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梦之畅想（上）

    畅想在

    操场上砖窑的炉火旁

    整夜看守着备战的砖坯

    畅想在

    绿油油蛙声不息的的水稻田

    工厂中拌着隆隆机声挥汗如雨

    畅想在

    热火朝天彩旗飘舞的运动场

    傍晚床边的哑铃操和冷水浴

    畅想在

    立志务农的大红决心书上

    北去边疆的队伍行列里

    ——《梦里华年。儿时的梦》

    一、戴帽中学

    1970年来到了，这是20世纪70年代的第一年。

    1月10日，学校放寒假，这是我小学时代最后一个寒假。假期里，我带着弟弟到通江小学报名上学，正好碰上何老师，她在学校值班，看到我很高兴，问这问那的，还亲热地逗着弟弟：“看你这个小样，喜欢上学吗？”弟弟说：“喜欢！“何老师笑了。

    3月1日，全省中小学开学。我们正式升入中学。

    这是当年的入学通知书，“团结起来，准备打仗”是那个时期最重要的方针。

    我们的升学，有很多特殊性。

    首先，是建国20年来首次小学缩短了一年学制。我们在小学只读了五年，便升入中学。这一年，全国的中小学校统一实行“九年一贯制”义务教育制度，即：小学五年，中学四年。不分初小高小，也不分初中高中了。

    第二，我们成为首批“戴帽中学”的学生。可能是因为我们这届学生特别多，现有的中学不能接纳这些新生，所以在很多小学就直接“戴”上了中学的“帽子”。这些小学的毕业生还在原来的小学就读，原来的很多小学老师直接就转成了中学老师继续教学。

    这应该是落实毛主席“五。七”指示的步骤之一。

    1966年5月2日林彪寄给毛泽东一份解放军总后勤部关于进一步搞好部队农副业生产给中央军委的报告。毛泽东于1966年5月7日给林彪写了一封信。这封信也就是著名的“五?七”指示。指示中提到了军、工、农、学、商业服务业、机关干部，成为贯穿十年文革期间全党全军全国人民的指导方针。

    在“五。七”指示中，关于学生是这样说的：“学生也是这样，以学为主，兼学别样，即不但学文，也要学工、学农、学军，也要批判资产阶级。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我们学校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我们在文革期间的学校生活，可以说是不折不扣地践行着这段“最高指示”。

    用“九年一贯制”取代文革前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共12年基础教育就是“学制要缩短”的直接体现。

    我们成为了从小学到中学的第一批实践者。

    小学上五年就升中学，说实在的我们都很高兴，很兴奋，谁不愿意早点上中学呀，这也标志着我们长大了呀，至少从小孩变成大孩了。我是中学生啦，就是在院子里跟小孩玩，也硬气了不少，头都昂得高些呀。

    可是这个“戴帽”却很窝囊。

    上中学就应该有个上中学的样子。我们家附近有好几所中学，院子对面隔着马路就是91中，再走几分钟就是40中，稍远一点还有个28中。我们都经常到这些学校里去玩。中学里都有个大操场，有篮球架，单双杠。中学的教学楼比小学都高大得多，老师和学生似乎也都高级很多。过去每到全市组织重大节日庆祝活动，中小学生都参加，那些高大的中学生对我们这些小学的“小豆包”很不屑的。当时就想，什么时候我们也上中学了，就跟他们一样了，小学上了五年，当小孩真是当够啦。

    好容易熬到上中学，却弄了个“戴帽”，还是土八路，区小队，真正军人的不是！

    通江小学是1964年新建的，当时使劲招了一大批一年级新生，达到18个班之多。后来拆了4个班还有14个班，每班都是50多人。这次学校留下五年级前8个班和六年级前4个班共12个班在本校上“戴帽”中学，留下的这些班级都是表现比较好的，还有五年级6个班和六年级4个班分到附近中学去了，分走的这些班级都比较乱，他们“乱”倒“乱”明白了，能上正式的中学，我们表现好的反而被“戴帽”！

    行啊，留在本校“戴帽”，老师熟同学熟，有这个好处。可是，我们到学校报到时才发现，原来的班级都被打乱重分了。我被分到一班，我们小学的何老师在四班当班任。我过去要好的同学们都被分的七零八落。就这点希望也被彻底粉碎啦。

    通江小学改名为“通江学校”，我们五年级升为六年级，原六年级升为七年级，这12个班称为“中学部”。

    我就是这样郁闷地走进了中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