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消息在皇宫里不胫而走。
“昨晚听说皇上在施夷宫大发雷霆。今早就将那个姑娘软禁在宫里了。”
“真可怜,也不知道她怎么触怒了皇上。还没被封为妃呢就先打入了冷宫。”
“是啊,以后冷宫的日子可有的她受了。”
宫人们背地里叽叽喳喳地谈论起来。
阳光一视同仁地照进了施夷宫。
昨日繁华,今日凋敝,宫里的宫人都被遣散了干净。
安锦葵一早便来到清炎的‘冷宫’。推门而来便看坐在椅子上的清炎,打量了她一眼,今日比之昨日已经平静了许多。
“我让御膳房做了一些点心,快吃点吧。”安锦葵略显吃力地接过筎儿递过来的食盒。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冬季衣物虽厚实但也能明显地看出来了。
“有劳皇后娘娘了。”清炎打开食盒,拿起盒中的点心吃了起来。
“虽然有些事情知道会很难受,可是时间是最有利的武器,过了几天伤口会慢慢好起来的。”安锦葵以为清炎已经想通,心里宽心了不少,说道。
“时间也能抚平娘娘心中的伤痛和仇恨吗?”擦掉嘴边的糕点屑末,清炎淡淡地回问。
安锦葵知道清炎是在提她的哥哥,心里十分不快。微愣之后,仍然微笑着劝说:“你的倔强只会伤害自己,不论皇上对你是什么目的,只要你听话,你的日子才会好过一点。”
清炎淡然惨笑,难道要她不去追问,继续欺骗自己吗?
是不是只要一心一意做他的妃子,她的日子就会好过一点。
“依皇后娘娘的性格,如果你是清炎,也做不来听话吧。”
“清炎,你不要不知好歹,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在西溟皇宫,这里是皇上的天下。”安锦葵怒了,不想她竟然冥顽不灵。
“如果你是来做他的说客的,那就请回吧。清炎已经被你们骗了一次,不会再被骗第二次。”
她不会再傻了,再傻傻地去相信任何一个人。从今以后,她的路会自己走好,没有人可以再逼迫她。
安锦葵见清不吃硬的,软了软口气道:“昨晚的事我们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只要你向皇上认个错,你依然是西溟的皇妃。”
“梓心,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是真心爱他还是忌惮他的威严?”
“两者皆有,但我是真的爱他。”安锦葵思考了半刻,竟坦然地答道,“在豫王府的时候我就喜欢他,后来才知道他就是西溟的太子。为了他我可以容忍你走进我们的生活,为了他,为了西溟,我可以不顾一切,不择手段。我不相信你对皇上一点感情也没有,你应该知道,你的存在会让西溟永久昌盛。如果我是你,定会义无反顾地留在他的身边。如果你对皇上有点感情更应该尽心尽力地帮助他。”
“不要再对我说这么荒谬的理由。”
多么荒谬啊。她感觉无比的可笑。她是来自现代的人,让她去相信这些毫无根据的话,原谅她做不到!为了这样的一个理由,让她不明不白地卷入他的棋盘,让她无辜地成为他的算计之一。
“你应该知道分寸,皇上和本宫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安锦葵见一时半刻也劝不了她回心转意,留下了这一句话。
到了晚上,封廷璧驾临施夷宫。
“朕给了你时间考虑,现在可以答复朕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看到食盒里所剩无几的糕点,封廷璧满意地笑了笑,看来她还是想要活命的。顿时眉间的怒气顿时平和了许多。
“那次失火根本就不是意外,对吗?”
“朕来这里,不是让你来质问朕的?”没想到她胆敢问他别的事情。他的眉头又拧成一团。
“是你让人放火的对吗?你想烧死我对吗?”
这一天清炎联想了以前的很多事情。之前她总以为那次是穆烨宸放的火。可是只要随便一想,就知道这有多荒唐。如果真的是穆烨宸有心杀她,根本无需放火烧她这么麻烦。他贵为王爷要杀死一个婢女是轻而易举的事。
“哦?朕倒是很想听你说说。”
话如鲠在喉,说出来是多么的艰难和痛苦。清炎说了起来:“失火的前一天晚上你喝醉了,你担心我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可是,可是在你听凝兰说起我肩上的胎记之后便以为我是那个可以让你们西溟长治久安的人,于是你才冒死救我出来的对吗?”
“不错,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朕隐姓埋名十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我西溟重新恢复之前的繁华。”
“其实那一晚你什么都没有说,我是最近才知道你的身份。”他醉酒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清炎接着问道,“你让我好好地活着,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对吗?”
“不错。”
“那在王府的时候你对我好也是假的?”
“对你好?”听到这里,封廷璧忽然笑了起来,道,“朕只是对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好奇而已。”
来路不明的女人,原来之前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她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好了,该问的该说的你都听明白了。现在可以告诉朕你的决定了。”
所有的事情都真相大白了,以为之前就够惨烈的了,没想到更加惨烈的还在后面。突然有一天发现之前所有的感情都是假的,都带着某种目的的时候,那种伤心欲绝的痛不是几句轻描淡写的求证能够轻轻抹去的。
“皇上,你太自以为是了,清炎可以相信你一次,但是不可能相信你第二次!”清炎说,“从今以后,我和你再无瓜葛。”
“清炎,锦葵说的一点都没错,你还是太天真了。”封廷璧猛地将清炎拉到怀里,冷笑着说,“如果今晚你成了朕的女人,朕很想知道你会不会再说同样的话。”
他一把扛起清炎仍向床上。随后身体覆压而上,将清炎紧紧地压在自己身下。他的双手在她的腰间摸索,撕扯着她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