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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花自飘零水自流·幼安·白粥(5)
    幼安便笑了,居高临下的口气再也不用掩饰:"你这样做是不行的,几乎可以说是偷工减料,好喝的粥可不是这么方便就能得来的。"

    金枝却不以为意,只漫不经心地问道:"真的吗?"

    风华却马上出来解围了,故意好声好气地对幼安说:"好妹妹,别闹了,你乖乖出去等着,我们俩给你做饭吃,手艺呢,当然不如你做得好,但我们有诚意,这就算勉强合格了吧?"把幼安轻轻往外一推,姿势亲昵,态度确是有些不用质疑的。

    幼安只得走了出去,坐在客厅里,天黑了也不想去开灯,不想把自己的孤单照得清清楚楚。

    那顿饭吃得索然无味,菜的味道本来就是泛泛的,粥就更一般,几乎就是市售的那种水平,看上去倒是又糯又香,却不过是碎米浆和食用碱营造出的假象。风华却吃得很满足,不住声地夸,金枝只是笑,并不看幼安一眼,但幼安也觉察出了自己的愚蠢,面对一个自己真心爱的人,她的一切自然就是最好的,旁人再多说什么都是自讨没趣的,那一刻她甚至有些感谢金枝的大度,没有向她炫耀成功,也没有半点沾沾自喜的神态,在这一点上她的确是比自己成熟的。

    幼安那天回到家里,便大病了一场,病得昏昏沉沉的时候有人来探望,却不是风华。舒厚源坐在幼安床前的椅子上,一张脸写满了哀伤:"幼安,你何苦难为自己呢?"幼安便笑,声音也病得有气无力的:"你还不是一样。"厚源已经过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却依然在苦苦地等待着幼安的回眸,谁是谁的烦恼,谁是谁的毒药?我们总被彼人伤害,却也伤害着某人,戒不掉的是自己的心魔。厚源望着幼安,心中淌过自己浸满苦水的落寞,谁也怨不得。

    听说风华和金枝就要结婚了,幼安已经没什么力气哀伤,似乎就认命了吧,也许注定他们必须错过。婚礼临近的一天,风华却忽然来了,跪在幼安面前拉住她的手:"幼安,求你嫁给我。"

    幼安非常错愕:"什么?你要娶的金枝呢?"

    "她是个妖精!她不爱我。"风华的表情无助又痛苦,"求求你幼安,求你救救我,嫁给我。"

    一个男人偶尔的脆弱,往往让人动容,尤其这个男人若是你深爱的,那么女人还能再说些什么?幼安紧紧握住风华的手,不愿再多问什么,无论怎样,她要的总算来了,那就先抓住吧,即使也许有些内情那又算什么呢?

    婚礼的前奏如期进展着,即便是新娘换了内容。金枝竟来道贺,笑意盈盈的,一背身的时候却被幼安瞧见眼中的两点泪光,闪烁着让人不安的光芒。风华装作无所谓地敷衍金枝,两个人隔着人群相望的眼睛,让幼安觉得自己是爱情片中那个讨厌的多余者。

    幼安终于还是单独找到了金枝,即使不明不白地担当了偷梁换柱的任务,她总是要明白事情的因果。幼安坦然地看着金枝,金枝也不曾隐瞒,只温和地说:"幼安,我始终不如你勇敢,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嫁给了风华,那我就是失去他了,倒不如这样,我还能始终留在他心里的。"

    幼安苦笑,有些苦难,舍我其谁,最勇敢的自己却始终得不到认可。于是站起来,走之前还是问道:"你不会不尊重我们的婚姻的,对吗?"

    金枝也笑:"幼安,怎么你还是不明白......"她忽然咽住,却又开口说道:"幼安,对不起。"

    幼安迈步走出屋子,听见自己的高跟鞋咚咚的响声,尽量看上去像个无畏的胜利者。幼安并不怕什么,反正都还是一样的日子,况且只有她得到了一个名分,这更是证明她和风华之间的感情是独一无二的,想到这里,总归是有些喜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