会身份不明像开玩笑似的对那男生说:一定要替我照顾好主编!一定要替我将主编安全送回宿舍!等等诸如此类。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和追过我的司乾说过这些话,对追过我的穆泗,他是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的,以至于引得穆泗对我和苏暖的关系产生了怀疑,曾私下问我苏暖是不是喜欢我。
我可以100肯定地说,苏暖对我只有友谊,24k纯金的友谊!
在我和苏暖的友谊里,我还常常能感受到来自家人的温暖和叮嘱,苏暖就像一位家长般,规范着我的穿衣打扮。
读大学的时候,我在经济上虽然很贫乏,但爱美之心却从来没有沉睡过。看到别人穿露脐装好看,我也买了一件,然后自我感觉美美地进了教室。
那个时候,苏暖的座位轮换到了我的后排。上课的时候,苏暖看到我的腰露了出来,就给我写了一张字条:请把上衣往下拉。
本来就是露脐装,我拉得下来吗我?可既然苏暖提出来了,我还是努力地往下拉了拉。
下课后,坐在我后排的女生也趴在我耳边悄悄地告诉我,说我的衣服太露了,腰都露出来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穿过露腰的衣服。
再一次轮换座位的时候,苏暖换到了我的前桌,想着再也不用在苏暖的监视下上课了,心情顿时轻松不少。
不过,我学习成绩没有苏暖的好,有不会的问题,常常会用书捅他的后背,然后他便转过头给我讲解。
一天,当我又捅他后背让他给我讲题时,他的脸只转过来一瞬,便又转回去了。
我不解,问他原因。
苏暖没有回头,而是从肩膀上递了一张纸条给我。
我打开一看,上面又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将衣服拉链往上拉一下。
我低头一看,原来我的上衣拉链往下滑了,胸部露出来得有些多。
我的脸突然就红了,感觉无比尴尬,当然,更多的是温暖、贴心和安全。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我却看到了苏暖正直清澈的灵魂,看到了我们友谊的纯真无瑕。
蜀峰来自四川,个子不高,性格特点鲜明,为人真实,做事光明磊落,最讨厌蝇营狗苟,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不隐藏,是一个很刚正的小伙子。
在苏暖、景明和蜀峰三人中,蜀峰是家庭条件最好的一个,吃穿用度都比较讲究。
当时蜀峰整天西装革履,不知道是习惯使然,还是喜欢耍酷,走路特别起范儿,昂首挺胸的,每次去班级上课都像上朝似的,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像太监托着皇上的帽子般将课本托在胸前,走在校园里特别扎眼。
我和蜀峰的相熟,得益于我和苏暖的友谊。如果不是苏暖和蜀峰关系好,而苏暖又特别照顾我,我想我和蜀峰应该没有什么交往,最起码不会有那么多的交往。
在蜀峰的眼里,我应该是那种很麻烦的女生,他常常一边嫌弃我一边帮助我。
最初不太熟悉的时候,有一次去校外小饭店吃饭,我和蜀峰碰到了一起,正好排队在他后面,蜀峰付钱的时候,直接对老板说:“和后面的这位女生一起付。”
我很大声地阻止道:“不不不不不,我不用你付,我要自己付。”
蜀峰一脸的不可思议:“我请你吃饭让你感觉这么可怕吗?”
我继续拒绝道:“不是,我不想让你请我。”
当时,蜀峰看我的眼神儿里充满了不可理喻。
虽然和蜀峰是同班同学,但当时还不熟悉,我不喜欢占陌生人的便宜,因为不够熟悉不太方便还回去。就算是熟悉的人请了我,我还要惦记着什么时候再请回去。为了避免这些麻烦,我尽量不让别人请我吃饭。
后来和蜀峰熟悉后,我就开始带给他无穷的麻烦了。
大学第一年春节放假,我要回老家,当时我没有钱买行李箱,大包小包的行李都是用手拎着。不知道蜀峰是怎么知道我没有行李箱的,只记得他找到我,让我跟他一起去他们宿舍取他的新行李箱用。
当时,我对一路的颠簸估计不足,因为之前从来没有用过行李箱,不知道路上会发生多大的摩擦,以为一路上都是坐车,行李箱一路都在车上放着,不会损坏的,所以,也就没有顾虑地借了蜀峰的箱子。
我知道行李箱是蜀峰新买的,蜀峰都还没有用过,一路上我特别爱惜,生怕碰坏了。但从东北一路辗转回到我的老家,要转乘很多辆车。不知道中间哪个环节出了岔子,行李箱的角上磨损了一块儿。
当时看到的时候,我心里特别内疚,我宁愿自己的胳膊和腿被磨破一层皮,也不愿意蜀峰的箱子有破损。
在现实面前,穷人就是这么卑微。在穷人的眼里,自己的身体甚至没有一个物件宝贵,因为物件是需要花钱的,而自己的身体破损了会自己恢复。
假期结束返回学校后,我第一时间去找蜀峰还箱子,本意是想好好向他道个歉的,结果,去送行李箱时,蜀峰不在宿舍。我把箱子放在蜀峰的床头,想着第二天见到他再向他解释道歉。
谁承想,第二天上午蜀峰没进教室。
中午午休的时候,蜀峰一进教室就气呼呼地冲到我面前,质问我:“你把箱子弄坏了,送箱子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你以为把箱子悄悄地放我们宿舍就完了吗?”
我解释道:“我送箱子时,你正好不在宿舍。”
蜀峰还是很生气:“那你今天不该向我解释吗?有你这么办事的吗?”
越穷的人,自尊心越强,越受不了别人的诘责。明明是我理亏,却还忍受不了蜀峰的质问,丝毫不愿意放下身段,反倒很傲娇地赌气说:“我也不想把你箱子弄坏的,你别说了,我赔你个新的吧!”
我这样一说,蜀峰更加生气了:“你弄坏箱子,我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我说让你赔了吗?”
苏暖看到我们两个越吵越凶,便走过来把蜀峰拉到教室外批评道:“一个箱子而已,再说,就破了一点皮,又不影响使用,至于吗你?”
当时,我内心知道是自己理亏,知道是自己的错,也知道自己不该和蜀峰赌气,而应该道歉,求蜀峰原谅,可我表现出来却是“我错了你也不能说我”。
看到苏暖和蜀峰出了教室,我也怒气冲冲地出了教室,向着另一边走去。当时,我内心是真的想要买个新的行李箱赔给蜀峰的。
苏暖看到我出了教室风一样朝另一边走,慌忙追了过来,问我:“马上要上课了,你要去干吗?”
我倔强地说:“我去给蜀峰买行李箱。”
苏暖阻止道:“买什么行李箱啊?你这种赌气是火上浇油懂吗?蜀峰一会儿就没事了,你赶紧回去上课!”
我不听苏暖的劝告,坚持要去买行李箱。
苏暖平静下语气说:“你不买行李箱,大家以后还有得朋友做。如果你真买了新行李箱回来,蜀峰也不会要,大家的关系就僵了。你自己想一下,该怎么做。”
我内心权衡了一番,然后就回教室了。
过了没两天,蜀峰果然又没事人一样,该怎样就怎样了,完全看不到前两天面红耳赤冲我发火的那种凶相了。
不过,借蜀峰行李箱这件事,给我的教训蛮深刻的,从中我深刻地领悟到量力而行的重要,明白了能自己解决的事就不要麻烦别人。
只是,这些经验是我后来才领悟到的,在有领悟之前,我又借了一次蜀峰的东西。
当时我们学校要举行一场大型的运动会,学校要求所有学生都必须穿白色衬衫打红色领带,女生下身穿黑色短裙,男生穿黑色长裤。
黑色短裙、白色上衣我都有,但我没有可以打领带的白衬衫,更没有领带,我也没有多余的钱为这场运动会专门置办这些衣物。
老师鼓励我们女生都借男生的衬衫和领带。
我曾借一个山东男生的白衬衫,但他个子高,我穿上他的衬衫像穿了一条裙子似的,把我整个人都罩住了。
思来想去,只有蜀峰身材稍矮一些,借他的白衬衫我穿上会好一些,于是,便向他张了口。
蜀峰倒也爽快,丝毫没有犹豫就把他的白衬衫和红色领带拿给了我。
我不会打领带,蜀峰还帮人帮到底地帮我将领带打好。
参加完运动会后,我把蜀峰的白衬衫洗干净,准备归还前,去学校食堂吃了个早餐,一不小心,把粥倒在了白衬衫上。
我把衣服装进袋子,准备再洗一次再归还给蜀峰,并向他解释了晚归还的原因。
蜀峰一脸的不相信我,坚持不让我洗,让我将脏衣服拿给他,说要拿去干洗店。
于是,我便极不好意思地将粘着米粥的白衬衫还给了蜀峰。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不想出错,在蜀峰面前出的错越多,越担心他嫌弃我,越容易做出遭人嫌弃的事。
后来,放学时偶尔会和苏暖、蜀峰一起走,出了学校大门,每当我和苏暖向左,蜀峰向右的时候,蜀峰都会不管不顾地对着我大声唱刘德华那首《你是我的女人》,每每唱到“我的女人”四个字时还会故意加重语气。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没有一句能唱到调上,只是大声地喊歌而已,常常引得路人频频转头。
不过,即便这样,我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蜀峰对我除了友情,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其实,在把蜀峰箱子弄坏之后,我曾经不只一次地想过,等我经济条件好一些的时候,我一定要通过其他方式,将我曾给蜀峰造成的损失补偿回来。
只是,毕业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
或许蜀峰早已忘记我把他箱子弄破的事,但我一直都记在心里。如果哪天能联系上,我想我一定会以过节发红包的方式,对我曾经的失误做出补偿。
景明是一位东北男孩,身材倍儿直,性格有些内向,双商很高,有城府,有野心,能隐忍,懂取舍,心里特别能存事,很有主见,一旦确定目标,会咬定青山不放松。
景明是苏暖、蜀峰他们那个铁三角中最喜欢隐藏自己的人,也是心事最重最纠结的人,他活得不如苏暖和蜀峰洒脱,却是他们三个人中说话最尖利的一个人。
多数时间,景明都是沉默的,只有心情特别好的时候,才会跑去我的位子,叫我主编,找我聊天,给我讲笑话,或者开我的玩笑。
不过,在我真的遇到困难时,景明帮起我来,却是奋不顾身的。
基于气候的原因,在东北建立溜冰场有着天然的优势,所以我们学校的体育课增加了溜冰项目。
关于溜冰场,我们学校在操场上专门辟了一块场地,用雪围起来,每天晚上泼一层冷水,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天然的溜冰场。
冰场特别滑,我们不会溜冰的同学,穿着冰刀想在冰上站稳都难,更不要说溜冰了。
为防不会溜冰的同学摔伤,体育老师让我们搬了几把椅子,让在冰上站不稳的同学扶着椅子在冰场边上慢慢溜。
我就是那种穿着冰刀在冰上站不稳的人,一开始是在冰场边上,后来有会溜冰的同学来场边牵我的手,说会带着教我溜,我就跟着去了冰场中心。
结果同学刚一松开我的手,我就摔倒了,又冷又痛。
在冰上摔倒后,依靠自己的力量根本站不起来。带我溜冰的同学想扶我起来,因为冰太滑,同学没将我扶起来,我倒把他给拖累得倒在了冰上。
那位同学为了自保,站起来后就不愿意扶我了,而是给我推来了一把椅子,让我扶着椅子自己站起来。
可我根本站不起来啊!
冰上有多凉呢?就是穿着羽绒服卧在冰上,像没有穿衣服卧在冰上一样,冷到透骨。
景明同学也不会溜冰,但他能在冰上站稳,看到我摔倒站不起来,他从远远的地方过来,想要扶我起来,结果和另一位想扶我起来的同学一样,也被我拖累得倒在了冰上。
景明大概是担心我被冰冻到吧!他扶着同学送来的椅子慢慢站起来后,并没有放弃扶我,再一轮地扶我站起来,又一轮摔倒。
在冰上摔一下,甚至比在水泥地上摔一下都要痛,因为冰上冷,又冷又痛的感觉,就显得特别痛。即便这样,景明还是没有放弃扶我。
连续摔了好几次后,景明最终将我扶了起来,并慢慢将我送到了冰场边上。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景明是一个很温暖的男孩。
景明和苏暖是很好的朋友,他们经常一起玩,也经常一起帮助我。有的时候,他们还会因为帮助我而起些像是玩笑一样的小争执。
有一次下午放学时,天下起了大雨,而我没有带伞。我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大雨,着急得不得了,因为我想回宿舍做晚饭,吃了晚饭还要上晚自习呢。
景明看到了我焦急的状态,自告奋勇地说:“主编,你没带伞啊?那我送你回宿舍吧!”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话,苏暖也站出来说:“主编,我有伞,走,我送你回宿舍。”
看到他们两个都要送我,我开心地笑起来,说:“一个人送我就可以了,用不着两个人,你们两个决定谁来送我吧!”
景明说:“我送。”
苏暖问:“凭什么?我也有伞啊!”
景明问:“那凭什么有你来送呢?”
站在教室门口的班主任看到苏暖和景明争来争去,忍不住玩笑道:“怎么,为了送思栩回宿舍,你们两个还要打一架吗?思栩啥时候被评为咱们班的班花了啊?”
我们可爱的班主任一直不怎么喜欢我,当然,她也并不觉得我长得漂亮,可是,心里知道就好了啊,背后质疑也无所谓,非要当我的面说出来让我尴尬,这就有点让我不能理解了!
正在这时,我们宿舍的烟璃打着伞进了教室,看到苏暖和景明正在争送我的机会,烟璃打断他们说:“我来了,你们谁都没有机会了,我是专门来接思栩回宿舍的。”
这时,苏暖和景明又开始互相埋怨起来。
苏暖说:“不是你争的话,我早把主编护送回去了。”
景明说:“不是你半路杀出来,也不至于现在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机会送主编了。”
我向他们两个摆摆手说:“我要走了,你们别争了。”
然后,在苏暖和景明的争执中,我和烟璃一起回了宿舍。
和这些可爱的男生做朋友,满满的都是快乐的故事,当然还有正能量,因为我们几个学习成绩都是很好的,没有人挂过科。
读大学之后,我依然很爱哭,也不大声哭,基本都是默默地坐在位子上掉眼泪。想来,我的同桌唱《同桌的你》那才叫一个应景。
记得考《中国法制史》时,本来60分就过关了,我考了80多分,成绩那是相当好了。
成绩出来后,刚刚及格的同学庆幸自己没挂科,而挂科的同学在懊恼自己要补考。
按正常逻辑来说,我心情应该很好很高兴才对,可当时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在一个午后的上课前,突然坐在位子上默默地哭起来。
当时,我坐在第一排靠近讲台的里面那一面。因为还没到上课时间,我的同桌还没有回教室。
不知道苏暖、景明他们是怎么发现我哭的,只知道以苏暖和景明为首的四五个男生,站在第一排座位前那块空地上,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着哭泣的我。
苏暖说:“主编,都考这么好的成绩了你还哭,那你让那些挂科的同学情何以堪啊?给别人留条活路好吗?”
景明说:“在我们东北,女孩子平时是不能哭的,只有要出嫁时才能哭。主编,你现在离出嫁还早呢,攒着眼泪等出嫁再哭吧!”
一个山东的男生说:“主编,你知道女生什么时候最丑吗?就是哭的时候啊!你现在还没有男朋友,把自己哭丑了,更找不着男朋友了。”
……
几个男生调动自己的幽默细胞,各显神通,七嘴八舌地劝说着我,最后终于把我给逗笑了。
当时满心焦虑急于毕业,并没有体会到那个当下的美好,并不觉得那个当下值得珍惜,只觉得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寻常日子。
现在回想起来,和那些可爱的男生们一起学习生活的日子,满满的都是青春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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