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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走偏锋(6)
    这时,池中一片血红,幼豚已渐渐下沉。陈右军等几个人游过去,把幼豚弄上池救治。

    陈右军呆坐在池上的水泥地上,出神地望着水池游动自如、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海豚夫妇。他想不明白,雄野为什么会突然采取如此残暴的杀婴行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在雄野实施暴力时,索妮竟然无动于衷,依旧在水池的另一边悠闲地游动着,慢条斯理地翻滚着身体自得其乐,好象眼前的一切与它无关。此时,索妮的母爱哪去了?

    陈右军的思绪乱了。他难以考虑清楚,多年来海豚在头脑中刻下的美好印象与眼前如此凶残的杀婴行为之间的必然联系。确切地说,他难以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

    然而,不幸的事继续着不幸。因幼豚受伤严重,经全力医治无果,七天后死去了。

    本已智力枯竭的陈右军,又受到海豚杀婴的刺激,继而遭到痛失幼豚的打击,他的脑筋一下子没有转过弯来。从此,他的智力快刀劈向歧途,沉浸到了无底的精神泥潭中不能自拔。他彻底疯掉了。

    在他连续七天七夜打坐海豚池边,不说不叫不躺不睡只进食一点米汤后,被送进了一家医院诊断。之后,又被送进了那个特殊机构的内部医院治疗。上面为预防他说疯话而泄露某些秘密,没有直接把他送到精神病专科医院,直到发现他虽疯却从不胡言乱语,甚至很少当着人的面开口讲话,才把他从内部医院接出,送到了本地惟一一家精神病医院医治。

    院方并不知这病人是何等人物,只知道是上面十分关注的特护病人。这病人是个文疯子,平时不打不闹,不哭不笑,每天只是埋头深思,似乎有永远思考不完的问题。令人不解的是,他发病时嘴里还常念叨一些谁也听不懂的音符。

    在他住进精神病院一年后的一天上午,众医生目睹了他发病时的一次惊人表现。这是一场他同隔墙那边女病区一个女疯子共同表演的疯戏。

    十点多种,暖洋洋的阳光充实而亮丽,清新可人的郊外空气,笼罩着院内男女病区的病人们。很显然,这是病人们放风晒太阳的时间。

    低头散步的陈右军走一步,停一步,停一步,想一步,有时一步迈出,脚却停在半空,仿佛一个问题已经爬出脑壳,生怕脚一落地那欲念就会跑掉。

    他踱到墙根下不走了。他突然仰起头,一副要对天长啸的样子,可他并没有大喊大叫,嘴里却发出一串串谁也听不懂的音符。

    不一会,隔墙女病区也传来一阵与此呼应的声音。

    一对男女病人,一阵此起彼伏的古怪对答。没有人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周围的精神病人们没有被这一怪异的现象所吸引,都各自在各个角落里,玩着自己的把戏。

    有医生走近他,仔细看着听着。他目中无人,痴呆的目光直盯着金灿灿的天空,嘴里节奏变化莫测地发着那种古怪声音。

    多半个小时后,他停了嘴巴,却不知从哪儿弄出一石块,又节律分明地在墙上敲打起来。墙那面也有了相应敲打。

    这样的情况出现过几次,医生次次收回他的石块,可他却次次又不知从哪儿弄到石块。精神病院里是见不到这种能伤人的物件的,可他却能在医生的严密监视之下,变戏法似地弄出石块。

    又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他才把石块抛上天空,落在了另一个呆若木鸡的精神病人背上。有医生赶快抢到石块扔出院外。

    不久,有人突然觉得他嘴里发出的是一种发电报的模拟声音,石块敲击墙的也是一长一短的电码声。他们在一些电影里听见过这种"哒嘀哒嘀嘀嘀嘀哒"的发报声。真的发报是用发报机电键,而他和那女疯子是用嘴和石块模拟发报。

    医院警惕性很高,就把这一情况报告给了有关部门。上面来人观察一天后,就把女病区的一个病人提走。那正是服刑中患了精神分裂症的张秋琴。来人把张秋琴提出医院大门时,她突然说:"陈右军没有疯,他的表现是一种有别于正常人的高智能行为表现,是一种类似外星智慧物种的常态行为。这种行为在常人眼里就叫疯子。实际上,他并没有真正疯掉。如果谁想以他为标本而研究人与外星智慧物种之间的联系,那将有重大的科学研究价值。"

    医生说,种种迹象表明,这对疯子在吟叨别人听不懂的那些音符时,头脑是清醒的。

    上面下来调查的人愈发对他俩的疯病百思而不得其解。