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看见衣架上挂着铁流的外套,真皮沙发的角落堆放着铁流身上的其他东西,什么衬衣、内裤和袜子呀乱糟糟的,像铁流褪出来的一层层皮,冒着酸菜的味道。那么一丝不挂的铁流到哪里去了呢?他是不是泡温泉去了?我来到走廊上,俯视大院,除了水声就是从池子里腾空的蒸气。蒸气把那些路灯扩大了,使整个院子显得迷蒙潮湿。我站了一会儿,眼睛慢慢地适应这里,远处那排石头镶嵌的木门穿过水雾越来越明显。我跑过去,发现这是用鹅卵石砌成的独门独户的小间,每一间里都传出隐约的流水声。我侧耳听木门里的动静,听到第五间的时候,终于听到了铁流的声音。
我犹豫了一会儿,敲敲木门,木门一动不动,里面传来嬉闹声。我把木门推开,一团更为密集的蒸气冲出来,热乎乎的水池里泡着两个光溜溜的男女。他们惊恐地扭过头,鼓着眼球看我。男的说我们可是货真价实的夫妻。女的骂道哪里来的神经病。那个男的不是铁流,我带着歉意退出来,为他们关上门,想这个刚刚上任的铁经理到底去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